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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 那声音凄恻如是悲凉。饱含着痛楚,充满了惊惶。 而也是直到这一刻,屋内众人方才后知后觉的会过意来,弄清了刚才他嘴里一直叫嚷的那个词—— 卿儿。 “卿儿,卿儿,卿儿……”韩奕羡看着自己的手,不住的叫唤。他神态茫然,语声惶惶。 看见印章,听清他叫唤的名字,锦凤有一瞬间没了反应。她抓着这枚印章面孔僵凝。因用力过度她手指节泛白。继而她面颊抽搐,面容变得扭曲脸色发青。神情显得异常可怕。 屋内的家丁和丫头们情知不好,皆噤若寒蝉。只苦于主子没发话,他们想走亦是不敢,生恐会无端触了霉头。 “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良久后,锦凤失态大吼出声。 一屋子的下人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告退。这会在他们眼里,前主母似乎比魔怔了的二爷还要疯得厉害! 锦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随后她冲到念经似叫唤不停的韩奕羡面前,咬牙冷笑:“傻了也不忘那贱人!疯了还想着那贱人是吗?!” 她怒目切齿,恶狠狠道:“那贱人果然了得!阴魂不散,死了也不让人安生!韩伯观,你听好了,我告诉你,你的卿儿死了!死了!还记得她怎么死的吗?摔死的!就象这样” 她骤然退后一步,朝他扬了扬手中的印章,在他伸手时,她诡异一笑,穿过里屋,快步跑去回廊处的后窗,一把便将那印章抛进了窗外的荷塘里。 一路追着印章跟过来的韩奕羡盯着她的手,不见印章,他孩子般惊慌的叫: “卿儿,卿儿……” 锦凤大笑,挥舞着手臂形容疯狂:“叫吧,叫吧!哈哈哈哈哈,恁你叫哑了嗓子,叫穿了地心,那贱人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哈哈哈,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师母,眼见女儿这副情态,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身子晃了晃,倚着秦嬷嬷脸色震惊而张惶。 女儿怕是真的不太对劲了! 自这天过后,痴怔的二爷不再安静。他成天叫嚷着卿夫人的小名,翻来覆去从早到晚。而西院里亦然终日飘着药香,从早到晚。 只是远近闻名的郎中请了一个又一个,开的方子,抓的药不知有多少。韩家二爷的病症却依旧如昨,毫无起色。韩母终日抹泪,长吁短叹。整个人一下子仿似苍老了十多岁。不多久,终是禁不住,韩母病倒在床。 而师母则早就急急忙忙赶了回去。女儿不听她的!且其状况反常令她心中极是不安。她需要赶紧回府告知老爷,让老爷快点拿个主意。 虽然她师家体面,女儿也容颜娇美。可若女儿心智出现了问题…… 哪家的公子会娶一个罹患心疾的女子为妻呢! 渐渐的,亦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西院静了下来。再听不见二爷叫唤卿儿的声音。 ※ 一个多月后,宁王别院。 庭毅叩谢宁王,恭敬跪拜:“王爷大恩,庭毅铭记在心,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庭毅愿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庭护卫毋需多礼,起来吧。”宁原看住他,淡声道。 倘要追根究底起来,恐怕他不但不是他的恩人,反是他最大的仇人。有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主子韩二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与自己亦然脱不了干系。 何况,便是没有清言这回事,他与韩府亦总有结仇的一天。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承蒙王爷相助,庭毅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手还好吗?” “回王爷,基本好了五六成。尹太医说只要坚持锻炼,假以时日便是不能痊愈,也能恢复个七八成。” “嗯!”宁原颔首。 “要回韩府吗?” “回王爷,是!庭毅必须回去!” 他要去救他的爷。宁王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令他再也无心调养身子。 宁王看一看他,却是说道:“师锦凤,你得给本王留着!” 庭毅微怔,末了点头:“庭毅谨遵王爷之令!” 第 42 章 是夜,一个矫健的身影利落的跃过韩府外院的后墙。夜色寂寂中身着夜行衣的庭毅,熟稔而轻悄的在府内穿行。深秋的夜里戌时已过,此刻的韩府灯影渺渺,几无人声。显得十分静谧。 身为二爷的贴身护卫,庭毅自然非常了解韩府夜间值夜的安排。是以,他很轻松便能避过晚间巡逻的家丁。此时他面目端凝,神情坚毅而沉静,目的明确的向着西院疾行而去。 西院主屋里,依旧亮着灯。 锦凤瞪着缩在角落里的韩奕羡面色难看。而被捆住手脚,嘴里塞着布巾的韩奕羡,则一脸神经质的不住的摆头。 锦凤恨得不行。 她知道他嘴里没能喊出来的是什么! 虞念卿活着的时候压她一头,死了依然阴魂不散,一若这般时时处处,刻刻不停的羞辱她,膈应她!她将他弄致疯傻,他神魂不清,却还记得虞念卿。 他疯了,傻了,她也得不到他! 他心里唯一不曾忘怀的独独只有那个贱人! 这个事实象一记重重的耳光,直直掌掴在她脸上。她只恨不能把那贱人从地府里拖出来,生撕活剥了去! 秦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夫人,药好了。”她轻唤锦凤。随即瞥一眼韩奕羡,目光阴冷隐隐透着不喜。 如今她同师母是一个心情,皆嫌恶韩奕羡是个废人,白白误了她的夫人! “给他灌!”锦凤冷道。 秦嬷嬷当即端着刚自炉火上取下来,还冒着滚滚热气的汤药走去韩奕羡身前。这是能使人安眠的药剂。自丢了他的印章,韩奕羡便再不能安静下来。完全魔怔得不分白天黑夜。他可以不眠不休,一直叫唤念卿的小名。 锦凤无法忍受! 她听见他叫唤那贱人的名字,心中便满涨着怒火,气血翻涌!整颗脑子都似要爆裂开来! 她塞住他的嘴,他会自己取下布巾。于是她便捆住他的手。被塞住了嘴巴,又被捆住了手。这疯子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