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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眼前满是长鞭黑影,如同天罗地网般牢牢笼罩着他们。 白若瑾只觉面部生疼,触手一摸,摸到了一把湿润的血液。 他尚未正面相迎,光是边边角角的鞭风,就够白若瑾喝一壶的了。 然而被长鞭所指的正主,仅仅是微微侧身一偏,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势若雷霆的长鞭。 叶非折打过太多场架。 罗央一握鞭子的时候,他就觑出罗央会怎么出,从哪里出。 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击会如此儿戏地落空,罗央怒吼一声,双手握鞭,重重向下一劈! 这一劈,有开山崩岳之力,地面隐隐震动,蔓开裂纹。 恰好,叶非折也拔出了刀 他借着侧身之力,抽刀出鞘! 一截刀光滚滚而来,璨璨寒芒衬红衣。 刀气震得轻帘齐飞,花瓣纷落。 最后是铮铮的一记金铁相交声。 罗央呆呆看着自己断成两截的长鞭,嘴巴大张,压根没法合拢。 不过罗央到底是金丹巅峰的魔修,随机应变能力很强。 他下一刻,也顾不上风度不风度的问题,顺着大张的嘴巴凄厉嘶吼道:“前辈!” 知道的是知道罗央在求助。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罗央在给那位前辈喊魂呢。 “来了。” 那人的声音略微嘶哑,仿佛爬行动物的身体摩擦过草叶,令人很不舒服。 他身影一晃,站定在叶非折面前,轻慢不屑快要从口吻中溢出来: “嗬,饶州这种破落乡下穷地方,居然也能出现能击败罗央的人物。怪不得圣刀会选你。” 叶非折很想严谨地纠正一下元婴魔修,告诉他自己出生叶家,长于玄山。 要是叶家和玄山都是乡下破落户,其他势力可以含泪自刎去了。 元婴魔修邱泽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一遍后,假惺惺道:“可惜你既为圣刀选中的魔使,你今天就注定不能走出这个分堂。” 他说道:“圣刀此次苏醒,亲自挑选数十魔使,个个修为不低天资非凡,定然有所图谋,我身为晋尊者麾下弟子,定要为尊者多杀几个魔使,解尊者后顾之忧。” 邱泽自恃是晋浮那边的人,与圣刀天然对立,因此对圣刀的称呼也不怎么恭敬。 况且他心里对圣刀也是不屑的。 一把刀而已,若不是沾了前任魔尊的光,哪来今天高高在上的地位? “嗤。” 邱泽眯起眼,神色不善地往发出冷笑之人那边看去。 宿不平抱臂,面无表情道:“说不定只是因为圣刀刚醒来不久,手有点抖,才把一道灵光发成了数十道。你尊者做的什么春秋大梦呢,还想圣刀亲自拉帮结派对付他?他配钥匙吗?” 之前罗央的,罗央副手的,白若瑾的,对他的种种诋毁宿不平勉强能忍。 但邱泽污蔑自己对付个普通大乘,也要拉帮结派选魔使,这就超出宿不平的忍耐范围了。 “大胆!” 邱泽忍无可忍,指着他骂道:“圣刀所作所为定有深意,尊者修为神通高深似海,岂是你小小一个蝼蚁可以妄议的!” “你以为你是圣刀,还能知晓它心中所思所想?” 他说罢随手一掌,打算打杀了那个不长眼的。 结果宿不平仍好端端立在那里。 有一瞬刀光平地起,犹如昙花一现,惊艳绝伦。 叶非折刀锋嗡嗡而鸣,拦下邱泽的魔气:“我记得你们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做魔使。” 他神色如霜,刀光也如霜。 “哈?” 邱泽反应了一下,气极反笑:“杀你是给你脸呢。你算什么杂种?敢在本座面前说什么愿不愿意?” 莫名其妙被选中做魔使,莫名其妙惹来杀身之祸。 还要他心甘情愿,还要他感恩戴德。 叶非折头一次庆幸起他能有这把不平事。 刀如其名。 斩尽人间不平事。 他声音飘忽,刀锋却近至邱泽眼前:“我凭什么不能说不愿意?” 叶非折没那么执着于刀剑区分了。 是刀也好,是剑也好。 终归都为他所握,杀该杀之人,斩该斩之事。 “就算有人要死,死的也应该是你们。” 那一刀平平无奇,没有逞凶斗狠,没有花样百出。 偏偏邱泽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刀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躲不了,也接不下。 邱泽闭上眼睛,以为自己的死期将至。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刀锋离邱泽眉心仅一寸之遥,再也无法进上半分。 邱泽身后狂风鼓荡,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位男子的模样来。 黑衣华服,俊朗阴鸷。 邱泽喜极而泣,直接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尊者!” 灭杀魔使一事事关重大,为防万一,那位大乘的晋浮尊者直接在每个负责此事的魔修身上种了一缕神念。 如果魔使出现,而跟随他的魔修又力量不足,晋浮便会直接借这缕神念现身,一举斩杀魔使,以防夜长梦多。 在场的其余人也因为晋浮的到来心神浮动。 白家家主握紧白若瑾的手臂,紧张道:“若瑾,刚刚出现的那位并非本尊前来,却能挡下斩杀元婴的一刀,他到底有多强?” 白若瑾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希望叶非折能赢。” 楚佑依然无知无觉闭着眼睛,仿佛沉浸在他的世界中,难以抽身。 叶非折握紧刀柄。 他是这群人里最清楚晋浮修为境界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所为有多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可是不能退。 晋浮不理会他们,只是指尖探出了一缕魔气。 叶非折下意识想要挥刀去挡。 如果是曾经的叶非折…… 不,如果真是曾经的叶非折,晋浮在他面前,根本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可修为全无终究是修为全无。 不平事再逆天,也不足以助叶非折挡下大乘神念的一击。 叶非折重重倒飞出去,撞断了几根廊柱方才止住。 那道魔气破开刀风,在他心脏处破开一个血洞。 鲜血瞬间浸透叶非折的衣衫。 他心口处伤得极重,后背撞得皮开rou绽,脊骨断裂,哪怕以叶非折的耐力,依然忍不住眼前一黑,嘴唇开合几次,都疼到挤不出一个字来。 邱泽扬眉吐气。 他立刻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有多狼狈,踩住叶非折的衣摆: “哟?不狂了?不说要杀我了?提不动刀了?” 叶非折抓不平事抓得更紧,恍然不觉刀刃已深深割伤他掌心。 只有凭借掌上饮鸩止渴般的痛苦,方能勉力维持他神智清醒。 邱泽凑近,恶意地用力按了按叶非折心脏处的伤口: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