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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少的。 毕竟圣驾此番南巡,他也向官家提议了由自家来承担皇上驻跸一事,虽明知比不过卫家,心意却是要表达上的。 这会儿看见女儿信中提及的红人竟然只是个小丫头,难免有些大跌眼镜。 不过看她同行几人,倒是个个人中龙凤的样子,便也不敢怠慢,只当作贵宾来招待就是了。 宁汐不是来装大爷来的,在花厅中喝了半盏茶,便道明了自己此番来意。 秦世观虽未涉猎过妆品这个行当,但家中却有经营首饰行一家,比起米粮,盈利不止多一星半点,也知道这女人的钱最是好赚。 不过,“妆品不比珠宝首饰暴利,即使能赚钱,比成本翻番也厉害了,还能指着这个赚来滔天富贵只怕不易。”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也是怕女儿太过盲目。 “做买卖的,谨慎是好事。”宁汐也怕那种一上来什么都不了解就跟你乱签一气,后面不定会经营成什么样。 秦世观点头陪了个笑,“不瞒姑娘说,秦某能有今日这家底,也是从无数次地跌倒中吸取到的经验,哪里真有什么一夜暴富的事情,做什么都得脚踏实地一步步来才行。” 既然如此,宁汐也不同他虚夸自己的妆品怎样。还同在济南府时一样,让他们随便找个人来,她还如法炮制。 四爷是头一回看到宁汐给人上妆的样子,他以前一直不把这些当回事。只觉得女人上妆还不就那样,肤色不好的,可劲儿上妆粉就完了,再抹上口脂,再差还是能见人的。 这会儿见宁汐指间夹着两把柔软的毛刷子,十分娴熟地替换着横扫竖提。一张有缺陷的脸,在她的手下,雕花一般被重新赋予了生命的气息,一点点变得美轮美奂起来。 八公主同九公主虽然也曾让宁汐上过妆,但是都没眼前这个来得惊艳,因为她是在给一个破了相的女人上妆。 整个花厅里的人都静气凝神了,只除了园子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便就是九公主不时摇着八公主的手臂,低语着快看快看,太神奇了。 等到宁汐在她额间点上一个殷红花钿,妆面就算是完成了。 秦世观的眼睛都看直了,最后僵硬地说了两个字,“绝了。” 真的是绝了,这个妆面可不是简单地把脸刷白就完事了,明明看着往上堆砌了各种妆品,但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竟是这么的清新自然,就是那半殷不红的唇色也是抹的恰到好处,更别提被拉长了一般的眉眼。就这姿色,丝毫不亚于秦淮河上的头牌。 那破相女子看过镜面后,激动地泪水都滚了下来,九公主忙在边上叫,“别哭别哭,一会儿妆该花了。” 宁汐在那收拾着工具,回头说:“不妨事,我的妆品防水。”当然,这个功效是依托在道具之上,不过会随着卸妆而消失。 那女子便掏出自己不太鼓囊的荷包送到宁汐面前,“求姑娘教我。” 宁汐冲她笑了笑,“如果你愿意给我当个招牌,往后所需妆品,我都给你承包了。”至于荷包,给她推了回去。 秦世观也说:“对对对,你往后都不需再去浆洗衣服了,只给我们当个招牌,银子我给你另结。”挥了挥,让人先下去了。 十四爷给宁汐端了杯茶过去,“温的,正好称口,快喝了。” 宁汐谢过了,一口就给喝了个干净。 余下事宜,十四爷全给包了去,同秦世观在那交谈的十分火热。 四爷看在眼里,才总算了解宁汐所做之事,其实也并不是闹着玩的。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感觉到宁汐身上在发光,原来,她也并非空有一副好皮囊,她的本事,大着呢。 这些事,就没有康熙不知道的,同江南的各大家名儒交流之余,倒是挑了两本书丢给宁汐,也不知为何,自那日之后,他就觉得这姑娘可以更典雅些。 “就算要做买卖,那也得做个腹有点墨的商人。” 把宁汐给为难的,“原来做个买卖还这么难呢。”可是提升自身气质又有什么用的,难道就能掩盖得了铜臭味不成。 康熙在那写着大字,头也没抬,“别人做买卖难不难朕不管,你想要成为皇商,就必须多点学问。” 这个饼画的,宁汐不吃也得吃。 可是成为皇商哪有那么简单,而且她做妆品买卖,跟成不成为皇商其实一点都不搭噶,真成了皇商,很多限制反而让她不好行事。 所以读书不读书的,宁汐也就口头上应承的好听,实际却一点行动也没有,书拿回来好几天,连一页书都没翻过。 谁知康熙他不是说着玩的,在渡江登江天寺回来之后,便即兴让宁汐来背商经。 宁汐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就在她准备好要接受惩罚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传来了那位原先生的声音,竟是在帮她作弊背商经。 “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宁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跟着原先生把范蠡的商经磕磕巴巴地背了下来。 通遍听下来,康熙颇感意外,好像他原来也不指望宁汐能背出几句来。而她竟然给全背了下来,倒是让康熙很是另眼相待。 既然都能背下来,总归也有点自己的见解罢,“那你再说说,从这遍文章里,悟出了甚么商道来。”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宁汐真的是要抓瞎了。 原先生又再不遗余力地帮着宁汐恶补,“道、术,取、舍,利、害,方、圆,生、死都是息息相关的。” 后面原先生又再就这些论点展开了详细解说,宁汐却没再跟着复述,“奴婢也就粗略理清这些,更深层的,却是一时没有悟透。” 康熙便笑了,“之前张大学士还说,这本书你未必能看得进去。” 张廷玉在一旁感到汗颜,“是微臣不辨菽麦,宁汐姑娘聪慧不输殿试者,若为男儿身,定是栋梁。” 这夸的,宁汐都没耳听,还赶紧福身还礼回去,“张大人谬赞了,奴婢也就是囫囵一气乱背,真正讲些什么,还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康熙便笑了,“不懂可以学,在场的哪个不是饱学之士,你就是去请教张大学士,他也没有不教你的道理。” 张廷玉只得抱拳应和,“论学识,太子同几位阿哥在南熏殿的学业,也是成绩斐然,微臣望尘莫及。” 康熙瞥了眼太子,这些日子让他冷落的,倒是识趣地告病起来,大门不出二门迈,听说还把早年读过的书重拾回来翻阅,康熙的心情便也好的差不离了。 这便顺着张廷玉的话,“张大学士的话不假,太子同四阿哥他们读的书不少,如今在路上,他们也得闲,你不妨多去请教请教,总归会受益的。” 宁汐感受到了好几道注目礼,但她还是头铁的应下了,至于请不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