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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两个。 陆稹笑道:“你闺女听了个正着,就跟我打小报告。” 薛鸾幽幽道:“背地里骂我不是他亲爹吧。” “你心里有数嘛。”陆稹建议道,“你要是恨得下心,趁着还在金陵,让你儿子叫天天不要叫地地不灵一回。只不过你罚得重些,你妻子要哭闹不休不依不饶了。” 薛鸾笑了笑,“圣旨之前,王家为了能多压一压我,说不得要给自家姑奶奶撑个腰。可您明年就要入宫,为教育孩子夫妻起了什么争执,王家绝不会多管闲事,我媳妇再哭再闹也没用……不提上辈子那些恩怨,往我媳妇儿子身边安插人手,动不动挑唆几句,这账都没跟他们家算呢。” 这是目前只跟王家留个面子情的意思……陆稹道:“莫忘初心就好,承压时也要坚持住,万一坚持不住你再来找我。”言毕,两人相视而笑。 年底,薛鸾给府里不少人统一结算了工钱发了红包,再发还身契…… 王颂春回过味儿的时候,她身边都已经换了一半的生面孔……幸好贴身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换,她不仅没恼火,反而有些庆幸:小姑子眼瞅着就要入宫,上回……若是再没个说法,让小姑子因此记仇就不好了。 她连着她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和陪房,这些天都没睡好:都是因为心虚和后怕。 前阵子她还在心里得意:她有个好娘家,又是嫂子,小姑子吃亏也得忍着;老爷纵然恼怒最后不轻不重地罚了几个人,也只能到此为止。 她不过是伤了点面子,又没什么大不了。闲话传到外面,不知底细的几位交好的太太还过来劝她安抚她呢。 哪里想得到现世报来得这样快!小姑子忽然间就翻身了! 她再一次特地找上门认真向小姑子赔不是,回到自己的屋子越琢磨就越想感谢老爷:得亏老爷有先见之明,不省事的陪房早打发了早安生! 却说王颂春这样自我安慰了好些天,依旧略有心神不宁,连薛蟠挨打都没让她再找薛鸾求情或是讨什么说法。 明显消停下去的妻子,让薛鸾特地跟陆稹抱怨过一回,“上辈子我觉得她固然拎不清,人品总是王家之最……” 陆稹就笑着劝他,“前倨后恭而已……可称不上多大的缺点,你敢说你不势力?” 薛鸾道:“我势力不假,可总能时常都和气!这在自己家里,都得教她做人留一线不成?” 薛鸾因为要赚功德,有些生意就不得不停下,尤其是西北的那些。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长老们,如今不仅忙着收尾,同时还要拓展新生意,比如海商,再打点人脉维持旧有的人情……回到家里处置完公事还要教训傻儿子,现在发现媳妇越来越能拖他后腿…… 他也只吐吐苦水而已……陆稹只能劝他,“起码你儿子还不会出门惹祸。” 薛鸾想了想,“等二弟回来,他们一家子就不准走了,一起进京去!” 二弟就是薛蝌与宝琴之父,薛鸾诸多族兄弟之中最为出挑的几人之一,同时也是他最为信任的兄弟,没有“之一”。 而薛蝌和宝琴的母亲亦是人才出众,只可惜身体不太好。在薛鸾的上辈子,死得比丈夫更早。 却说薛鸾的堂弟薛二郎收到书信,一家四口找上门的时候,陆稹还有一个月就要启程进京了。 话说陆稹这个侧妃在进宫前就闹出了不小的阵仗——狗皇帝姜潍正目前的原配倒是一直没变,他俩大婚时,姜潍正在诸多皇子里只能说是中上,于是他正妻在诸位皇子妃里也是中上。 所以年初时,这位十皇子妃派了两个嬷嬷来教陆稹规矩。 凡间能让陆稹给面子的,除了明君英主,那就是大德大贤之辈——然而这个给面子,指的可是小黑出爪糊脸,不伸指甲而已…… 两个嬷嬷一个一瞧就只能看见满溢而出的恶意,另一个则琢磨着如何看菜下菜碟,两边不得罪……于是那个心怀恶意的被陆稹钉在原地,不吃不喝不能动弹了一整天,第二天就彻底老实了,甚至变得畏畏缩缩;而那位墙头草则干脆投诚,一心抱起了陆稹的大腿。 陆稹收拾完两个宫里的嬷嬷,只让薛鸾和要跟自己进宫的两个丫头知道了整个始末。 启程在即,薛鸾喝着宫里嬷嬷精心煮制的养身药茶,跟陆稹聊过路程上的安排后不忘调侃两个守着茶炉的嬷嬷,“宫里出来的,手艺自是不一般。” “也不是一般二般地识时务。”陆稹心说小师弟和心机狗皇帝这哥俩都是个中翘楚,又对丫头们道,“你们好好学学。” 两个丫头见识过自家姑娘的本事后,不仅一点不怕反而兴奋得不得了。 她们两个这会儿都是笑盈盈的,一个往茶几上摆着茶点,另一个轻捶着她家姑娘的肩膀,边凑趣,“我们就知道跟着姑娘,旁的才不管呢。” 到了启程的日子,小师弟先找过来了,“陪你一起进京。” 薛鸾刚好有事找陆稹,进门一瞧,仙君跟废太子对坐小酌,表情立时就崩了,他花了点时间消化,才问得出口,“殿下……就是您的旧相识?” 陆稹笑道:“你想问是不是老相好吧?” 小师弟轻哼一声,“我倒是想。” 陆稹好心解释道:“这是我师弟,我的老相好是我俩的师兄。” 薛鸾小心翼翼地问:“十皇子……他知道吗?” 姜灏永果断道:“他不知道。” 没说上几句话,薛鸾……飘忽着出去了。 到了京城,一点没耽搁,直接入宫。按规矩侧妃也是乘小轿进宫,阵势跟皇子妃没得比。陆稹丢了个替身,就和姜灏永一起登高望远——在半空中看着热闹。 到了晚上的“吉时”,姜潍正准时出现,宫女打着帘子请她进门。他踏进内间,实际上是踏进了陆稹布下的法阵之中……看清眼前景象,瞬间没了言语:三哥和他的侧妃正吃夜宵…… 陆稹笑容满面,右手攥着串青椒,左手对着姜潍正的眉心遥遥一点。 姜潍正直接倒地……后脑勺着地,结结实实地磕在地砖上,发出又脆又闷的一声响。 数息后,姜潍正就晃晃悠悠地坐起身来,他酝酿了一会儿都没酝酿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摸了摸脑后再把手伸到眼前:果然!半手血! 陆稹丢了罐子药膏过去,“自己抹药。想起来了,”她指指身边的空座位,“咱们边吃边聊聊捡起老本行的事儿。” 姜潍正打开罐子,清香扑面而来。他挑起一坨药膏,往伤处一抹,痛感几乎是立即就消失不见,他慢吞吞地坐到陆稹身边,对着小黑挤出了个一点都不美好的笑容,终究忍不住抱怨道,“师父您比上辈子更无情!让我摔在榻上都不行吗?” 没错,陆稹把完成林海委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