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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性杨花,没将那份亲密当一回事。 “容某回去处理债务了。”容非眸底凝霜,答得简短而随意。 秦茉一怔,只道他生意周转不过来,又回长宁镇避难。转望他身旁的楚然,她微笑道:“这位便是楚公子吧?” 楚然早已留神秦家姑娘的一举一动,惊为天人,总算理解,自家公子何以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言行,正暗暗偷笑,忽然被她那句“楚公子”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客气了,叫我小楚就成。” 秦茉狐惑不解,不是表兄弟么?看这少年的年纪比她还大一点,她好意思叫人家“小楚”? 念及居所之事,秦茉冲容非歉然而笑:“对了,容公子,东苑暂时被官衙征用,以作接待京城来的青脊指挥使,嗯……你看,可否先到西苑屈就一段时日?等贵客迁离再搬回,如何?” 容非先是被青脊到来的消息惊到了,再听闻无法入住东苑,已面露不豫,但秦茉言下之意,似乎不抗拒他在此长住,惊恼中隐隐添了几分欣愉,遂点头答允。 回西苑路上,小豌豆坐在燕鸣远肩头,东张西望,一路叽叽喳喳。秦茉独自落后几步,沉默不言。 容非见她情绪不大对,干脆把缰绳交给楚然,快步追上,趁燕鸣远与小豌豆嬉戏打闹,小声道:“姑娘有犯难之事?” 秦茉不敢在燕鸣远附近谈论青脊,摇头,“天气热,没睡好。” “那天,”容非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开口,“多有冒犯,请姑娘恕罪。” “不许再提。” 秦茉知他指的是哪件事,垂下眉眼,低低应了四字。 容非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她放过他了;悲的是,她就这样放过他。 并行无话,各自涨红了脸。 燕鸣远似觉异常,回头见二人神色怪异,瞪向容非,一副责备口吻:“怎么跟个木头似的!回来了也不哄哄jiejie?你不辞而别,害她多难过!” 秦茉脑子“轰”地炸了,她、她什么时候难过了?好吧……起初不知道他还回来,的确有一点点不悦,可这岂能容燕鸣远当众掀出? 她浑身一颤,凶巴巴如炸毛的猫:“没有的事!你你你你你少胡说八道!” 容非长眸带笑,凝向她羞怯而恼火的容颜,试图判断话中真假。 燕鸣远嘟囔着:“我分明看到你眼都红了!” “那、那是因为我太累!”她坚决否认。 “还不是吵架了才睡不好?”燕鸣远咧嘴而笑,“姑娘家就爱口是心非,我可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 眼看秦茉恼羞成怒,容非深觉此事尚有转机,笑对燕鸣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 燕鸣远也怕说多了招致秦茉暴怒,吐了吐舌头,扭头觑向小豌豆:“咱们飞回家。”待小豌豆抓牢,他施展轻功,跃上长宁河畔垂柳,飞掠而去。 秦茉气鼓鼓地冲他背影干瞪眼,脚下步子迈得更大了。 见容非似笑非笑追上来,她急忙分辩:“别听他瞎说!” “是是是,姑娘巴不得容某早日离开,绝无半分挽留,好了吧?”容非语气薄薄渗着幽怨。 “哼,”秦茉知他嘴上如此,心里未必这般想,却仍接了这话题,挑衅道,“那你还回来?” 他眼眸深邃,直视她贝齿轻咬的粉唇:“我,舍不得。” “有何舍不得?”她目光闪躲,耳根蔓延淡淡粉霞。 容非疑心她听得懂,还明知故问,几乎脱口招认为的是她,遗憾道上人员繁杂,纵然楚然有意落后,周遭四尺之外尚路人络绎不绝。 半晌,他笑意泛蜜,语调深沉:“舍不得……我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我不在,她消瘦了?看来她心里有我啊! 小燕子:请叫我神助攻!咿呀咿呀~ 秦小茉:神你个大头鬼!这家伙到底来干嘛的? 【感谢大家的收藏、订阅和留评!日常呼唤收藏专栏吼吼吼~么么么】 特别鸣谢: 吃瓜群众瓜子鱼扔了2个地雷 萌蛋蛋扔了1个地雷 吃糖的喵扔了1个地雷 读者“左儿”,灌溉营养液 +6 读者“郭郭”,灌溉营养液 +1 读者“ann”,灌溉营养液 +2 读者“无名权兵卫”,灌溉营养液 +5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他的珍宝? 这晦涩之言在秦茉耳中, 似是而非。 瞧容非那眼神里的温柔,满得快要溢出,如此专注, 倒像……说的是她? 但这用词暧昧不明, 她如何接话?万一理解错了, 岂不丢人? 轻抿檀唇, 她温声道:“你落下的文房四宝、画具矿料,我已替你藏好, 等你们安顿完毕,再遣人送去。” 容非斜睨着她,抖动的长睫毛遮掩眸中光华,无从分辨她真听不懂,还是明白后假意推卸。 若能像贺祁那样蛮横无理、霸王硬上弓, 无视她的感受,直抒胸臆, 也许他不致落到进退两难之境。 另寻良机告知身份?既怕她动怒,又担心她知晓后,勉强因他的地位而顺从。 怀藏心事,二人并肩而行, 自东转往西, 原先的匆匆形色,因气氛缓解而慢下来。 日影逐渐发烫,容非落后半步,走在秦茉身后, 以高大身躯, 为她遮挡大半阳光。 行至华云桥边,一耍猴汉子引来一大帮围观者, 桥上挤得水泄不通。秦茉忽觉一男一女同行,易招人误解,示意容非停在南桥头等楚然,打算到卧仙桥再过河。 柳荫浓绿处,万条丝绦柔软随风,容非青白身影尤为挺秀。枝叶滤下的一束艳阳光柔柔洒落,勾勒他宽肩窄腰的线条。 与秦茉目光相接的刹那间,他的微笑无比温和,眸底星河流转,映照她心底慌乱的暗角。 明明是极其寻常的早晨,明明身处围满人的河岸边,耍猴、欢呼、嬉笑、议论……还有河道上往来船只、条石街道疾行的驴车,喧嚣声此起彼伏,可她的心有须臾静谧,仿佛那些嘈杂声响在一瞬飘远、消失,乃至消亡,唯剩下两尺外的这名温润如玉的男子,始终如一。 他的眼眸,如漩涡,吸牢她。不经意的一瞥,与别不同,使得这一瞬,沉寂心跳跃而起,真正的心动,分量极沉。 秦茉陡然慌神,竭尽全力压抑,越是抵制,越是狂乱。 与过往扑倒、捂嘴、牵手、拥抱、亲吻相比,此时此刻,他什么也没做,为何她紧张如斯?甚至被他牵制得挪不开目? 路途奔波所致,他略显憔悴,耳畔碎发微翘,鬓角因炎热渗出薄汗,因阳光映照闪烁金芒。 秦茉没来由冒出给他擦拭的冲动,顺手从袖口翻出一块青绫帕子,刚抬起手,猛然想起这举动过分亲密,急急忙忙塞入他手里。 容非右手突然多了块质地极佳的手帕,细看对角处还绣有小小茉莉花,清雅别致,淡淡香气氤氲,心也跟着甜了。 “这是……?”他没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赠予他的定情信物吧? “你、你自己擦擦汗。”声细如蚊。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