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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快开始了。” - 付故渊回到教室,一眼就看见池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撑头,一手转笔。 那只平平无奇的黑水笔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上划出优美的弧度。 池郁的同桌正和他聊着天——大家总是对新来的同学感到好奇。 虽然付故渊听不见他们俩在聊什么,但两人都神色正常。 说实话,两次相处后,付故渊总觉得池郁这个人有些奇怪。 与其说奇怪,不如说违和。 那不是一种很确切的感觉。 那丝违和,在池郁开口说话的那刻出现,在他说话结束的时消失不见。 像一滴浓墨滴入大海,顷刻间能看见墨黑色氤氲,但是须臾后,就会被广阔无垠的大海吞没。 “看谁呢,看得这么专注?”项青梧不知从哪冒出来,往前一跃,一把揽住付故渊的肩膀,压得他身子前倾,“哎呀呀,哪个女生啊?和哥哥说说。” 付故渊一手肘撞项青梧胸膛上。 项青梧咳嗽一声,掐着付故渊骂:“我靠,你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恼羞成怒是不是?” 付故渊微笑着竖了个中指。 “别闹了,打铃了,上课了,老师来了。”一旁的同学提醒他俩。 两人连忙分开,各自回到座位上。 周一课程忙碌,下午放学后,走读的回家吃饭,住校的相约食堂。 付故渊吃过晚饭从食堂离开,往宿舍楼走去。 付故渊走到宿舍门口,发现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见池郁正在收拾书桌。 他将新拿到的课本包上书皮,写好名字,一摞整齐地摆在桌角。 “你吃饭了吗?”付故渊走近搭话,单手撑在桌边。 池郁抬头看了付故渊一眼,点点头。 “住校生都要去教室晚自习,晚自习八点开始,会有老师点名。”付故渊说。 “知道了,谢谢班长。”池郁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收拾桌子,并不愿过多交谈。 气氛陷入尴尬的安静中。 付故渊不自在地摸摸脸颊,说了一声那我先去教室了,随手拿上两本书,逃似地离开宿舍。 他前脚刚走出宿舍,池郁动作一顿,抬头望向付故渊背影消失的门口。 - 晚自习,没有上课,只是自习。 班主任过来点完名,坐在讲台上监督大家。 时不时有同学上去问问题。 夜间的校园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犹如醉了夏虫的酒香,令其再不腼腆,引吭高声。教室灯光暖黄晕染,偶尔有飞蛾扑进,吓得女生小声惊呼。 十点,晚自习铃响,老师离开教室。 一些同学收拾书包准备离开,一些同学打算在教室里多看会书做几道题。 付故渊习惯了在教室里待到十点半再离开。 但今天他一抬头,发现池郁正在收拾书包。 付故渊想了想,也开始收拾课本,准备早些回宿舍。 “咦?班长,今天走得这么早啊?”有同学问。 “嗯,偷偷懒。”付故渊说。 “我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同学感慨。 “哈哈,是吗?”付故渊将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里,拉上书包拉链,“明天见。” “拜拜,明天见。” 付故渊背起书包,一抬头,发现池郁已经走出教室了。 付故渊连忙跟上去。 他想试图和池郁搞好关系,毕竟两人是舍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一直尴尬相处吧。 付故渊决定先从兴趣爱好入手,回了宿舍后,就问问池郁喜欢做什么。 他跟在池郁身后走出教学楼,却意外地发现池郁没有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一开始,付故渊以为池郁因为不熟悉学校,所以认错路了。 他加快脚步,上前喊住池郁:“同学,宿舍楼不在这边,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池郁脚步一顿,回身看向付故渊。 “宿舍在那边。”付故渊伸手指了指。 池郁没说话,只是盯着付故渊看。 付故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池郁终于开了口:“班长,我要出学校一趟。” “现在出学校?”付故渊一愣,“十点多了。” 池郁反问:“很迟吗?” “呃……倒也不是很迟……”付故渊磕磕巴巴地说,“但十一点宿管老师会点名。” “知道了。”池郁转身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付故渊目送池郁远去,苦恼地抓抓头发,独身走回宿舍楼。 - 付故渊回到宿舍,冲过澡,坐在床边边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边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和舍友相处不融洽怎么办? 被舍友讨厌了怎么办? 怎么样和舍友搞好关系? 看了几篇营销号写的文章后,付故渊毫无收获,他扫了一眼时间,惊讶地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可池郁却没有回来。 第5章 受伤得上药 说是十一点宿管老师会点名,但其实宿管老师从一楼开始查,付故渊的宿舍在三楼,老师并不能那么快就能查到他们这间宿舍。 付故渊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有些着急。 他们学校管得很严格,如果被宿管老师抓到夜不归宿,不但要扣纪律分,还要上报到班主任那写检讨。 次数多了,甚至会被记过。 付故渊走出宿舍看了一眼,漆黑的走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影。 付故渊又撑在走廊栏杆上,俯身往楼下看去。 宿管老师已经查到二楼了,马上就要上来了。 付故渊原地来回踱步,显得越来越焦急。 就在宿管老师的身影从走廊拐角出现的那刻,付故渊突然冲回宿舍,奔进卫生间,打开冲澡用的花洒,然后门一关,自己坐回床边。 片刻后,宿管老师敲了敲门,走进来,边翻着手里的花名册边问:“你们宿舍住两个人是吧?付故渊和池郁。” “对。”付故渊故作冷静地点点头。 宿管老师看了他一眼,拿起笔在花名册上付故渊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然后问:“池郁呢?” 付故渊干吞了口空气:“他在洗澡。” “洗澡?”宿管老师往房间里走了两步,看了眼门紧闭的卫生间,听见水流哗哗声。 付故渊紧张得浑身僵硬,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 包庇舍友夜不归宿,也是会被罚的。 好在宿管老师并没那么耐心仔细,他低头在花名册上池郁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转身走了。 付故渊拍拍胸口,如同死里逃生般长吁了口气。 转眼十一点半,宿舍楼熄灯,整座学校陷入安详寂静的黑暗中,可池郁却依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