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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隅的气息,让丁霁心里一阵发酸。 他跟林无隅不止拥抱过一次,但这次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情愿。 尴尬。 却也舍不得推开。 他低头把眼睛压在了林无隅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在慢慢吐气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 后半口气儿也吐不成了,变成了哭声。 而且因为是在吐气,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是“嗷”的一声哭出来的,跟个傻子一样。 林无隅没再说话,手一直在丁霁背后拍着。 除了这个安抚的动作,他也想不出来还能做点儿什么了,毕竟丁霁的反应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甚至想过,回来的时候丁霁会不会已经拿着行李走人了。 他是应该打电话问问还是就这么算了。 或者一开门,丁霁就当脸一拳砸过来,他是该挨那一下还是躲开…… 就是没有想到丁霁会哭。 哭得还这么伤心。 林无隅掐时间一般都很准,但今天丁霁哭成这样,他心里乱成一团,也没心思去想丁霁到底哭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最后丁霁没了声音,还低头压着他肩膀起码五分钟才终于抬起了头。 他松开搂着丁霁的胳膊,没等看清丁霁的脸,丁霁已经转过身,拧开洗脸池的水龙头,哗哗地往自己脸上泼了一通水。 “不好意思。”丁霁关上水龙头,撑着水池边,吸了吸鼻子。 “你饿吗?”林无隅问,“红豆饼可能还是热的。” “嗯。”丁霁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 林无隅赶紧转身去了客厅,从袋子里拿了一盒红豆饼出来,打开盖子用手指在一个饼上点了点。 发现饼已经凉了。 “不热了吧,”丁霁走了出来,挂着一脸水,“一路回来这么长时间。” “到楼下的时候还是热的,”林无隅笑笑,“我买的时候刚做出来。” “怪我喽?”丁霁伸手拿了一个饼,咬了一口,“哭时间太长了,把饼都哭凉了是吧?” “不是,”林无隅说,“空调吹凉的,正好放风口下面了。” 丁霁看了他一眼,又吸了吸鼻子。 林无隅顺手扯了张纸巾递给他。 丁霁转开了头:“不要。” “手弄湿了吧,”林无隅说,“是不是应该去医院重要换一下药?” “我去社区医院缝的针,”丁霁说,“拿了一堆药回来自己换,医生说没多深。” “缝针了?”林无隅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两针,开学之前差不多就能好了,”丁霁又拿了一个饼,“还挺好吃的。” “嗯,很多人买。”林无隅说。 丁霁没说话,两口把饼塞到了嘴里。 “换一下药吧,”林无隅说,“别感染了。” 换药是个不错的事。 起码能让他俩不那么别扭,不知道怎么开口,还不能不说话。 换药就很好办了。 丁霁往茶几旁边一坐,把手搁了上去:“拿个盘子过来接一下。” 林无隅犹豫了一下,去厨房拿了个盘子放在了丁霁手下面。 “拆开,把那个透明瓶子里的水倒上去,哗哗倒,然后喷点儿那个白瓶子里的东西,包上就行了。”丁霁指挥他,“医生就是这么弄的。” “我来?”林无隅弯着腰,看了看他的手。 “不然我来吗?”丁霁问。 “行吧我来。”林无隅一咬牙,伸手捏住了丁霁手上的胶带,轻轻一扯,把绕了两圈的胶带扯了下来。 打开湿了的纱布看到丁霁的伤口时他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你拍刀干什么?” “不知道。”丁霁闷着声音。 是生气了吗? 林无隅没敢问,这种时候,丁霁敏感得仿佛头发丝儿上都带着神经,他得非常注意自己说话的内容。 丁霁经常下厨房给奶奶帮忙,菜刀拿手里肯定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失误,就算是他这种连拍黄瓜都不会做的人,也不至于让菜刀割了手心。 丁霁说是拍了刀,那应该真的是一巴掌拍在了刀刃上。 是生气了吧。 林无隅有些心疼。 为什么生气? 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吃了好几个月的香菜馅儿饺子? 还是因为香菜馅儿饺子居然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拿起那个透明的瓶子按丁霁的要求往伤口上倒的时候,他手有些抖,这伤口虽然缝好了,但还渗着血,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我倒了啊。”林无隅提醒他,瓶子里的应该是酒精。 “倒吧不疼,麻醉劲儿还没过呢,”丁霁说,“医生也真是狠,麻醉针直接戳伤口上,疼得我狂喊一嗓子,门口小孩儿都让我吓哭了。” 林无隅笑了笑,把酒精哗哗地倒了小半瓶在伤口上:“可以了吧?” “嗯,”丁霁点点头,“棉球儿蘸蘸,然后就喷那个,那个好像是可以粘住伤口不裂开。” “好。”林无隅捏起一个棉球,小心地不让自己手碰到丁霁的伤口。 蘸完之后又喷上了愈合剂,这才算是完成了工作。 包纱布就容易多了,裹几圈,用胶带粘好固定。 “好了,”林无隅看了一眼盘子,里面带着红色的酒精看上去有些吓人,“这个盘子……” “扔了吧。”丁霁皱了皱眉。 “下回拿个塑料袋儿接着算了,”林无隅说,“一共就四个盘子,只够换四次的。” 丁霁愣了一会儿:“这一个盘子专门拿来换药不就行了吗?” “……也对啊。”林无隅也愣了。 “你怎么当的学神?”丁霁问。 “你还小神童呢?”林无隅说。 丁霁顿了一会儿,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 林无隅把盘子洗干净了,放到了茶几下面,留着下次换药用。 丁霁看上去比之前状态要好些了,脸上表情都轻松了很多。 林无隅决定至少今天晚上,不能再提他受伤的原因,也不能提起他留出空白的原因。 “我看厨房有鸡翅和咸蛋,”林无隅说,“是要做鸡翅吗?” “嗯,”丁霁叹了口气,“现在做不成了。” “要不……”林无隅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鸡翅也不用切不用砍的,你告诉我怎么做吧,我来做。” “行。”丁霁点点头,站了起来,开始背诵菜谱,“鸡翅洗净沥水切上花刀方便入味,咸蛋黄压碎加大约一个蛋黄的量到鸡翅里,再加姜片料酒生抽抓匀腌制半小时后裹干淀粉,油温六七成热下锅中小火煎至金黄……” “隔壁的小孩儿都馋哭了。”林无隅说。 “我就说一遍啊,”丁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