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星界棱镜爆发战争!得见君主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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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念抱着阿斯代伦,睡了几天以来最安稳的一个整觉。 但是他依然不是自然醒过来的,而是凌晨被脑子里的声音吵醒的。 “聆听我的声音,集结起来!清算时间到了!” 邪念一个激灵坐起来,衣服里的星界棱镜发出耀眼的橙光,飞出帐篷外。 “前进吧!加入我的势力!” 邪念胡乱披上外衣,拎着剑就冲出帐篷外。 棱镜打开,生成一个传送门,几个吉斯洋基人从传送门里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都给我起来!有敌袭!”邪念拍了个洪音术,嘹亮的声音传遍整个营地。 “我的族人?是维拉基斯王的人?”莱埃泽尔背着碎魂者巨剑就冲了出来。 “不是,莱埃泽尔,你看……武僧。” “维拉基斯的爪牙从来都是银剑银甲的战士,这些是……?” 邪念心沉下去,他这一路走来基本没遇到过武僧。武僧是费伦里最强势的一种职业,而且受限极少。如果说法系职业是最吃装备和知识储备的职业,战士起码还需要一柄剑,武僧空着手就能打出巨额的伤害,也不需要什么金属护甲,他们的rou体修行让无甲防御也能够抵抗利剑和魔法伤害。邪念最不想对上的一种职业就是武僧。 况且,是吉斯洋基的武僧。 他可没忘了在伊雷珂养育间,那些经过军国主义严酷训练出来配合极度默契的吉斯人。吉斯人,又是武僧,他心里警铃大作,提起十二分的戒备。 “彗星王子的人!”邪念一下子明了了,说道。 “彗星王子怎么会派人伏击我们?我们是支持彗星王子的啊!”莱埃泽尔大惑不解。 “[吉斯语] 叛徒!你也敢念他的名字?”一个武僧对莱埃泽尔大喝,拳风向他袭来。 “先别打!有误会,我们是彗星王子的人!我们早和维拉基斯跳反了!”邪念对那吉斯武僧大喊。 “费伦人!这是我们星湾的事!和你什么相干?”两个武僧跳到邪念身边,摆开架势。 “你们吉斯人永远那么不讲道理吗?”邪念看谈话说不通,舞起剑花和那些武僧斗在一起。 队友都醒了,纷纷赶来,场面乱成一团。 “邪念,快来帮我!进棱镜里来帮我!”君主的声音从传送门里传来。 威尔一边跑过来一边发魔能爆,盖尔几发魔法飞弹打过来。 法系职业就是好,有远程攻击,而且是必中的力场伤害。 邪念一边想,一边用剑舞砍翻了两个武僧。好在他们人多势众,武僧虽然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快点,邪念,没有你我撑不住!”君主说。 “催什么!没看到我正在打吗?”邪念对着传送门喊。 每过几分钟传送门就出来一个武僧,但这增援一个一个来送让邪念禁不住想笑。这单个的武僧虽强,但是他们似乎完全不懂战术,他们哪怕一下出来四五个,都能更让他头疼一些。 他注意到,那些来增援的武僧衣上都沾着血,状态也不是最完美的,看来棱镜内部正在爆发战斗。 “君主,你那边什么情况?里边人多不多?”邪念冲着传送门问。 “你快些过来吧!我要撑不住了!武僧,里边全是吉斯洋基人的武僧!”君主说。 他们终于清掉了所有挡路的敌人,进了传送门。 一进棱镜,一个巨大的发光球体不断跳动着,像是一颗心脏。不过不像月塔底部的那些血rou结构,而是闪光的球体,看着没有那么令人不适,反倒有几分科技感。 莱埃泽尔看着那跳动的光球:“看,那个球体就要爆炸了!” 几个吉斯武僧飞檐走壁,跳到浮空的岩石上,其中一个武僧一拳打在那颗发光的球体上,那光球炸开,原来是一层魔法防护罩。 “进来了吧?快过来,头骨这边,我被袭击了!”君主在远处喊。 星界重力很轻,邪念一行人几个大跳飞过众多岩石,在空中穿行着。 邪念注意到,他飞过的那些岩石像巨大的骸骨,表面被长年累月的沉积物覆盖,才形成的岩石,所以那些是…… “神明的骸骨。”盖尔说。 “某个陨落神祇的骸骨?”影心问。 “是的,吉斯人的首都便建在某个某个神明的骸骨上。”盖尔说。 莱埃泽尔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头顶星河流转。邪念在岩石间不断跳跃着,星河在他身上镀了层流光溢彩的光芒。 “君主,撑住,我来救你了!” 他几个飞身跃到头骨处,看到一个年轻的男性吉斯人双臂张开,被魔法束缚在一个小型的光膜之中,束缚魔法发出红色的光芒。 几个吉斯武僧正和一个衣着华丽的夺心魔缠斗。 邪念大骇,大喝一声:“有夺心魔!大家注意防护心控!”他知道自己心抗低,当即从随身的腰包里摸出一瓶心灵抗性魔药,牙齿拔开塞子灌下去。 卡菈克从背后抽出一根长矛就向夺心魔掷去。 夺心魔单手一握,在身前召唤出一个护盾,淡金色的光芒消解了那根长矛。 “别动手!邪念,听我解释,我——我是你的盟友!我是君主,你的梦境守护者,一直保护你的人。”夺心魔说。 “我cao!你再说一遍?你是谁?”邪念更惊了,骂了句粗话,瞪圆了双眼。 莱埃泽尔是吉斯人,和夺心魔是世仇,双手握了碎魂者巨剑,喝道:“邪念,别听他说话,夺心魔都会心控,杀了他!” 邪念拿剑指着夺心魔:“快说,你是谁?君主在哪?” 夺心魔说:“我就是君主,你听我解释。” 邪念快疯了:“你不要和我说当初在棱镜里和我zuoai的那个男精灵,就是——就是你?”他想到自己被触手怪cao过,看着夺心魔下颌那些黏糊糊的触手,快要吐了。 夺心魔说:“不要被我的形态所欺骗,我就是一直保护你的人,我就是在梦里与你相会的人,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邪念的剑尖开始发抖,声音都变了:“向我证明。” 夺心魔说:“在德鲁伊的翠绿林地,你从毒蛇口中救了一个提夫林小孩;在莎尔神殿的底部,你从堕影冥界救了神裔暗夜之歌;上次你来这时,你放了我一条生路,维拉基斯也为此迁怒你。你一直维持现有的形态,没有变成夺心魔,是我一直在保护你。我对你一直真诚,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你了——直接、深入、你的、大脑!” 是真的,全是真的,那个有着一双湛蓝的忧伤眼睛的英俊男精灵,那个反复造访他梦境的人,本体就是眼前这个夺心魔。 邪念想到他们在一起交欢的画面,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胸口大吐特吐。他这些天心情极差,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呕出来的,除了清水和鲜血,什么也没有。 阿斯代伦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 君主有点尴尬,但是正事要紧,他们正在被吉斯人围攻,他试着对邪念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邪念,这事我之后会再做解释。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处境危在旦夕!这吉斯洋基男人是保护我们不受至上真神侵害的源头,我们必须压制他,否则我们的一切努力就会化为泡影。”他指着那个被囚在魔法囚笼中的吉斯洋基男性,“现在,加入我,和我一起战斗吧!” 队友们皆是哗然,想不到这夺心魔真是棱镜守护者,一直帮助他们阻止蜕变的人。 莱埃泽尔尤为反感,倚剑而立:“帮助一个 [吉斯语] 食脑杂种 对抗吉斯洋基人?我做不到!” 君主看着他:“你那份狂热的种族主义会把你拖向死亡的深渊,莱埃泽尔!我一直在棱镜里看着你们,在伊雷珂养育间,你的那些‘同胞’是怎么对你的,你可还没忘记吧?你应当和我一起战斗,这是为了你的生存!” 莱埃泽尔犹豫了,最后不得不承认君主是对的,他大骂:“听信一个夺心魔的话,还为他战斗!我真是疯了!” 邪念几人护在君主周围,和吉斯武僧战斗起来,刀光剑影对上疾风劲拳。邪念没想到打起不着护甲、赤手空拳的武僧这么费劲,心想自己到了博德之门,也兼职个武僧试试,至少在武器被缴之后还能有一战之力。 一番恶战,武僧被纷纷打倒。邪念拿剑在一人个倒下武僧的单薄布衣上擦掉血迹。 被困在魔法囚笼中的那年轻吉斯男人挣扎起来,仇恨的盯着君主。君主一伸手,魔法束缚被加强了,那吉斯人的眼中重新闪烁起红光,停止了挣扎,无知无觉的被困在囚笼中。 君主轻轻落地,说道:“谢谢你,刚刚真的好险。” 邪念一看他那张夺心魔的脸,那双紫色的眼睛,和从颅骨两边突出来一跳一跳的大脑,又开始作呕,弯下身去,但是这次他连清水也吐不出来了。 君主被冒犯到了,语气激烈起来:“你别这样,邪念!没错,我是一个夺心魔!但是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沦为至上真神的仆人了!” 莱埃泽尔是另一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我居然欠了 [吉斯语] 食脑杂种 一条命!” 邪念站直了身体,拿了瓶水漱漱口,厌恶的看着君主:“你到底是谁?你还瞒了我什么?我需要知道全部!” 君主说:“好,那我说给你听。”他一挥手,一些画面展示出来。 “我原本是一个来自博德之门的冒险者,并不是偏安一隅的那一种,我一直渴望得到更多。那种渴望把我带到月出之塔寻找宝藏,在那里,一群夺心魔抓住了我,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为主脑服务——也就是你知晓的那位至上真神。和其他主脑的仆从一样,我只是个奴隶。但我很幸运,我挣脱了束缚,在之前生活过的城市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 “我依靠罪犯的脑子过活。虽然单调乏味,但是数量一直不少。很少有人会想起他们。于是他们就在我饥饿时为我提供养料。 “遇见斯特梅公爵是我的幸事,我们成了合作伙伴。我通过他成为了盾牌骑士的幕后首脑,那是博德之门最大的一个商业组织。 “大家都称呼我为君主——很好的彰显了我的影响力。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的需求得到了满足,我感到了……快乐。不过只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我的本来面目被暴君戈塔什发现。 “他把我从家里扯了出来,把我带回主脑面前,让我再次沦为一个奴隶,一个他仍然称之为‘君主’的奴隶。 “他是故意留着这个名号的——为了提醒我到底从多高的位置跌落了下来。但是我依然喜欢这个名字,即使现在,他也能很好的概括我。 邪念看着画面里君主的影像。难以想象,那件性感的黑色掐腰旅衣下,竟包裹着一具夺心魔的身体。画面里那人抬起头来,露出裸rou色的脸庞,和一双紫色的夺心魔眼睛。而那帽兜和面罩下隐藏的,竟是夺心魔的触手。邪念觉得触目惊心,胃部又一阵不舒服的反呕。 不过君主这次的确足够坦荡了,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出来,甚至把画面都放了出来。一时信息量太大,邪念不知从哪开口,便捡着自己终将对上的敌人,问道:“戈塔什,关于戈塔什,你知道些什么?” 君主说:“戈塔什的傲慢自大是没有边界的,他天生就爱控制别人,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但是……奴役主脑实在欠考虑。作为他的敌人,我嘲笑他的愚蠢,我期待和你一同分享他的覆灭。” 邪念问:“刚刚那场战斗是怎么回事?” 君主一指那个魔法光球中被囚禁的吉斯男性:“那是彗星王子,俄耳甫斯。” 莱埃泽尔猛的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你这 [吉斯语] 食脑杂种!你敢囚禁我们的王子?” 君主平静的看着他:“你先听我说完,莱埃泽尔。如果不是他在这里,你们早就变成夺心魔了。” 莱埃泽尔依然火冒三丈,看了眼被囚禁的王子,又愤怒的盯着君主。邪念伸了一只手按住他。 君主说:“而且,你的怒火没必要对着我,王子是维拉基斯囚禁在这里的。维拉基斯篡夺了本该属于俄耳甫斯的王位,囚禁了俄耳甫斯,把他封印在这个棱镜里。” 邪念恍然大悟。这下全明白了,他想起之前沃斯请求结盟时,告诉他关于棱镜的秘密。沃斯说,彗星王子就困在棱镜里,可以使用一些力量,但是没办法从棱镜里出来。是君主,君主一直在窃取俄耳甫斯的力量,假称是自己保护了邪念。而拥有对抗夺心魔心控力量、能够遏制蝌蚪蜕变的源泉,根本不是出自君主,而是吉斯母亲的亲生儿子——俄耳甫斯王子。 莱埃泽尔咆哮道:“维拉基斯早就把这个棱镜弄丢了!而后续一直在加固禁锢魔法的一直是你!你马上放了王子!” 君主说:“莱埃泽尔,你没听我说吗?因为王子被囚禁在这里,所以你们才没继续蜕变成夺心魔,而我也才能保有自由意志。你狂热的种族主义迟早会害了你,想想是谁追杀的你们?维拉基斯。想想是谁囚禁的王子?维拉基斯。维拉基斯是你们吉斯洋基人的王,他对你和王子下手时有顾忌同种之谊吗?你想放了王子,但是当他重获自由的那一刻起,他就会朝你发动攻击。你唯一的防御手段只有杀了他。但如果俄耳甫斯真的死了,我们都会万劫不复。” 莱埃泽尔说:“这轮不到你一个 [吉斯语] 食脑杂种 来说话!这是我们吉斯洋基的人事!他是我们吉斯洋基人的王子!你马上把王子放下来!” 君主说:“即使我想,我也做不到。维拉基斯当时囚禁他时,用的是地狱锁链,这东西凡物和九环以下的魔法根本破坏不了。我能做的只有加固魔法,继续利用他的能力——我知道你对此反感,莱埃泽尔,但是,就像我说的,我只有这样做才能阻止你们脑子里的蝌蚪继续蜕变,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继续保持理智,保护你们。” 莱埃泽尔想发怒,但一想,又实在反驳不了君主的逻辑,气得拿巨剑在地上乱劈,浮空的巨大陨石被他砸得碎石飞溅。 邪念知道他有气,任他发泄。问君主道:“那么当时在伊雷珂养育间,维拉基斯给我们下的命令,杀死星界棱镜里的人——说的实际上是彗星王子,而不是你,是吧?” 君主说:“确实,的确是俄耳甫斯,他会对维拉基斯的统治造成威胁。甚至仅仅是让吉斯洋基人知道俄耳甫斯的存在,都是一种威胁。彗星王子还活着,就意味着维拉基斯的统治没有任何正当性。如果吉斯洋基人发现王子的存在,内战一定会爆发,而维拉基斯的统治也会走向覆灭。” 邪念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说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瞒着我的事,君主。你一直假装是你保护了我,实际上,你在利用王子的力量。” 君主说:“你想一想,邪念,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邪念大为火光。当然,仔细算来,君主确实没对他说过一句谎话,但是——他隐藏了自己夺心魔的形态,幻化成一个男性精灵;他隐瞒了棱镜里还藏着一个人的秘密,而那个存在就是他们要扶助的彗星王子。哈!君主当然没有撒谎!但是这显然是欺诈行为!邪念一时抓不住他话语上的把柄,恨得直咬牙。九狱在下!他难道会问见到的每一个人“你是不是夺心魔变的?”或者“你那里是不是藏着彗星王子?”。这当然至关重要!可是君主什么也没说! 邪念一跺脚:“你骗我!” 君主说:“我没有骗你。” 邪念又想起他们交合的画面,情绪失控了,大声说:“你还就那样cao了我!一个——夺心魔!天杀的至高主脑!九狱着大火了!我就那么和一个长触手的夺心魔zuoai了!你要是告诉我你当时往我体内塞的是你那些滑溜溜的触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君主咳了一声:“没有,幻化成人形触手就消失了,别担心。” 盖尔在身后弱弱的补了一句:“确实,伪装术不会把下巴上的东西变到生殖器上的,如果你担心这个。” 影心没忍住笑了一声。阿斯代伦又隔着布甲掐他腰上的rou。 邪念平复了一下心情,不想让队友看更多笑话,或者暴露更多自己在魔法上的无知。他转回到正事上,问君主:“如果彗星王子是维拉基斯关在棱镜里的,你又为什么在这里?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君主说:“这事和戈塔什有关,但并不是戈塔什把我关在这里的。戈塔什派了好些人寻找星界棱镜,你应该在月塔凯瑟里克的办公室里都看到了他和戈塔什的来往公函,戈塔什反复强调这件遗物有多重要。我是被他派出的众多人手之一。 “我是第一个找到棱镜的。而接触到棱镜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自由意志回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遗物的作用,也知道了为什么戈塔什,以及维拉基斯和众多势力都在疯狂寻找他的原因:关着彗星王子的星界棱镜,可以压制夺心魔的心控能力。只要在棱镜的范围之内,我的思想就是自由的,我就不用必须服从主脑,和主脑的选民。所以我是自愿待在棱镜里的。我在这里不只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我想出了一个推翻他们的绝妙计划。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压制俄耳甫斯,在外部寻找盟友,也就是你。” 邪念面无表情:“如果你想和我结盟,应该拿出诚意来,而不是从一开始就骗我。” 君主说:“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藏了私心。我知道大多数人是不能接受夺心魔形象的——我和斯特梅公爵合作期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我的结论十分有依据,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君主停顿了一下,然后变幻了形态,变成之前梦境访客的样子:浅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英俊的五官,忧伤而明亮的蓝眼睛。他用那双星河一样深邃的眼睛看着邪念,也变回了原先那个清澈的声音:“如果你愿意,我依然可以用这个样子面对你。邪念,你看,你就是喜欢这样的我。我洞悉人性,所以我才选择初次见面时,用一个更能取得你信任的形象来交谈,这也是为了我们的结盟,这关系到我们共同的利益。” 邪念张了张嘴,闪过一瞬间的惊艳,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哀嚎起来:“别这样!别现在变成——” 果然,话没说完,他屁股上挨了一脚。阿斯代伦再也没忍住,一脚踹在邪念的屁股上,然后拉着领子把他揪起来,一手指着君主:“喜欢这种,是吗?高精灵,你的最爱!” 几个队友发出嘘声。 卡菈克看不下去了,说道:“阿斯代伦,你放开他!” 阿斯代伦松开手,然后粗暴的搡了邪念一下,邪念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心里却生出如释重负的欣喜——如果阿斯代伦为此感到生气,是不是说明还在乎他? 为了避免阿斯代伦看到那张梦境访客的脸再生气,邪念大喊:“你还是变回来吧!夺心魔挺好的!” 那个英俊的男精灵温柔的笑了笑,然后重新变回夺心魔的样子,邪念从来没觉得那些触手这么可爱过。 君主说:“我们继续说,邪念。你看,虽然我为了更快的建立信任,适当的改变了自己的形象,但实际上,我确实保护了你。俄耳甫斯只能阻止蜕变,但是并不能保证你不被摔死。如果不是我那个浮空术,你们从鹦鹉螺舰船上掉下来的时候就摔死了。在伊雷珂养育间,我不出手,你们几个都要被那个黑手吉斯医生的‘净化者’杀死。” 如果是用之前那个英俊的男精灵的形象,这番话也许会起到更好的说服效果。但是即使君主顶着这个夺心魔的外观,邪念也万分不情愿的承认,君主说的是事实,他欠着君主好几次救命之恩。 邪念xiele气,点点头:“你是对的,我们得继续合作。” 君主说:“我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但是你现在依然太弱了,你需要——更强大。就如我之前所说,我会成为你的盾牌,但你必须化身利剑。” 邪念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君主说:“我来和你讲讲我的转变。当我蜕变成夺心魔的时候,原始的rou体就已经被摧毁了。第一次逃离主脑的时候,我想找到一件新容器,一个像我蜕变之前那样的人类rou体。但是我保持这个形态越久,就越喜欢这具新的身体。我意识到人类的弱小,意识到回归之前的rou体,只会受到各种限制。恢复原有容貌确实会在与人交涉上方便一些,但是我可以通过魔法形态,还有你熟悉的那个类人形态去和人交谈。但是作为夺心魔的好处,是人类的rou身远远无法企及的,我感到了——超越,超越了我曾经作为人的界限,你也应该欣然接受这种改变。” 邪念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说?” 君主说:“如果你能拥抱体内隐藏的夺心魔潜能,我相信我们击败主脑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我之前一直在研究你,我相信自己可以触发你体内夺心魔蝌蚪生命周期的下一阶段,同时还能继续保持你现有的自主性。你已经见识过我的本领了。想象一下,你也能拥有同等的力量,同等的智慧,同等……震撼人心的美丽。” 邪念心里警铃大作,他怀疑邪教拉人入伙时就是这副说辞。盖尔在身后发出不赞同的声音。他更坚定了。在这种十分可疑的事情上,盖尔基本相当于他的外置大脑。而在他本能都觉得不对劲的事情上,盖尔又不赞同,那必不是什么好事。拜托了!君主都开始说什么夺心魔是“震撼人心的美丽”了,他的大脑受损成什么样,才会觉得这件事是可接受的? 君主继续描述变成夺心魔之后强大的能力,然后说:“来吧,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盖尔在后面小声的说了句:“演化。” 君主把目光移到盖尔身上:“睿智的法师朋友,盖尔学士,我当然拥有生物学知识,但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是能力上的增强,确凿无疑的‘进化’。” 邪念问:“说得很好,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君主说:“你能做到之前从未预想过可能的事情。” 邪念挑起一根眉毛,继续追问:“所以代价是什么呢?” 君主说:“当然了,肯定会有一些……rou体上的改变,不过只有一部分,你还是能保留目前的大部分形态。但是这一切是值得的,你很快就能发现:收益超出了一切你能感知到的损失。” 邪念眯起眼睛。 君主伸出手,一只白色的蝌蚪飞向邪念。 邪念接住那只白蝌蚪。那东西像只蚕一样,蠢蠢欲动的在他手里蠕动着。 邪念感觉到,渴望,强烈的渴望,那蝌蚪在叫嚣着想被思想刺探进来,就像一个亟需被填满的空洞。 “星蚀蝌蚪,以星界的心灵异能作为养分成长。缚茧在此数千年,已经变得超乎寻常。”君主用一种十分能蛊惑人心的语调说道。 “我不会这么做的。”邪念直截了当的拒绝,想把白蝌蚪塞回君主手里。 君主叹口气:“你永远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真是太可惜了。” 邪念把手伸到他面前:“这东西还给你。” 君主说:“你暂且留着吧。你还没有准备好,那就继续保持,直到你准备就绪。当你更了解敌人的本领之后,或许会更愿意去尝试一下。” 邪念看他意志坚定,把星蚀蝌蚪放进背包里,但是打定主意绝对不会用到这玩意儿。九狱在下!他连夺心魔威能都没用过,脑子里除了在鹦鹉螺舰船上被强行种下的那颗蝌蚪,什么也没有。他的脑子已经够乱的了,不需要额外的寄生虫再给他添麻烦了。 但是,他想到一个可能性,也许阿斯代伦会愿意尝试这东西,阿斯代伦对力量的渴望一直无比强烈。对于普通夺心魔蝌蚪的态度,别的队友或多或少都有些犹豫,但是阿斯代伦在知道可以利用蝌蚪的能力之后,对那些从各个角落搜刮来的寄生虫标本,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脑子里塞。邪念有些闷闷的想到,在阿斯代伦那张漂亮的脸庞下,他的脑子里至少游动着七八条寄生虫。 君主说:“你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我们该继续我们的旅程了。你听见选民的话了——主脑正在向博德之门进发,大军也紧随其后。主脑就在城市的某个地方,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掌控在自己手中。我们该出发了。” 君主手一挥,打开一道通向物质位面的传送门。 邪念没直接出去,走到彗星王子旁边,去看关在主宰星仪里的王子。 充满精神魔法的球体发出嗡嗡的响声,像心脏一样不断律动着,发出星尘一样梦幻的光晕。吉斯王子在魔法囚笼里,像尸体一样寂静,他被吸走的力量发出了低沉的杂音。光膜旁边,两块红色的晶石加固着封印,抵抗了一切想要粉碎他的尝试。 现在他们没办法打破这个紧固的魔法囚笼,释放里面的王子。 “我一定会救出我们的王子!”莱埃泽尔盯着沉睡的王子,咬牙切齿。 “走吧,莱埃泽尔,这不是我们现在能做到的。”邪念拉走了他。 几人穿过传送门,大家都很沉默,但沉默中压抑着大量想说的话。在棱镜里,他们得到的信息太多了。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大脑过载,不知从何谈起。 他们围在篝火边上,谁也没有睡觉的打算。 良久,还是莱埃泽尔率先开口了:“要是俄耳甫斯能够重获自由,他一定会把维拉基斯的帝国撕成碎片,从废墟中重建全新的辉煌!我一定会拯救我们的王子的!” 邪念把一截枯枝扔进营火里,枯枝发出噼啪的声响,燃烧起来。 “维拉基斯有红龙。”邪念提醒道。 “还有大魔鬼提亚马特的支持。”盖尔补充道。 “而且,统治依然牢固。支持彗星王子的反抗势力现在只能在地下活动,不成什么气候。”卡菈克说。 “并且我们现在救不出彗星王子。”阿斯代伦说。 “还要任君主继续利用王子的力量,囚禁着王子。”威尔说。 几人都是一片颓然,大家又陷入沉默。 “要我说,”邪念移动了下坐姿,说道,“君主根本就不想放了彗星王子。虽说是维拉基斯囚禁的王子,但是如果我们真能找到办法释放王子,君主绝对会阻止。” “他根本就是在利用王子!而我绝对不会任他这样一直囚禁着我们的王子、我们的继承人!”莱埃泽尔激动起来。 “但是没用,莱埃泽尔,现在谁也没办法释放王子。你听君主说了,只有九环的法术才能把王子从主宰星仪中放出来。能施放九环法术的传奇法师整个费伦都没几个,而且施放这种环位的法术,周围还要有充足的魔源,这事没想象得那么简单。”影心说。 阿斯代伦仰起头,露出完美的下颌线,营火在映在他俊美的脸上。他说道:“难道就这么让王子一直被关在棱镜里?让维拉基斯一直在星湾作威作福?莱埃泽尔,想想吧,维拉基斯骗了你那么久,晋升全是假话!他现在还通缉了我们!他的爪牙满世界的追捕我们!” 莱埃泽尔说:“不可能!我不可能放任那个僭主继续压迫我们的族人了!我们得想办法救王子。” 卡菈克说:“问题就在于,怎么救王子。” 邪念坐直了身体,说道:“沃斯!沃斯可是维拉基斯亲赐银剑的凯斯拉克百人长!他能混过维拉基斯的眼睛,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但是暗中竟然是支持彗星王子的。他就在博德之门等着我们。等我们进了城,和他探讨一下,再做商议。” 盖尔说:“据我所知的吉斯洋基人历史,和我们经历的事情,沃斯是对的,俄耳甫斯就是维拉基斯灭亡的种子。” 莱埃泽尔激昂道:“是的!俄耳甫斯就是维拉基斯谎言的鲜活证明,也是我们对抗夺心魔的鲜活武器!只要他说出一句话,大家就会对维拉基斯的统治心生疑虑;两句话之后,他们就会暴跳如雷;三句话说完,他们都会拜倒在真正的继承人脚下!如果吉斯洋基人想获得自由,那就必须由彗星王子来指引道路!” 邪念总结道:“所以,先进城,和沃斯商议一下这事吧。想想怎么救王子。现在这不只是莱埃泽尔的事了,也不只是星湾和吉斯人的事。我们都卷进来了,维拉基斯追捕的是我们每个人。帮王子上位,我们就会成为星湾新政权的强力盟友,也可以摆脱维拉基斯对我们的威胁。”他感激自己的大脑终于正常运行起来,分析出了事情的利弊,这可真是个奇迹。 阿斯代伦吹了个口哨:“看来出名还是有代价的,做个英杰可真是辛苦!” 威尔站起来:“那么先这样,我要去睡觉了。明天的行程还在等待着我们。” 邪念把他拉下来:“还有一件事。” 所有人都看着他。 邪念拿出星蚀蝌蚪:“你们谁需要这东西?” 众人都纷纷摇头。 莱埃泽尔很是不屑一顾:“吉斯战士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们凭自己的力量就很强大!” 威尔道:“我和米佐拉的魔契终于要了终止了,我再不想通过这些外力来获取本不该得到的力量了。相信我,这东西绝对有害无益。边境之刃只靠自己手里的刺剑就足够名扬剑湾了。” 卡菈克跳起来:“我和威尔一样!我们都对魔鬼的交易深恶痛绝!我绝对、不需要、这种东西!我连普通的蝌蚪都不想往自己脑子里塞!” 影心摇摇头,也是坚定的拒绝:“我不想变成半鱿鱼!说真的,大家都有些悲伤的过去,莎尔给我的伤痛已经足够我消化了,我不需要这东西。” 盖尔说:“我不想让主脑,或者夺心魔cao控我。这类生物是不值得信任的,也是……没有灵魂的。我不想和他们沾上关系。” 邪念看向唯一没有说话的阿斯代伦。阿斯代伦站起来:“我们单独谈。” 其余队友都散去睡觉了,他跟着阿斯代伦到帐篷里。 “我不用这东西。”阿斯代伦说。 邪念有些震惊,他以为阿斯代伦不想把自己对力量的渴望那么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众人面前,才要和他单独说话的。 除了惊讶,他更感到欣喜。从阿斯代伦在飞龙岩瞭望台和他吵过一架之后,第一次这么平和的跟他交谈。他们的感情在恢复,这是好事。 “我还记得变成吸血鬼时有多痛,我的身体不停的翻滚、扭曲,陷入了完全的无助。死亡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那是他最后一次跳动。” 阿斯代伦很沉重的说。 邪念上前抱住他,阿斯代伦似乎僵了一下,但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他,而是慢慢张开双手,小心的回抱住他。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让你那么疼了。”邪念说。 阿斯代伦摸上他的头顶,他感受那个冰凉的拥抱。坚毅、真诚。 “我——我不想变成别的东西,我不能再这样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再被掌控。我不想再牺牲自己的身体了,很长时间以来他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但是也并不完全属于我。” 邪念加紧了这个拥抱,用力把阿斯代伦收进自己怀里。 “我不会让你再受制于人了。我想清楚了,阿斯代伦,那个亵渎飞升仪式——我答应你,我会帮你取代卡扎多尔,成为飞升吸血鬼,无论代价是什么。我很抱歉没在一开始就承诺你,我太担心……但是,你想做,我就帮你,无论是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能做到。” 阿斯代伦呼吸一滞,双手搭在邪念肩头,认真的看着他。 “只要……只要你别离开我,别自己去找卡扎多尔。我爱你,我不想看你受到伤害,让我保护你,好不好?”邪念说。 阿斯代伦吻住他,单手扣在他脑后,和他激吻起来。另一只手和他十指相交,紧紧握在一起。 “我爱你,邪念。” “我爱你,阿斯代伦,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阿斯代伦把他抱到床上,两人在滚在床上吻起来,两人的衣服在激烈的动作中被揉的乱七八糟的。 “想要吗?如果你想zuoai——”邪念脱掉衣服,伸手摸在他腰侧。 “不了,亲爱的,我现在只想抱着你一起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