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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我笑,春风和煦的,让人也暖暖的。 咦……回神…… 他刚说什麽?! 四国战乱?也就是弘氰他们现在三国联盟起来开始向巽国宣战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我马上可以见著亲亲狐狸、诗楠和霁雪了! “现在边界乱得很,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出宫,毕竟宫中还是安稳一些的。”他轻笑著,挽著袖子,取玉管羊毫沾了墨,又一板一眼的抄起了佛经。 我忍著胸口传来的阵阵狂喜,扫一眼案上的经书,转移开话题,“泉大人,信佛?” 呃,似乎问了蠢问题, 这儿的人不信佛,难道还信伊斯兰教、基督教麽……傻了吧湮儿…… 他微一愣,清秀的笑容里夹杂了点难言的苦涩,“以前不信这鬼怪神论的,不过後来发生了一些事,不得不信了。” 咦……不懂…… 不过可以装懂。 “泉大人这病是什麽时候开始得的?”或许是应为久病不治,无人能医才让他行善,将希望寄托在佛教上面。 “一觉醒来便是这样了。”他放下笔,淡淡的答。 一觉醒来? 这一觉睡得还真奇怪,能把一人睡得病痨缠身。不过也奇了,他这病时好时坏,病的时候喝口茶手都不听使唤,好的时候还能正儿八经的抄佛经。 “泉大人,是什麽时候搬来皇宫的?来之前可有好好治……”或许是被庸医开错了方子,一顿乱医,才弄成现在这样子,既然外头动荡我也无法溜人,他人也不错,干脆帮他医治好得了。 “我一直都在皇宫。” 咦!!不可能,他们不都在传巽王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得一美人,宠爱万分,怎麽可能是一直都在皇宫…… 骗人。 “不瞒姑娘,梓泉之前只是一名伶人,在宫里很少露面,後来一场大病便病与废人一般,就连以往唱的词曲儿也忘了。”他惨淡一笑,笑得让人从心底里心疼,“其实梓泉只想离开宫,就算没几日活了,也想出去过一段逍遥的日子……可是後来却在宫里遇到了巽王。” 所以干柴烈火,爱情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开心……或者说并不爱宠他的巽王。 唉,害得我还以为是後, 专程跑来巽国送死。 “如今一个即将死去之人,平白无故连累这麽多……不过姑娘放心,梓泉一定想办法送你出去。”他捧著茶杯轻笑著,白皙修长的指若有似无的顺著杯沿滑著,清闲自在的模样。 叹一口气, 这人挺可怜的,回去好好回忆一下霁雪的师祖那本医书,看能不能医他这种怪病。 突然一阵药香袭过来,梓泉便站在我面前,笑得淡如茶温如水,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什麽闪过,让人抓不牢,握不住。 “姑娘这般年轻,医术似乎也有造诣,为何不医好自己的脸……胎记的颜色这般鲜豔,似乎……沾些水就能抹去一般。”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颧骨,带著点水的湿意,茶的芬芳,细细摩挲著。我一惊,拍了他的手便往後退。 他收回手,望著手发了一会儿愣,讪讪的笑著说,“是我逾越了。” 好险…… 这个人,似乎也不可小瞧。 若是他此刻手上蘸的是油不是水的话,那我便该现形了。 “泉大人有所不知,我生来便很丑,这脸上的印记与生俱来,怕是最好的神医也弄不去的。”我有些嗤笑的说。 他闻言一愣,呐呐的说,“是麽,若是在我们那里,一会儿便能好了。” 啊呸,你当时激光治疗啊,这是古代…老兄……这胎印若不是画上去的,霁雪都没法子去掉。 你那儿这麽好,为什麽还医不了你这病痨子。 咦……他不是说,自己一直是在巽宫麽,“那里”是指哪里啊? 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清秀的面庞有丝慌乱,突然冒了一句,“姑娘来了两日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任悯碧。” 噗,他身形一抖,握著杯子的指发颤,杯茶水呛得咳了起来。 我眯眼看他,怎麽很怪麽…… 他低著头,勾唇浅笑著继而若无其事的挥手唤来侍女,“这茶太烫了……换一杯。” 切,毛病……这茶喝了半个时辰了,这会儿才觉得烫,我看他是病得不轻。 ────────────────────────────── 迷路了。 出恭都可以迷路……果然侍女jiejie指引的路不可信……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个没完没了,似乎离“紫禁城”越来越远了,可这附近一个侍人都没有,古怪的很…… 夕阳如血染,池水映殿檐。 隐约见柳絮深处有一处殿,提起裙摆,踏著轻碎的步子疾奔。 咦,似乎里面有声响传出…… 我摒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处,细听。 “平日里一个个夸夸其谈,朕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能干的,找个後翎……这麽久都没动静。如今弄得三国联合起来讨伐巽国。”一个勃然大怒的声音,还夹杂著类似木案轰然倒地的声响。 “皇上息怒,我国兵力强大,就算玄国联合凤、乾二国也未必能胜。”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微微的响起。 呸,马屁精……我就不信三国联合起来攻打你,还会必输。 “哼,且不论此战胜败与否,梓儿的身子是不能再拖了,朕命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要给我活抓後翎,找寻长生不老术,魅舐……” “臣在。” 魅舐?! 啊啊啊啊啊啊 趴在门上的身子一软,身形一踉跄,便磕在了地上的铺的石板上……这个痛痛痛痛… “谁?!” “谁在外面?” 怎麽办? ─ ─|| 蹲下……爬…… 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突然,颈脖处的被人一揪住,一个淡雅风姿卓越的身姿挡在我前面,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束在身後的手,作了个“快闪人”的手势,便淡定的整理衣襟,抚顺袍子,抬头对著殿里人说,“是我,梓泉。” 那一刹那,柳絮纷飞,他素衣翩跹,我恍若看到了仙人。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磕头。 他一声轻笑,一只白靴子踏进门槛,殿门悄悄的掩上,却没完全合上。 “梓儿,你身子弱,怎麽又擅自出来了。”巽王有些无措的声音,淅淅簌簌的衣料磨擦声。 “走开。”清冷的嗓音,柔弱却不乏坚韧。 咦,两鸳鸯打假麽。 继续爬回去看……似乎有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