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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信息素已经稀薄得淡不可闻,在沙发上小憩等他回来的alpha还能睁开眼睛和他说一句“你回来了”,给他在深夜里下一碗热腾腾的挂面填肚子。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可是。 一些并不明朗的想法占据了omega的头脑。 宋珩攥紧了手里的玻璃瓶子,深呼吸告诉自己没有可是——omega抑制剂还有的吧,吃了就会好起来的。 别想了。 宋珩总是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实在太过理所当然了。 因为从小到大都认识,因为幼时便是很好的朋友,alpha和他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没有变过。意味不明的暧昧期一直持续到三天前的发情期。在发情期之前,他们没有亲吻,没有牵手,甚至没有拥抱。 说他俩是亲兄弟都有人信。 而发情期一场场抵死缠绵和刻骨柔情来得那么及时和美好,让每每对这样不确定关系胡思乱想的宋珩终于可以鼓足勇气和孙尧表白自己的想法。 宋珩看着那个半个小时前他们相拥而坐的懒人沙发——这是他们第一次清醒着拥抱的地方。 “不算发情期,这次居然是我们第一次抱抱诶。” “我们连一次表白都没有。” “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诶小孙,你有看到我的笔吗?” “嗯?没有。”孙尧检查了一下手机的病人记录,皱了一下眉,“您最近好像总是在丢东西吧。” “……你可别说了,这个月我都买了第三支钢笔了。”朱铭苦笑着摇了摇头,找护士站的小护士拿了一支笔签名,“我怀疑有人给我的东西安了腿,一不留神就跑没影了,和omega似的。” “您这可是性别歧视……”孙尧正一本正经地调侃朱铭呢,突然之间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嗯?朱医生您是有情况了?” “……小孙你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吃什么瓜。”朱铭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孙尧,“那么多病人你忙完啦?” “二医和五医都分了一部分病人,我手头倒是真的没啥事情了。”孙尧看了看墙上的表——晚上八点,“我能回家了吧。” “啊,对,你赶快回家吧。”朱铭顺着孙尧的目光看到了时间,“都一天多了,你家那位一定难受得很了。” “我给他留了信息素提取液。” “啧啧,疼疯了吧。”朱铭用下巴指了指孙尧的后颈。 孙尧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走的时候,他在发情期第三天,”语气微微地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自责,“他发情期才过了一半,我还跑出来工作让他一个人在家……他不跟着我,其实能过得更好的。” “你又不是他,你替他做什么选择。”朱铭合上手上的病历,敲了一下孙尧的头,“人家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你既然都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了就别乱七八糟想一大堆了。实在觉得真的过不去自己这一关,那就回家路上,买束玫瑰花,到了就立刻把遥控器拿过来放在膝盖底下喊‘媳妇儿我错了我爱你’,再干柴烈火来一波,事后把老婆哄服帖,不是都比你现在这样更实际嘛。虽然你和你家那位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哄老婆嘛万变不离其宗。” 孙尧倒是难得地愣在原地,像是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玫瑰花?” “对啊,玫瑰花。”朱铭奇怪地望着孙尧,突然像是看到了史前生物一般惊讶地看着孙尧,“卧槽,你别告诉我,你追你家那位就没送过花表过白。” “……” “?孙尧你逗我吧?”朱铭惊得笔都拿不稳了,“我的天,你不会还没表过白就把人上了吧?” “……” “……”朱铭傻了,朱铭愣了,朱铭无语了。 半晌,朱铭才艰难地憋出一句话,“你是把你们家o当兄弟还是当老婆啊……” “我没……” “你可别说啥你没。虽然吧我是个局外人没啥发言权的,可你家那位也太委屈了吧。”朱铭叹了一口气,“我说句难听的,你就是仗着你和你家o两小无猜的情谊在那里瞎折腾。” “……” “哪有你这样的,啊?不明不白的,连个准儿都没给人家,人家是你童养媳啊?你也晓得说你家o条件不差找个比你对他更好的更不是问题,要真把人定了你得敲个准吧?” “……我只想到要对他好。要每一天都要比昨天对他更好。” “对他好是一回事,说清楚是另一回事好吗。”朱铭叹了一口气,“有的事情不是相处久了别人就懂了的。你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的发情期吧。你家那位得有多不安啊。” 是啊,宋珩得有多不安啊。 孙尧突然之间想起了发情期时宋珩主动给他的第一个亲吻——柔软的,湿润的,带着满腔温柔的爱意以及害怕被推开的战栗。 那么好的宋珩,选择了拥着他坐在沙发上一起晒三月午后的阳光,他却没有回应过哪怕一束玫瑰的浪漫。 宋珩很难受。 孙尧走了没多久,他在被子里蜷成一个小小的圈,眼泪湿了新换的被单,发烫的身体像是蒸屉,把他整个人熏得意识朦胧。 不是没有omega抑制剂,只是发情期中途使用抑制剂,他整个人会陷入昏睡状态直到发情期结束。 他想等他的alpha回来,拥抱他,亲吻他,把他纳入自己的身体里,被他咬破腺体,感受到他期待了那么久的切切实实的暖意。 他实在太过贪恋这些天感受到的那些切实的欢愉,以至于完全没办法去思考自己这样能不能撑过去。 但omega本能让宋珩的思想开始失去控制——内心发芽的恐惧像是获得了催化的养分迅速成长为遮天蔽日的狰狞的毒木,一遍又一遍地刺痛他。 “你不过是你的alpha的兄弟罢了。” “他不爱你。他只是被你的信息素迷惑了而已。” “你说你们身边的朋友羡慕你们?你说他没有否认?天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保全你倒贴的面子才保持沉默的。” 不是的。不是的。 宋珩捏紧了alpha临走前给他的玻璃瓶,终究是忍不住打开了信息素提取液。 是他的味道。 宋珩躁动的血液安静了片刻,突然便以更汹涌的方式朝他袭来。 瓶子里的信息素提取液打翻在被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宋珩歇斯底里地哭喊了起来,像是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楚,左手捂着要爆炸的头,白皙的身体越缩越紧,右手把自己小腿一道一道刮得鲜血淋漓。 ——是他的味道。但是,不是他。 他要的从来不是安抚本能的信息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