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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徐以方打算怎么办,完全理会不了徐以方的为难、尴尬与愤怒。 直到徐以方解开袖子,露出胳膊上淡淡的疤痕。 “……妈?”谢茂皱眉。 “茂茂,你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 徐以方没有回头,确认谢茂看见她胳膊上的伤痕之后,她就把扣子重新扣好。 “对于一部分男人来说,性不是单纯地繁衍后代的方式,或者追求生理快感的途径,而是一种权力。出于隐私,我不能把身上的伤处都给你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被这种权力统治过,受过苦。” 谢茂脸色变得很难看。 徐以方对过去的事情说得很少,谢茂也推测过她吃过苦,但是,这种苦让他始料未及。 这也是女人最难以言说的一种痛苦。夫妻之间关上门,做什么事外人都管不着。哪怕有人隐隐约约知道隔壁邻居是个“变态”,这种事情也会变成坊间刺激的谈资,愚夫愚妇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如徐以方这样和家里人撕破脸皮非要下嫁大混混的千金小姐,她吃了亏,找谁去倾诉? 诚如徐以方所说,谢润秋并非天生抖S,性对他而言是一种权力。徐以方没打算离开他的时候,他对徐以方很好,锦衣玉食,前呼后拥,要星星不给月亮。徐以方得知他早有妻儿在老家,毅然决然与他分手后,他就开始行使他的权力了。 徐以方当初为了嫁给谢润秋,和家里人闹得恩断义绝,没有娘家倚靠的她,就是谢润秋手里一块肆意玩弄的香rou。当时太子的情况也不算太好,暗中出力帮了她一把,她才能顺利逃回华夏。 徐以方恨谢润秋,但是,她更多的还是害怕。 当她把谢茂误认为谢润秋时,一边歇斯底里地愤怒指责,一边往后退。那是本能地害怕。 她喜欢的男人欺骗了她,伤害了她。 她的父亲没能原谅她,同样落井下石伤害她。 她或许曾经年少无知,看错了人,做错了事,然而,她确确实实地遭受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背叛,到现在她还能平静安闲地对所有人温柔以待,是因为她骨子里的自重与善良。 这是徐以方心头的伤疤。她愿意拿出来给谢茂看,因为她不希望谢茂成为谢润秋那样的人。 “如果你和飞儿都是特殊性癖者,我向你道歉,是我误会了你。不过,茂茂,人都有父母亲人,玩游戏要注意程度。如果你看见我的伤痕会感觉到心疼,我也希望你能体谅一位母亲的心情。”徐以方思路清晰地将话说完,终于回头。 “我和小衣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谢茂口吻平淡如水,“不过,您应该和我谈一谈,您和谢润秋的关系了。” 知道谢润秋是个渣,没想到这么渣!这仇不替徐女士报了,对不起原身这么好一个皮囊! 第408章 乡村天王(167) 每个人都会期望有一位既受人尊重又疼爱自己的父亲。 最好这位父亲有很多钱, 很高的声誉, 很聪明睿智, 很具有社会地位, 他还真情实感地爱护着自己,甘愿把一切资源都向自己身上倾斜。 ——如果上述不能全部做到,起码得拥有其中一样吧?最少最少,得真心爱护自己吧? 但, 事实上能做到这一点的父亲,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多。 对很多男人来说,后代也仅是资源的一种。资源当然是越多越好,对于优质资源他们也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偏爱,归根结底, 追求优质资源看中的是回报率。他们对儿子的感情不是给予,而是春天种下一棵苗, 秋天收获累累硕果。 无法给儿子父爱, 是徐以方心中极大的痛处。她痛恨谢润秋, 恨谢润秋对她所做的一切,对儿子的疼爱却让她无法教儿子与自己同仇敌忾。这是最让人无奈的事, 不管怎么说, 谢润秋是谢茂的爸爸。 她不在乎谢润秋怎么想, 她只是不能伤害儿子。 所以, 徐以方很少和谢茂谈及从前的事, 纵然要说也是轻描淡写, 从不说谢润秋一个坏字。 如果可以, 徐以方一辈子都不会和儿子谈谢润秋对她犯下的恶行。 衣飞石身上的伤,震动了她。 尽管所有电视都在强调,杀人犯的孩子是无辜的,父母是变态孩子不一定是变态……但根据徐以方体感周围亲友,她知道,好习惯未必会遗传,父母性格中最糟糕的那一面,很大可能留给后代。 她害怕谢茂与谢润秋一样,身体里天生就流淌着残忍、虐待的血脉。这让她惶恐极了。 她不得不自揭伤疤,和谢茂单刀直入地谈“性权力”的问题。原本以为是一场比较艰难的谈话,不仅因为她母亲的身份对儿子提这事极其羞窘,也考虑到儿子可能会恼羞成怒,怪她多管闲事。 哪晓得她烦恼的一切完全不是重点,被谢茂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打发了。 谢茂很认真地问她与谢润秋的旧事。 徐以方听得出儿子口吻中的怒气。 儿子生气了。 ——因为她遭受了谢润秋的暴力,不必她煽动仇恨,儿子自然就对谢润秋生起了厌恶。 徐以方很高兴。她未尝不需要谢茂的支持,她多么希望儿子能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只是碍于血脉,她不能对儿子那么绝情,不能逼着儿子与她一起仇恨。 她也不需要谢茂替她出头,她就是单纯的高兴。 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并没有因为那一颗jingzi,就在父与母的抉择中,摇摆不定。 高兴之后,理智仍旧控制着她三缄其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徐以方眼角带着雀跃,望着自己长得修长俊美的儿子,满心都是温暖:“既然你和飞儿不是那样的关系,他怎么受伤了呢?宿贞mama很担心,你告诉我,我和她聊一聊。茂茂,不能让mama这样难过。” 她根本不觉得谢茂会欺骗她,谢茂说不是,她就相信不是。 谢茂想了想,从前的事,徐女士大约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博士处有徐以方的病历,至不济,他还能去问太子,完全不必逼着徐女士重新撕开伤疤复述一遍。现在宿贞和小衣还在餐厅里坐着等吃饭,也不可能就拽着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