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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手指也扣上了剑身。
旁侧相随而来正一脸尴尬的躲着几个身段妖娆女子敬酒的谢渊:???
“李兄?”他左右扫了一眼,也绝不能随意喊个大将军出来,辅国大将军流连风月,传出去对天策影响不大好,于是他折中了下,换了个平常人的称呼。
李承恩回过神来,一时不查,被一位女子娇笑着缠着坐下来。他眉头皱得死紧,脸色沉沉,半分也不敢放松了。
风月女子个个都是察颜观色的好手,这会见这位出手阔绰的恩客神情不好,也不敢随意动作了。
李承恩摆了摆手,几乎算作迫不及待将几个女子轰离房了。
那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走了出去,谢渊抹了抹额角几不存在的冷汗,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缓过来后倒是有些诧异。当年他不懂收敛锋芒,连败天策二十八军将摘得武会魁首,大将军只好令他暂时离开了天策府,联络江湖。
在他每年难得见将军几次面中,十次有八次都要被拉着来烟花柳巷,而每一次,将军都是喝高酒醉到夜深,被他给拖回府邸的。这一次刚来不久,竟然遣散了那些女子,还露出这种讳莫如深的神态。
奇特。
当真奇特。
……
王遗风可能来了……
李承恩也顾不及谢渊想法,唰的扒开挡门的谢渊,伸手开门,仰头看着三楼那传出乐声的高高的雅间,脸色忽青忽白,疑云乍起,实在非常摸不着底。
王遗风?
难道真是王遗风?
这个煞星,他敢进长安?!
李承恩回头,利落干脆的拿起剑拔出,作势就要冲出去拼命。娘的,真是嚣张!当真以为天策无人?!!
谢渊再次:?
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无疑,在长安红楼“打架斗殴”,不是一个天策将军该做的事情。
谢渊唰的三两步挡住门,制住他的手,皱眉道,“李兄!你冷静些!”
这是长安!
李承恩脸色黑沉黑沉的,“让开!”
“出了何事?”
“……”王遗风那恶徒都进到长安城里了还问!
谢渊道,“李兄,渊实在不解。”
李承恩:“……”
恶人谷烈风集前这败仗吃的,当真无法说出口。
谢兄弟你就不要好奇了。
谢渊好似也看出了他的为难,“也罢。李兄不必太为难。”
李承恩脸色青青白白变了一会,直教谢渊挑眉。
即便他不精通音律,也觉得这一曲令人心旷神怡,安乐温和。
怎的李兄却好像听的曲子跟他不一样,这种表情,嗯……难听的这么扭曲吗?
李承恩挣扎了许久,“渊弟可知王遗风?”
谢渊下意识皱眉,不自觉顺着李承恩的视线望了望门外,“恶人谷的?”
李承恩眉眼凌厉,横眉倒竖,怒目瞪着那三楼影影绰绰的帘幔,咬牙切齿道,“不错!”
“……”谢渊诡异的沉默了下,“略有耳闻。”
岂止是略有耳闻。屠尽自贡,杀退八大派,整顿恶人谷……还有,完败天策府……
谢渊只觉得,倘若那王遗风如今站在面前,大将军恐怕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口rou来。
东都之狼。
嗯……
谢渊觉得,这种狼性的眼光。
李承恩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谢渊:“……”
李承恩也不在意,顿了顿,伸手闭上了门,那音律却仿佛跳动在耳边,让李承恩的心实在难以平静,“也罢也罢。说出来不怕渊弟笑话……”他神色凝重,语气阴沉了些,“之前恶人谷中惨败,正是此曲之故。”
谢渊又望了望三楼,眉头不自觉也皱了皱。
他的拳头捏紧了,仿佛回忆起什么惨痛的事,良久,他才沉重叙述道,“此曲,有控心之效。”
谢渊:……
目前当真是未曾听出。
“当日我等攻至烈风集外,与恶人谷残兵败将对峙,万人对阵数千,原本是稳赢之局。但王遗风却赶到了,还未见到本人,先听到,便是此曲。天策将士们如同被迷了心智,开始自相残杀!血雨淋漓,落在脸上都尚且温热,我……”却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
倘若他们死于战场拼杀,他也不至如此痛心。那时候,他们的刀,却是不受控制的砍向自己兄弟的啊……
谢渊看到这铮铮男儿眼角的水色,沉默了瞬,“抱歉,将军,谢某失礼了。”
李承恩双目通红,瞪着那三楼之上,也不知醉了还是如何,一拳砸碎了桌子怒道,“此情此景,何其相似!想起死去的弟兄们,李某当真难受啊!”
玉器酒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门口咚咚响了两声。
有人敲门?
谢渊下意识望了望如今状态的李承恩,觉得不便让外人进来,起身隔着门问,“谁!”
花蝴蝶站在门外,习惯性的勾起一抹媚笑,娇滴滴道,“两位爷,可是来的姑娘不合口味?我们这院里,什么样的美人都有。小翠呀,小青啊,小红,小桃……你要什么样,meimei就能找什么样的过来……”
她的心里却并不如面上表现的如此轻松。
这李承恩怎的还没醉!她都把家底藏的好酒都弄出来了,他喝了那么多,为何还不醉!
花蝴蝶只觉得自己cao碎了心。
今日李承恩在此风流,谷主还要一如既往在楼上吹笛子……
这不是引战么!
谢渊:……
李承恩拍桌大怒,隔着门指着三楼道,“我要在楼上吹笛的那个!”
谢渊:???
花蝴蝶:!!!
她只能调整了表情,耐心道,“……抱歉,客官。那位是我们花了大力气请来的乐师,并非红楼之女……”
李承恩咔的一声猛然打开门,对着花蝴蝶冷笑道,“不是说要什么有什么吗!”
花蝴蝶:“……”
谷主,小女有预感今天要见血……
李承恩不管不顾地斥道,“那是天策要捉拿的要犯!你们岂敢窝藏!本将军告诉你,速速交人!否则本将军把你这红楼拆了,全部流放!流放!”
饶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花蝴蝶也被他喝的有些怔,莫非此人真的确定了谷主身份??
可谷主明明面也未露。
气氛当即僵硬下来。
李承恩神色倒是很清明,但是说的话显然不是清明时候的他该说的。
他原本是个不露声色工于心计的人,正常情况下遇到此事应该暗暗退走领天策来包围搜查,这会儿却是大闹,有效行动却没有一个。
谢渊终于从他身后冒出头来,尴尬道,“失礼失礼!李兄喝醉了,抱歉抱歉!”他扯着李承恩进门,随手一关,无奈道,“李兄,倘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