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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被路法言狠拽了一下袖子。 “什么?”问话的人没听清,旁边几人也都很感兴趣地看向他。 了解内情的路法言连忙说:“分道扬镳!那时候他们闹了点小矛盾。” 钟休:“……” “这好几年过去了,现在总该和好了吧?”路法言又故意大声问道。 “嗯,和好了。”钟休看了一眼郝艾,轻声说。 郝艾听到这话,略带迷茫地看了钟休一眼,目光里仿佛氤氲着潮湿的水汽。 “和好了?”他用口型问。 “嗯。”钟休点头。 “好吧,你说了算。”郝艾脸上绽开笑容。 路法言看这俩人眉来眼去,心里十分惆怅,六年前就吃狗粮,现在也吃。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聊天中途,包厢门被推开。宁岳姗姗来迟。 宁岳把脖子上的浅咖色围巾取下来挂在衣物架上,“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他一走过来先道歉。 “菜都没上,都等着你呢!” “罚酒罚酒!” 众人纷纷起哄。 宁岳笑了一下,很爽快地接过旁边人给他倒的酒。他仰起头,喉结滚动,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可以啊!比以前能喝了。”有人说。 “也还行吧,”宁岳又对那人笑笑:“练出来了。” 钟休拉开了旁边的空椅子,郝艾也朝宁岳笑:“过来坐!” 宁岳坐到钟休旁边,他看看钟休,又看看另一边打完招呼就又转过去和路法言聊天的郝艾,低声问道:“什么进展了现在?” “他还是我的。”钟休轻笑着说。 “和好了啊,”宁岳话语里饱含着羡慕,“我就知道你们会和好的。” “你呢?”钟休问。 宁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他忽然笑起来:“最多也就是炮友关系吧。” 钟休叹了一声。 宁岳是偏娃娃脸的长相,笑的时候更显稚气,“你叹什么气啊?我乐意着呢。” 宁岳比起以前,多了些沉淀下来的成熟气质,看起来没那么显小了,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喝酒就脸红。 “我现在脸是不是很红?”宁岳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降温,然后问一旁的钟休。 钟休点头。 “早知道就不喝了。”宁岳自言自语说。 晚上十二点多,聚会才结束。还清醒着的人叫了代驾或出租,把喝醉的一个个送上车。 最后还剩下钟休、郝艾、路法言和宁岳。 路法言家离得很近,走着就能回去。于是郝艾说要和路法言再待在酒店里聊会儿天。 宁岳现在要回去了。钟休见那两人聊得正欢,就先送宁岳去酒店外面。 “你怎么回去?”站在酒店外,钟休问宁岳。 “等人来接。”宁岳说。 “人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我再等等,”宁岳说:“你先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没事。” 钟休又陪他在冷风里等了一会儿,宁岳把手机握在手里,屏幕一直亮着,停在聊天界面上,片刻后又自动熄灭。宁岳又固执地摁亮屏幕,等它再度暗下去。这个动作他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而聊天界面上一直没有显示新的消息。 钟休大概猜到了宁岳等的人是谁,他皱了皱眉,说:“叫个车吧。” “……行。”宁岳最后答应了。 郝艾和路法言也从酒店里出来了,哥俩好地互相搂着肩。 “钟休,我们也回家吧!” 钟休转过身,看那个叫他名字的人非常没自觉地跟别人搂在一起,他眉心跳了跳,克制住了把那对好兄弟扒拉开的冲动。 路法言察觉到钟休危险的目光,浑身一凛:“回见啊各位!”他草草地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开溜。 宁岳叫的车来了,送走了他,钟休走过去,想找郝艾算账。 “哎哟,我有点头晕。”郝艾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忽然捂着头蹲了下去。 “怎么了?要不要紧?”钟休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着急道:“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还是被冷风吹的?你先缓一下,还难受的话我们这就去医院。” 郝艾根本没事,刚才被冷风一吹已经彻底清醒了,现在只是有点心虚,“没事,我就是觉得太开心了,开心到要晕过去了。” 钟休仍一脸担心,他觉得郝艾是在强撑着不让他担心,“真没事?” “我真没事。”郝艾说。 “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郝艾说完,自己都被这种撒娇的语气恶心得不行。 “上来。”钟休还真的背过身,半蹲了下来。 郝艾没打算让他背的,但此刻看着钟休宽厚有力的背,什么也没想就爬了上去。 “沉吗?”他趴在钟休背上问。 郝艾就算再瘦,也是一个和钟休身量相仿的成年男人,不可能不沉的。他正想着钟休可能会不好意思说沉,却忽然听到钟休说:“是有点。” “……”郝艾瞬间不作了:“那我还是下来吧。” “不用。”钟休依然稳稳地背着他朝前走,没有放下来。 寒冷的冬夜里,街道上空无一人,车也很少,过很久才能听见一两辆车驶过的声音。 “我想起了一件事。”郝艾忽然说。 “什么?”钟休问。 “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你在楼道里背我的那次吗?” “记得。”钟休轻轻地回答。 “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 “是啊。”比那时候更早。 “但是你后来又说没有多喜欢我!”郝艾控诉道。 “一直都喜欢你,”钟休的声音低又沉,“我的错,是我不好。” “不是啊……”郝艾的唇轻轻擦过他耳畔,他轻声说,“根本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你说不喜欢我,肯定是骗人的,但我还是……”郝艾喃喃道,“好难过啊。” 郝艾嘴唇贴上钟休的脖颈,一口咬下去。 “你是狗吧。”钟休感觉脖子上一阵尖锐的刺痛。 从前,郝艾在床上被弄得狠了就会咬他,意识混乱地攀上他的肩膀,狠狠地用尖牙咬他的唇,咬他的下巴和脖颈。 现在也在一遍遍地噬咬着他的心。 “难过死了。”郝艾又重复了一次。 他们对彼此都很坦诚,很少说违心话。每次说违心话似乎总能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识破,但谁也不会说破。 “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钟休沉默片刻后,说:“我保证。” “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吗?”郝艾问。 “比以前还要喜欢。” “有多喜欢?”郝艾又问。 “很喜欢,”钟休回答,“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你。”郝艾把脸埋在钟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