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会咬人的小兔子
虽然她身上的现金,手机和银行卡都被收走了,但只要有机会,护照是她逃回去不可或缺的东西。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 木童不耐烦地推着她往外走。 沈瓷以为他会带着自己回到餐厅,结果却来到了飞机的舱门附近。 此时舱门大开,狂风乱作。 机舱内帘帐,纸屑,毛巾,一些杂乱的物品,统统都被风卷在半空。 木童胡乱地甩开拍在他脸上的报纸,咬着后槽牙, “靠,人呢?” “妈的,也太不够意思了” 木童一边竖着眉毛骂骂咧咧,一边还不忘推着沈瓷往前。 他们绕到舱门背后,木童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两套跳伞装备,“给,穿上!” 沈瓷接过装备,学着他的样子,听话地穿好。 木童见她这么配合,刚刚被队友丢下的烦闷也消散了几分。 他难得的有耐心,给沈瓷演示了好几遍跳伞的cao作,也看着她演练了几遍,才放心地拉着她来到舱门口。 “来,跳下去,就跟刚刚演练的一样就行” 木童抄着手,靠在门上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怎么跳” “我害怕…” 沈瓷站在那,被风吹得几乎站不住脚。 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在风中消散了几分。 狂风卷起她脑后的发丝,在空中摇曳起舞。 她用力拉着门框,生怕被风卷了出去。 “算了,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见她这名副其实弱不禁风的样子,木童再一次难得的善心大发。 就这样。 木童沿着舱门往前。 沈瓷沿着门往后退。 就在两人都到达风口,身形交错的瞬间。 沈瓷朝着他奋力一推。 这一推,她使尽了全力。 “你—啊——” 长长的回音在震荡的风中飘散。 她成功了。 木童被推了下去。 沈瓷坐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 然后才后怕地抱着头低声啜泣。 “果然还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男人磁悦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瓷呼吸一顿。 她一抬头,便撞进周晏之淡漠的眸底。 “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沈瓷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往后挪。 “我要是走了,可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了” 周晏之迎着风往前,狂风吹散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条狰狞的疤痕。 原本太过精致的五官,有了那道疤痕的存在,倒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他蹲在她面前,指尖从她脸上的泪痕抚过。 然后,一把掐住她的脸,“别再耍花招” “还有,记住,我叫周晏之” 四目相对,泪水还在她的眼眶打转。 沈瓷一边点头一边拼命地睁眼,不让眼泪流下来。 周晏之说完满意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纸屑。 “走吧,不是要找你的未婚夫吗?” 沈瓷埋着头苦笑,不过是绑架人的鬼话,绑匪演得倒是挺入戏。 她知道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等到周晏之穿好装备,沈瓷已经调整好心情,站在了舱门边上。 “会跳吗?”,周晏之扫了她一眼。 沈瓷心虚地摇头。 她刚刚的心思,全在想着怎么推人下去了。 这个回答明显在周晏之的意料之中。 “过来”,他手里拿着连接的安全带,正在固定自己身上的跳伞服。 等沈瓷走近后,他将两人固定在一起。 他掌着她的胳膊,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推着她前进。 “啊啊啊——” 跳出去的一刹那,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半空中,两人正在极速下降。 飓风摩擦着她的耳畔,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瓷失声尖叫,胡乱地抓着她能抓住的一切。 恐惧使她紧闭着双眼,在空中使劲晃动。 “别乱动!” 周晏之掌控着降落伞下降的方向和速度。 可沈瓷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一会抓着她的手,一会抚过他的大腿。 发丝拂过他的脸庞,女人身上独特的香气随着呼吸窜进他的鼻尖。 动作幅度大时,还会碰到他的下面。 渐渐的,他的呼吸也有些乱了。 渐渐的,沈瓷发觉耳边的风声小了。 失重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但是,吐在她脖颈的气息却越来越热了。 她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的臀部也被什么东西硌着。 她不舒服地皱眉,伸手探去,握住。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放手” 周晏之顿时呼吸一滞。 男人guntang的气息,沙哑的嗓音… 沈瓷瞬间宛如碰到蛇蝎猛兽般,猛地缩回了手。 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 她居然握住了男人的… 居然那么粗。 她蜷起手指,用指尖摩挲着掌心。 刚刚她还感受到它在自己的掌心跳动。 幸亏此刻自己是背对着他的。 “不好意思” 沈瓷强装镇定地开口。 但她绯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第一次摸男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从周晏之清冷的嗓音里不难听出一丝悦色。 “你…” 沈瓷脸上刚刚消散的红晕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双方都默契地没再讲过一句话。 降落的地点选在了一片杂乱的灌木丛里。 整片灌木丛足足高三米有余,他们一降落就能完美的隐藏。 周晏之带着沈瓷刚刚站立,其他人就从灌木丛里涌了出来。 木童铁青着脸,冲到沈瓷面前。 他也是降落后才知道,周哥还在飞机上,否则这口气他怕是要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臭女人,骗我,还推我是吧,最后不还是没逃的了吗” “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童别冲动!” 木童说完,张手就要往沈瓷脸上招呼。 就在沈瓷愣住的瞬间,周晏之截住了他的手。 “撤退!” 他的语气严肃,态度强硬。 木童见状只能忿忿作罢。 “行,这次就先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紧接着,众人就迅速地隐入了灌木丛中。 此时的尼桑机场。 金市飞往尼桑的A380已成功着陆。 该架飞机一停靠廊桥,就被一个个穿着统一,身穿黑色马甲的男人给围了起来。 舱门一打开,他们便持着枪往里进。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全程井然有序。 舱门外,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宽肩窄腰,一身黑色制服仿佛是为他量身裁定过,显得他的身材比例极好。 站在他面前的人,正在跟他汇报里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有乘客陆陆续续地从飞机上下来。 “再仔细盘查一下,他们决不可能是抢劫财物这么简单” 沈星昼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这么多年以来,他跟周晏之打过的交道无数,知道他从来都看不上这些鸡零狗碎的利益。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话音刚落,沈星昼便瞧见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走路走得极快,连佝偻的背影都直了几分。 大步迈开脚的同时,他快速简洁地做了个手势。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老头突然就跑了起来。 “拦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