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5 異世界出門見聞
I-5 異世界出門見聞
有了父母後,更多東西被排上療程,我藉機拉方諏幫我念我的病例。這裡的病例基本上電子化後都是印刷體,而且學術界及醫學界的專有名詞是全世界統一的英語 拉丁語,我們可以靠電腦破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青少年拿著行動PC三兩下獲得翻譯結果,並且念給我聽:「病人陰部瘀傷、新撕裂傷、腦震盪症候群……舊……骨折……。」 他越念越小聲,我所幸拿來自己看,但他直接把行動舉高,我只好跳起來搶。 「太,欺負,人了!」我一邊跳一邊控訴,但哥哥無動於衷。 「別看了,反正妳乖乖養病就對了。」 「不要,我自己的,身體,我想要看,病例。」 可能是身體還沒好,沒跳幾下我就感覺身體有地方隱隱作痛,只好作罷。 「嗚嗚,好喘喔。」 「妳連正常活動都做不到,還是乖乖躺下吧,下午還有治療要做。」 少年把meimei搬回病床上,打開電視調到兒童節目頻道,打算3C育兒。 「我要看最新的!。」 「知道。」 適合小孩看的節目大多附有幼教功能,只要找對片子,我可以從語言到地方風俗一併習得,非常方便。雖然這類節目通常是給學齡前兒童看的,但方諏以為我以前沒看過電視,現在正對影音刺激感到新奇,因此很樂意幫我播放。 開好電視倒好水,中學生準備前往閱覽室念書,我趁機請他幫我多帶幾本繪本。突然我想起件事,趕忙問住正好要出門的人:「哥哥,這兩天盧卡斯有來找我嗎?」 距離差點被綁架以過去三天,那天追著我進病房失敗的男孩後來似乎回家了,我偷偷跑出病房幾次,都沒有見到他。 對於他的去向,方諏似乎是清楚的。 「我叫他回去上課,周末再來。」 「這樣啊……」 見到盧卡斯後,我「想起」了很多關於過去兩人相依為命的記憶。他叔叔是那間房子裡最有地位的人,可以帶姪子跟我配對,從不做家事,無論我正在誰手上,他都能插隊分享。大我兩歲的男孩有學可上,回家後除了做作業跟家事,其他時間都在陪我,有時陪我玩,也會拿課本向我分享在學校的見聞,我第一天在醫院醒來時能看懂一點字,都歸功於認真照顧小女友的男孩。 如果不是他年紀還小,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算一算時間,我離出院只剩下三、四天了,我即將被帶到離這個城市有數天車程的遠方,下次回來遙遙無期,或許離開後,我再也不會見到那個曾經用他的一切保護小女孩的男孩子了,意識到這件事後,連出院也變得感傷起來。 不過住院有人陪,東西都吃得比較好,周五晚上方諏似乎結束了一場考試,預計帶我去醫院外下館子。上次離開醫院是父母帶著開車出門,雖然街景很有趣,但我大部分的感想都是「車子很好睡」。這次出門聽說要搭公車,我非常期待,為了不要發生像上次在地下美食區被擄走的事故,得想想辦法! 我目前的髮型是狗啃過一樣的半長不短造型,前幾天為了面談星星曾經整理過,但連梳子都沒有的我隔天起床就打回原形,半點沒有那天可愛,最後方諏自己找了幫小孩綁頭髮的教學試著幫我整理,不過這大概要看天分,因為他基本只能算成功學會束髮。 總之頭髮很醜,那剪短應該沒關係吧?我跑到護理站找人借剪刀,但那些大人不肯讓我自己使用利器,更別說自己剪頭髮了,只好作罷。後來想到,小孩子的性別模糊,我穿上男裝也夠了,畢竟盧卡斯都能自及從家裡跑到醫院看我。於是我翻出哥哥為自己童養媳準備的衣服,發現裡面不是洋裝、就是裙子,上衣不是有蕾絲、就是粉紅色,不管哪件都適合把小女孩打扮得很可愛,但一定不適合男孩子。 怎麼辦呢,好不容易可以出去吃飯了。 我一路煩惱到下午五點,從閱讀室回來的方諏幫我換上荷葉邊寬袖襯衫配黑色吊帶短褲,一點沒有小孩不應該穿白襯衫吃飯的常識,讓我隨意紮起頭髮就出門了。在我以為我會提心吊膽整個旅途時,我們在醫院門口碰見了盧卡斯。 他仍穿著學校制服,看起來比記憶中更破,但至少乾淨,一見到我們,他馬上跑著過來,眼裡可以看見興奮的光芒。 「秦頤、方哥,好久不見,我剛下課就來了,沒有遲到吧!」 「好久不見,哥哥說你明天才會來,我以為今天見不到你了。」 「我叫他來的。」 明知自己要出門還邀請他人探望自己好沒禮貌,我問平常很注重禮儀的哥哥。 「為什麼?」 「要帶你出門,他也來比較安全,反正保護女友是男人的義務。」 「對呀!我會保護你的,而且方哥也說會請我吃頓晚餐。」 「呃,哥哥陪我不夠嗎?」幾乎是未婚夫的男人找別人一起陪未婚妻一起吃飯,就算這個男人還是小孩也不可以吧?還是說因為是小孩所以不擔心?或者哥哥在彰顯自己的能力?我所知道的感情是有佔有性的,方諏對我沒有,是不是代表他只當我是meimei? 對於我的問題,他理所當然地回答:「保護者越多越好。」 6歲小女孩出門需要保護,於是找了個8歲的來,算是治安好還是不好? 我思考不出答案,只好一手牽一個,出發等公車。 公車座位少得令人髮指,只有最前面跟靠近最後面是有位置的,都坐著人,兩個少年帶著我站在角落,不讓其他人有機會碰到我。車上原本乘客不多,幾站後上了一批學生,把整班公車塞得滿當當,混雜著中學生的汗臭味,不太好聞,我偷偷把臉埋進方諏腹部吸氣,看到盧卡斯嘗試憋氣失敗的樣子。 「呵……」 「秦頤好jian詐。」 哥哥發現了我們的小動作,稍微調整站位,把盧卡斯也放到胸前。明明他也是中學生,身上卻只有香香的洗衣劑味,真像女性小說男主角。 「忍耐一下,再10分鐘就到了。」 我點點頭,抱著眼前的少年充當掩護,開始觀察這些學生。 整批少年裡只有兩名少女,一個很明顯跟男友一起搭車,跟我一樣被幾個男生夾在中間,另一個卻是自己上車,被卡在整座公車離扶手最遠的地方,我聽見附近的人再議論那個落單女學生。 「一個人上公車,來找cao的婊子。」 「你要上嗎?」 「我知道她,之前幹過,算了。」 「怎麼,很鬆?」 「沒,餵不飽,沒勁。」 「幹你金變態,整天反抗搞得人都軟了,沒有水的xue幹起來一點都不爽。」 「那是你不懂。」 發出如此下流言論的人也只是兩個學生,聽到未成年在公眾場合說出這種話,我怕得發抖,身邊兩個男生發現我不對勁後也抱緊我。需要兩個男人的擁抱才能感受到安全感的自己可能也是個變態,但我還是暗自發誓,絕對不一個人踏出家門半步。 十分鐘車程突然變得很漫長,公車又停了一站後,我聽到人群中傳來女性呻吟的聲音。 我以為那個落單少女慘遭毒手,趕忙看過去,結果是有男伴的女學生被人架起來,她不時跟旁邊的人接吻,制服完全敞開,被人揉捏著胸部。 「哥哥,那個……」是可以的嗎?還在公車上耶。 結果方諏不以為意地把我的頭壓下來告訴我:「忍不住了很正常,不要看就好,我們準備下車。」 很正常?!我甚至聽到他們問女伴roubang好不好吃?奈何方諏表現得像是看到情侶而已,我只好收回視線,跟著下車。 公車上的見聞太讓人衝擊了,難得的晚餐讓我食不知味。回醫院的公車則普普通通,不擁擠也沒有挑戰我價值觀的事件,盧卡斯作為小保護者,很盡責的把我送到兒童病房門口才走,道別時,哥哥告訴他,我星期一就會出院,跟著監護人回去那個遙遠的城市了。 「星期一……我要上課,不能等到星期五嗎?」 童言童語的問題讓少年無奈,挑著眉回答:「當然不行,醫院又不是旅館。」 「那,那你們可以住在附近!」 「你當我很閒啊?我要回去上課,秦頤也要去學校報到,她早該跟你一樣上小學了。」 搬出我的名字後,試圖討價還價的男孩很快妥協,只是淚眼汪汪地向我表示他捨不得我。 「我也會想你的,你明天還會來醫院找我嗎?」 「嗯!明天早上九點,我帶東西給你。」 「好,你快回家吧,我們明天再一起玩。」 現在已經是我所知道的小學生上床時間,我得趕快把眼前這個人趕回家。 「我會來的,記得喔。」 「好啦,路上小心。」 「明天要等我喔!」 「我又不會跑掉!」 盧卡斯三步一回頭的跑向電梯,他還沒離開視線範圍,方諏就一副失去耐性的樣子,把我抱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