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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透,善加运用。 衣飞石觉得这是件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的事,我都把菜端到你面前,告诉你这是螃蟹,这是西瓜,这是羊rou,你难道还不知道螃蟹怎么吃,西瓜怎么吃,羊rou怎么吃? 正常聪明而非变态聪明的衣长宁简直都要哭了,越打越是心虚。 从前学的拳法比较基础,他学起来就很吃力了,最近学得深了些,二叔开始教一气终始拳,侧重吐纳内劲,教的时候还跟教基础拳法一样“简略”,他学起来就更痛苦了。 衣飞石见他招招打得似是而非,皱眉道:“你刚才听了么?” 在衣飞石心目中,奔雷拳和一气终始拳的难度是一样的,都被归类为“随便学学就会”的拳法。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侄儿一学奔雷拳就会了,一气终始拳就学得似是而非呢?——肯定是没认真听。 他语调也不算严厉,却把衣长宁吓得立马站直,低头道:“听了。” 衣飞石没有责怪他,重新演练了一遍,再次讲解。这一回,说得更慢也更细一些。 衣长宁本就学得很认真,复习一遍倒也记得个七七八八了,衣飞石再叫他演练时,他就有了三五分样子。 衣飞石也不说话,这会儿太阳烈起来了,想起皇帝叮嘱自己不许晒黑了,衣飞石就站在廊下看侄儿练拳。这一练就到了午时,衣长宁除了偶尔喝口茶,吃点点心,一直就没歇过,总算把刚学的两招拳法学会,衣飞石觉得有□□分像了,才点点头。 “习武不易,苦练十年功夫,三月懒散就彻底抛费了。你若无心于此,想着和衣飞珀一样惬意玩耍,以后也不必再来了。若要习武,听拳经时就认真一些。”衣飞石告诫道。 衣长宁嘴里发苦,低头道:“侄儿认真听了……”就是没听懂。 “我也不曾责罚训斥你,提点一句而已,为何要犟嘴?”衣飞石问道。 “侄儿不敢犟嘴,二叔,我真的很认真听了,就是听不懂……” 衣飞石更不解了:“认真听了怎么会听不懂?” 言下之意,听不懂就肯定是不认真。 衣长宁觉得自己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只得跪下认错:“侄儿错了,是侄儿听经时不认真,以后一定好好听二叔教授。” 谢茂今日散朝早,内阁事儿也不多,早了半个时辰从密道过来。 他本想和衣飞石一起用午膳,哪晓得衣飞石迟迟不至,谢茂就换了衣裳,摇着扇子,从遮阳的檐廊下散步走了来。他和衣飞石的关系,衣家上下都知道,因此他也不避讳见到衣长宁。 见衣飞石在教衣长宁打拳,谢茂也没有打扰。不过,才稍站了片刻,衣飞石就叫衣长宁停了。以衣飞石的耳力,自然是瞬间就发现他来了。毕竟教侄儿比不得侍上要紧,衣飞石决定先打发侄儿回去。 哪晓得这叔侄二人最后一番话就把谢茂逗乐了。 朕的小衣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会在这事儿上犯糊涂吧?这也太可爱了。 “瞧瞧这蛮不讲理的师父,宁儿,咱们不跟他学了,朕给你重新挑个师父,讲道理的那种。” 谢茂摇着扇子走了出来,看着衣长宁满脸带笑,尽管他一身常服别无坠饰,经年荣养的帝王威仪依然逼人而至,压得衣长宁束手束脚,口中下意识地发涩。 第155章 振衣飞石(155) “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 衣长宁本是跪在衣飞石身边,隐有依依孺慕之色,见皇帝来了,立刻转身膝行退了一步, 俯身额头触地, 相比起皇帝亲昵随和的口吻, 他的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 便有一丝格格不入。 换了任何人来看, 只怕都要骂他不识抬举。 皇帝看在襄国公的情面上,对你如此温颜和蔼,你却故意卑微若此, 做给谁看? 衣长宁不是做给谁看, 他是真的害怕。 谢茂确实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每每在襄国公府见了衣长宁, 态度都非常温和。然而,从当年皇帝匆促驾临衣飞金灵堂, 衣长宁在二叔的指点下初次拜见皇帝起,他就知道皇帝不喜欢自己。 这不是皇帝第一次说笑着要给他重新挑师父了。 他第一次在襄国公府偶然撞见皇帝时, 皇帝就哄他, 说二叔硬邦邦的不会教人, 跟二叔习武仔细要挨捶,还说要赐他几个羽林内卫, 个个高大英武, 身负皇差, 以后就专门陪他玩儿给他当护卫,逛街出门绝对威风凛凛。 若换了个天真不知事的世家娇子,说不得就被皇帝这么宠溺的示好给忽悠瘸了。 那次被衣飞石打个岔子,尽量无视地敷衍了过去。第二天,衣飞石还专程紧张兮兮地找他说话,告诉他绝不会捶他,深怕他被皇帝哄了去。 衣长宁知道,皇帝的做法,就是大哥写信来告诫他的“溺杀”。 衣长安去了凉州,被看得很紧,连写信都只能三个月一封,还要被检查信件内容。害怕弟弟被教坏,衣长安抓紧每一封通信的机会,先用九成篇幅痛诉衣飞石有多坏,另外一成就是告诫弟弟要好学上进,不要被富贵安逸所迷,谨防被溺杀。 被衣长安严防死守的衣飞石丝毫没有坏心,反倒是皇帝想要溺杀了他。 衣长宁如何不对皇帝心生警惕? 只是,他年纪还小,身边也没有合适的长辈可以模仿、学习,面对皇帝的虚伪的善意,他无人可以求助,只能地选择本能的谨小慎微保护自己——不僭越,不多话,能躲尽量躲。 “给陛下磕了头就下去吧。” 不等皇帝再说话,衣飞石就出面解围,将侄儿打发了出去。 实心眼儿的衣长宁砰砰砰磕了头,额头砸在被艳阳晒得guntang的青石板上,就是一团绯红。衣长宁磕了头,佝偻着肩膀恭敬后退,一直到门廊之下都弯着腰。 谢茂顿时有了一种恶霸欺负小毛孩的滋味,更让他知觉微妙的是,他的小衣好像就是那个守护小毛孩的侠客?——朕做什么了?朕不是替那屁孩子解释吗? “跑得这么快,这是怕朕把他吃了?”谢茂含笑道。 衣飞石迎了一步,单膝武跪施礼:“陛下今儿来得早,咱们一同用膳,叫他先回家。” 旦夕伴驾多年,除非正式场合,衣飞石基本上都有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