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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你……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西辞冷笑着甩开珺林,“本君不喜欢你,亦是说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然为了你一句爱我,为了不辜负你,便也尽力学着去爱你。本君自觉磊落,亦对得起你。可是你呢,本君未曾求过你爱我,你却口口声声说爱本君爱的如何如何,其实都是骗人的。” 西辞将近日所求连着书本所学一道总结起来,“喜欢一个人,若是对方不喜欢他,他当难过郁闷。他会希望对方如同自己喜爱她一般喜爱自己。这一点,你方才自己也承认了。可是你是怎样喜欢我的?” 西辞逼近珺林,“你明知我不喜欢你,你也不难过,你甚至还劝我,莫要为难。想来不过是为你自己将我当成阿顾寻个心安罢了。” 珺林彻底怔在原地,看着拂袖离去的人儿,亦一时竟未回过神来。 只是觉得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却又恍惚觉得发生了天大的事。 第43章 解惑 西辞藏不住事, 喜怒爱憎皆在面上。毓泽晶殿内又都是至亲手足, 饶是她想遮掩隐藏,一众亲人也都看出了她的异样。 然众人亦知是她私事,她不言,总也没有直接去问的。只是珺林到底没受住, 好不容易等了一万年娶了回来,没情根也罢, 失忆了也好,他总是捧在手里宠着, 实在见不得如今西辞这副委屈样子。 白日里倒是还好, 左右一家子的手足亲人,为着盛宴筹备, 各自想些点子凑趣。 只是西辞格外忙些, 毕竟她还是七海的君主, 一应有事总是先来问过她。也不知她是否是为了故意避开珺林,暗里传令给了七海诸神, 让他们连着宴会何种食材配何种酒水, 收礼几何又该如何回礼这等琐碎的事都拿来上呈给她。 她执政司战是内行, 然而在人情往来、装饰搭配上一窍不通。只盯着卷宗敲额头,然后呼啦扔下殿去。 珺林便趁她外出寻北顾她们玩闹时, 默默捡来给她批阅回复了,或者阅过之后于诸人闲聊时有意无意给个暗示,教她茅塞顿开。 如此相处,尚算可以。西辞感恩时, 便愿意瞪他一眼,算作回应。 只是到了夜间,摆月殿内二人独处,于珺林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西辞元气本就还未完全恢复,睡得不实。如今心口赌着气,便招来梦魇。若放在昔日白塔中,她想着珺林喜爱自己,便会毫不犹豫扑到他怀里。只是如今她断定珺林对自己无情,便同他开始泾渭分明起来。是而即便她在沉睡中不甚清醒,也凭意志保持着一贯的好忍性,梦中惊醒也不愿发出声来,只扯着云被侧身往里卧去。每每珺林将她捞回怀中,她也不抗拒,只自己擦着额角薄汗,口中凉凉道,“抱歉,扰到你了。” 杀人诛心,珺林算是见识到了,没有情根,她还是能以情扎扎实实地捅得他肝肠寸断。 这样近一月后,珺林择了个西辞同相安等一众女眷出海游玩的日子,招来了凌迦和桑泽求救。 毓泽晶殿中,三个男神一台戏。 珺林先将成婚至今全部的事,包括北荒之乱、魔界暗子从公到私彻底说了个遍,直言来七海时,西辞对他还是体贴温柔,却也不知为何一入七海,便成了这幅模样。 凌迦覆手于桌,抬指轻敲,一针见血道,“阿辞为何觉得你有病?” “我有病?”珺林亦疑惑,“我有什么病,我没病啊!” 咳咳!桑泽摇着扇子,抬眼望天,“这都是再亲不过的人,你还强撑着干嘛。有病就好好治,切莫讳疾忌医。” “我没病,治什么?”珺林更加不解。 反倒是凌迦回过味来,“若按你所说,阿辞对你态度之改变,更确切的是在我给你把完脉,确定你没病之后,她便整个人都不对了!” 凌迦话至此,珺林亦想起当日相安的一句话。 相安对西辞说,“你这孩子,珺林没病你不是该高兴吗,如何这幅模样!” “所以,我有病,阿辞才会开心,才会对我体贴。我没病了,她便弃我如敝履。”珺林看着面前两人,简直要笑出声来,“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日日盼着我羽化,好早点恢复自由身……” “也不是没这可能。按着八荒规矩,你羽化了,阿辞身为你的君后,自是可以接手八荒万里山河……”桑泽摇着扇子笑道。 凌迦白了他一眼,“谁稀罕你八荒那点田地!” 珺林摇头,“不会的,阿辞虽没情根,不知如何爱人,但她还有心,她一直在学着努力爱我。她自己也是这般说的,我亦能感觉的到!” 一时间,三人陷入沉默中。 片刻,桑泽豁然收了扇子,正色道,“你先前说了那么一大堆,真是讲全了,可有漏了什么?” 珺林闻言,又想了想,除了与西辞床帏之事,以及西辞在白塔有意无意引|诱他一节未说,当真什么都说了。但又一想,饶是面前的是叔父和岳父,总也不能将这些都说了吧…… “你和阿辞同房了吗?”没等珺林想完,桑泽话语便直劈而来。 珺林到底年轻,一时面色便红了。 “说啊!”桑泽催道,“没有是不是?” “我……”珺林的脸更红了。 “还什么我啊你的,你赶紧让兄长瞧瞧。”桑泽拉过珺林臂膀,撩开他广袖朝着凌迦推去,“八荒可指着你绵延子嗣呢。” “到底怎么回事?”凌迦看着桑泽和当日西辞如出一辙的举动,顿时面有愠色,一张脸沉了下来。 “你先看一看!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你治不好……”桑泽的话说了一半,顿时反应过来,只转向珺林道,“你方才说给珺林诊过了,他没病,一切安好?” 凌迦此刻连带着都不想看桑泽。 “你没病,你为何不与阿辞圆房?”桑泽豁然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扔给珺林。 珺林匆匆扫过,尚未看完,便被凌迦扯了过去。 待信阅毕,凌迦一张脸简直能吃人。 信是西辞写的,信上字字真情实意,言说珺林身体有恙,不能绵延子嗣。恳求桑泽前往隗江山滋养赤芋果,自己带珺林回七海看病。 她的确是在努力学着爱珺林,甚至想要给他诞于后嗣。即便成婚近一年,珺林不曾碰她,她亦未觉得是冷落了自己,只当珺林身体有恙,一心带他问诊求医。故而她确实对珺林温柔体贴。然而却不想,满怀治愈的希望,却被诊断出根本没病,如此她自然觉得受了冷落,方才对珺林变了态度。 “今日,你若不给个合理的说法,阿辞此番回了七海,便也无需再同你回八荒了!”凌迦将信拍在桌上。 珺林闻言怔了怔,这话俨然是要西辞同他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