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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击,轻轻一叹:“没有最好。” 林若初站起来,低低道:“我很困,想休息下,你去忙吧。” 她是真的累了,也觉得自己可悲,这样耸人听闻的事却不能找人安慰,得用她孱弱的肩膀,咬牙扛起来。 她睡了很久很久,晚上勉强爬起来吃了点东西,又回到梦乡,小时候的幸福,少女时和父亲的相依为命,陆维钧的残忍,陆维钧的好,交错在她梦境里出现。梦见林知闲时,冉墨的声音幽幽响起——你不是她女儿,梦见陆维钧时,冉墨的声音如影随形——你这是在***! 梦境如冰凉的海水将她淹没,森冷一点点浸入肌骨,她难受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哭喊。 从无尽的梦魇中醒来时,天地间已经洒满阳光,她心头却益发阴翳。 今天要做孕检,也要去会会冉墨。 她起了床,去浴室冲洗,一低头,看到自己腹部圆润的弧度,不知是喜是悲,本能的双手抚上去,嘴唇渐渐抿紧。 上天不会对她如此残忍的! 陆谦,联系不上,里约热内卢依然通信中断,陆维钧杳无音信。 林若初握紧手机,良久,眼神渐渐沉静下来。既然孤立无援,那么,她就冷静下来,靠自己吧。 吃完早饭,李嫂陪着她,由司机送着去了医院,检查完之后,她说在家里呆久了太闷,想逛逛街。 李嫂也怕她忧郁,见她能自己排遣,自然是答应的。林若初到了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不由自主的走进婴儿用品的专卖店,店员一见她的打扮,便知道是阔太太,连忙热情迎上前,对她介绍起来。 别致的奶瓶,精巧的挂件,可爱的小衣服,软软的公仔,每一样都那样可爱,美好得和梦境一样,她轻轻触摸着婴儿服柔软得和第二层皮肤一样的细布,不由自主的想象着一个粉嘟嘟的女娃穿着这衣服的场景。 “太太?”李嫂见她发怔,不由得开口相询。 林若初回过神,指了几样东西,对店员道:“这些都要了,包起来吧。” 店员满面笑容的接过她递上来的卡,又给了几样可爱的赠品,欢喜的送她出了门。陡然从空调房里出来,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洒向她,灼得她皮肤迅速冒出细汗。 李嫂体贴的打了伞,她回过神,眼神渐渐的从恍惚变为深潭一般的沉静。 “李嫂,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想去找维维聊天,打车去就好,你不必跟着。” “可是……” 林若初弯了弯嘴唇,露出个极淡的笑:“我很好的,你放心,我不是出点意外就失态的人。和朋友谈谈,心情会更好一些。” 李嫂拗不过她,坚持让她坐家里的车到了楚维维公司的门口,见她迈入工作室的大门才放心离开。 林若初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便转身返回,先去了一趟药房,又打车往和冉墨约好的地方而去。 楚维维是朋友没错,可是此事牵涉到陆家的惊天丑闻,即使楚家陆家交好,也未必适合知道这样轰动的家丑。 “我到医院了,住院部楼下,你在哪儿?”林若初拨了冉墨的电话,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 冉墨淡淡的说了个病房号,林若初问了问医生,赶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林若初皱了皱眉,按捺住疯狂的心跳,缓缓走了进去。 冉墨坐在病床边,伸手替陆桓之掖了掖被子,抬眼冷冷看着她:“请坐,马上有医生来采血。” 她不答,径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陆桓之身上。 他瘦了很多,也被云贵高原的阳光晒黑,紧闭着眼,安静得不像话。林若初心微微的一动,毕竟,这是陆维钧的亲弟弟,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如果是最坏的结果,他也是她堂兄! 她忽的打了个冷颤,敛住心神,别开视线。 冉墨眼神如刀子般锐利:“少看我儿子!你害苦了维钧,还觊觎着桓之?” 她不想和这个女人浪费口舌,漠然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对戒,那颗华丽的红钻,并不适合带着招摇过市,平时她和陆维钧都带着没有镶嵌宝石的金属指环。这对指环也是出于名家之手,铂金和18K黄金交错成简约图案,扣在一起,象征着两人不离不弃。 她路上想了很久,总觉得冉墨的言辞虽然缜密,却总是不大对。 医生过来取了血样,冉墨站起来,说道:“林小姐,你可以走了。” 林若初用棉签压住针孔,淡淡问道:“你不想爸和爷爷出面处理这件事,理由是怕陆家让我认祖归宗,在你面前碍眼。可是,我觉得奇怪,我和维钧都这样了,爸和爷爷自然会首先考虑避嫌,就算想认我,也决计不会让我和维钧再有相见的机会的,你怕什么呢?” 冉墨静了片刻,忽的一笑:“林小姐,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再说了,维钧真是对你全心全意,连我这个妈都不惜忤逆,谁知道他会不会疯到继续来找你!你走吧,三天之内出结果,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林若初不置一词,离开病房。 冉墨听到门被关上时门锁发出的轻响,紧绷的面容松动下来,露出掩藏其下的惶恐和狰狞。 林若初竟然没有如想象那样慌乱,甚至还清醒的继续推敲她言辞之中的漏洞。 她必须将林若初的所有路断绝,她还有杀手锏没有祭出来。 和陆谦,陆维钧的应对之词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她就能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林若初身上,自己安然而退。 她渐渐静下来,低头看着陆桓之,其实,他比陆维钧像她这个母亲,这次病治好了,陆戎生应该会心软,把他调回繁华之地吧,穷山恶水的瘴疠引发的怪病,不能有第二次。 时近中午,她看了看表,离开病房。 林若初一直远远的躲在角落,见冉墨离去,迅速回到陆桓之的病房,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拿出准备的东西。 陆桓之的手微微的凉,托在手上有种死气沉沉的质感,她无暇多想,拿棉签蘸了酒精,在他手指上消毒了几次,又匆匆的取出取血针,在他指尖扎破了一个小口,挤出血液涂在干净纱布上,晾了晾,封好,迅速收拾了东西,离开医院,在门口叫了出租车,吩咐往池铭的医院开去。 冉墨既然下定决心把她驱逐,那么,鉴定报告未必与事实吻合,即使造假,冉墨也一定会拿出一份她和陆维钧是堂兄妹的鉴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