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冒犯
大公府一向秩序森严,不过最近有人把这积了灰一般的老规矩趟个漫天飘,呛得鸡犬不宁。 埃德蒙常能从来往的佣人口中听见抱怨,尤其是在厨房和备餐间做事的,他们嘴里老是咕哝什么“小偷”,或是一脸愤然地低声咒骂“那个老鼠一样的家伙”。 早上,他穿戴整齐带着近卫去上马术课,走西侧楼梯下楼,听见一阵闷在房里的叮叮咣咣,仿佛锅碗瓢盆一齐奏鸣的交响乐。 隐约还有人的叫骂,呼喊。 一楼连接厨房的备餐间的房门大喇喇敞开,身形瘦小的女孩迈动双腿极力狂奔。 她抱着顶端沾满果酱的长面包,身上依然是那破旧的老款式亚麻裙子,裸着脚朝楼梯口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侍女们向她掷出汤勺、盘子,砸在地上铿啷响。 薇妮跑得太快,没注意楼梯有人下来。 她抱着她偷来的面包,和埃德蒙迎面撞上,她整个人几乎扑进他怀里。 少年高大的身形一晃不晃,反是她撞的身子板疼。 她抬头看他,少年有那样耀眼的金发,俯视她的眼眸琉璃般青碧漫翠,浮生寒气,眼神凛冽幽森。 好像随时会杀了她。 瞄到他衣襟上有一块红色的果酱,发觉是刚这一撞从面包上被蹭下去的,听见身后女仆追上来的脚步声,女孩不假思索地踮起脚尖,飞快凑到他衣襟那处果酱,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舔掉吃了。 埃德蒙未曾料想过她这样的举动,怔住的这一刻,她早已经抱着面包撒丫子迈着她那双小腿噔噔噔跑远了。 仆人们过来请安,求他宽恕。 他回过神,怀里还有许面包的香气,衣服却是脏了,他不悦地皱眉,吩咐好下人把走廊收拾干净。 转身上楼去换衣服,脑海里却是女孩粉糯的小舌。 仿佛某种界限在被挑逗和撩拨,而这样的狎昵很明显是在冒犯,挑战尊卑,是坚决不容许的。 低贱如牲畜的东西,竟敢舔他。 在外征战的父亲又交代了不让人死,不然她早在初遇那日毙于他剑下。 黑季快要过去,渡鸦的身影逐渐减少,天气也一天天凉了下来。 从王都来的剑术老师是前骑士团长,对勋爵严格有加,尊重而吝于赞扬。 埃德蒙加训到下午,牵马到林中散步,此时阳光是一天中最暖的时候。 他听见有水声,循声过去,站在树后,看见水井旁的石板上坐着人。 是那个小鬼。 她赤裸着身子,身上湿漉漉的,湿发贴在肩上,女孩苍白的皮肤被太阳照得发光。 她一瓢一瓢地舀来水浇在身上清洗着自己,很用心地擦洗着自己纤细的肢体和胸脯,两只乳鸽小嘴粉红,沾了水挺立起来。 她的小手划过嫩乳,去洗小腹。 接着洗大腿内侧,她把腿打开伸手向腿根一点点洗,再之后到脚趾。 洗的差不多,她拧了拧头发,挤出头发里的水。然后坐在阳光里把脸朝着太阳,眯起眼睛等身上晒干。 他站在阴影里望着她一举一动,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龌龊的事。 偷窥自己觉得肮脏低下的meimei洗澡。 他仿佛听见有蛇嘶嘶吐信子的声音,四下确认,并无蛇的踪影。 夜里,他听着这嘶嘶声,久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