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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任由他们扣押着闻月,将她掳上马车,远远离开。 ☆、逼婚 王家祠堂内,历代祖先牌位皆供奉于上,香火连绵。 王夫人点了柱香,插进香炉。背对着闻月,她说:“跪下。” 闻月撑着虚弱的身子,听话跪下。 王道勤在一旁皱眉:“娘,阿月如今还发着烧,这般跪下去……” “你还有脸求情?”王夫人猛一挥袖:“三月前,她上县里求学,若非你动机不纯,对她起了心思,硬是张罗着要与她定亲,我哪会同意此番婚事。如今倒好,夷亭村里的那些无良鼠辈,全在等着看我王家笑话!” 王道勤“我……”了一阵,没说出话来。 王夫人继续道:“医者有德,亦有边界,你却收留陌生男子,让旁人落了话柄。闻月,你此番为之,可有片刻顾及过我王家脸面?!” “伯母息怒。”王夫人尚在气头上,闻月不敢多加辩驳。 “你如今可有悔过?” “闻月知错。” 王夫人大笔一挥:“既是知错,那便对着王家列祖列宗,跪到天明,以示悔过。” 王夫人未有小题大做,只要求她在祠堂悔过到天明,已是格外开恩。 闻月见好就收:“谢伯母!” 王道勤觉得这惩罚忒重,讨饶道:“娘……” “闭嘴!”王夫人喝道:“你若再多话,便同她一道跪到天明。” 王道勤这才幽幽地住了嘴,见王夫人离开,他回头跟闻月说了声抱歉,又赶紧乖乖追出去哄母亲去了。 王道勤这人性格温和,为人忠厚,还写得一手好字。他哪儿都好,唯独不好的一点,便是唯他母亲马首是瞻。王夫人说一声不是,他便再不敢造次,定会乖乖顺从了去。 要不是重生之时,离遇见谢翊的日子太近,她也不会混乱之中选了王道勤。 而事到如今,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王道勤。 时至子时午夜,闻月的腿已失去知觉。 她委实将这一跪,想得太轻易了些。未料到刚到半夜,她又发起高烧,疲惫加乏力的交织下,她整个身子再也撑不住,沉沉地就要倒下去。 偏生在这时,她听到院外有人在喊…… “快来人啊!有贼!” 之后,是兵器棍棒不断掉落,以及房门不断开合的声响。 睡意去了大半,正当闻月愁着,是否要起身去瞧瞧状况时,祠堂大门忽然洞开—— 狂啸的风从外头灌进来,烛台上的火光得了气焰,烧得愈发炽烈。 一片萧条冷然之中,谢翊一身黑衣朝她走来。 闻月当下明白,家丁口中的“贼”便是谢翊。 好在家丁仍未赶来,他身后未有一人。 见此情形,她立刻撑着地,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双手握住两扇门边,在确认周遭无人后,迅速将祠堂大门阖上。 待完成如上动作,闻月才松了口气,问那个风尘仆仆,满脸肃杀的男人:“你怎么来了?”太着急,以致于那声疏离的殿下,她都忘了喊。 他未答,只问:“你没事吧。” 闻月摇摇头。 他这才说明来意:“我来带你走。” 语毕,他便自顾自地牵上了她的手,作势就要推门带她离去。 好在闻月理智尚存,飞快制止了他推门的手,压低了声音喝止他:“殿下疯了吗?此乃王家,我未来夫婿之府!我理当在此!” 她神情激动,他却平静如斯,只回了她二字—— “没疯。” 深夜擅闯他人府邸,如此危险行事,他却还无所谓似的。 闻月气极:“聪明如殿下,不会不知,此刻带我走是何意。” “定然知晓。” “如此殿下还要带我走?” “是。” 他语气万分笃定,却叫闻月心惊。 她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殿下可知,我心中只有道勤。” 他未答,只是静默地抬起了眼,深深、深深地望向她。那眼里,有闻月未曾见过的躲闪,甚至隐隐有些卑微。 他蓦地开口道,“可阿月,你也知晓的。” “知晓什么?” “我对你有意。” 轰地一声。 闻月感觉,脑中仿若有什么炸开了。 终于终于,他还是承认了。 虽然曾在心里推演过数遍,但此时此刻,他站定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承认,还叫闻月惊心。到底是从何时起,谢翊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甚至在她已有夫婿的情况下,还不情愿放她走。 难道真是前一世的效应吗? 她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她只想活命。 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也便是沉沉朝他跪下去。她人微言轻,不足以撼动任何谢翊的决定。她更没有力量去与谢翊抗衡,威胁他,以获得生的可能。可即便如此,她还要为自己试一试:“殿下是未来的辰南王,是国家的肱骨栋梁,今后定当享尽荣华,家眷众多。民女不愿与他人为妾,更不愿成为莺莺燕燕中的一位,靠整日与他人争宠为生。” 这是闻月的真心话,前世那样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嗓子哽了哽,她继续说:“民女只想,择一夫婿,就此平淡终老,还请殿下放过!” “我可只娶你一人。”他蓦地打断她。 若是前世,谢翊说这话,闻月定当感激涕零。 可这一世,闻月孬了,怕了,她不敢信了。 “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她用力给他磕了个头,脑门顶在石板上,闷闷地响。 闻月说:“我只想嫁个普通人了此一生,殿下知我心仪王道勤,便定然知道,我对殿下无意。” “知道。” “既是如此,殿下切莫对我会错了意。”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王道勤?” “正是!”闻月昂起头,目光灼灼:“我心属他,还请殿下成全。” “好、好、好。”他蓦地轻笑起来,黑眸中再次席卷起那股偏执的情绪,充斥着漫天的杀意。他不轻不重地提了提手上的木拐—— “既然如此,我便杀了他。” 谢翊大有冲出门的势头。 闻月见状,察觉不妙,她蹲下身,从贴身的束腰后,取出一把随身的匕首。自打重生以来,为防不测,她一直有携带匕首的习惯。可她却没想到的是,倒是今天用上了。 她飞奔到谢翊跟前,抽出匕首,横在自己颈前。 她不知道赌这一次对不对,但她无论如何必须一试! 兴许是太惜命了,以致于闻月的手一直在抖。匕首锋利,不小心便划破她的皮肤,沁出血来。闻月自己也慌了神,好在,须臾之后,她即刻冷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