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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也松快了,很快贺清之的身子便会好起来。 所以,朱桦的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公子,我已经准备了热水,现在就沐浴吗?” 贺清之动了动手臂,朱桦立刻上前将他扶起,依靠着自己的身体。 “传令下去,今日戌时便将命灯熄灭。” “可前辈说,戌时三刻方能服药,公子提早熄灭命灯岂不是……” “无妨,我已窥得宜世决的奥义,尚能锁住魂魄不离一段时间。”贺清之曾想过用宜世决来弥补筑墓盖命的欠缺。 可,他虽然窥得奥义,却还未曾修炼,眼下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 之所以答应珠玛,是因为这个决定可以消除唐晚泠身上最大的隐患,没有了冰晶莲与治愈之力,那茗翎公主就不能危害到唐晚泠。 “属下立刻去传令。”朱桦替贺清之宽衣,将人安顿好才离开。 贺清之依靠着浴桶,热水没过胸口,透过清澈的水面,他看到自己的身躯苍白至极,即使想要用力,也已经无法掌控。 他必须尽快恢复,如若不然,下一局动手之际,他定会破绽百出,不能久战的弊端会拖累身边太多的人。 朱桦很快便回来了,轻轻地替贺清之擦洗,可看到贺清之背后的伤口时,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 原先在悬崖受的伤,因为贺清之的身躯已然死亡的缘故,伤口一直无法复原,甚至因为缺少气血而发白翻卷。 “公子……”朱桦的指尖微微颤抖,不知要如何清洗。 贺清之偏着头,却无法看见后背的情况,只瞧见少年忍着眼泪眼圈微红的侧脸。 心中无奈,所以贺清之故意转移了话题。“今日,我让你守着那具尸骨,可有发现有可疑之人靠近?” 朱桦立刻回忆起来,接着便道:“有,羽林军有两人前来询问。” 贺清之皱了皱眉,茗翎公主的手果然长,好在羽林军如今是由贺钰掌控,他定能守得住这关键的证据。 “阻截淮王他们的人可曾退走?” “公子不用担心,他们任务达成,便已经退走了。” “可有伤亡?” “未曾听闻有伤亡。” “那,褚爱国的摄政王可有动向?” 朱桦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想了想才道:“探子回报,摄政王似乎并不想让茗翎公主进宫,但茗翎公主却不是这样想的。” “喔?”贺清之眉峰紧锁。 他犹记得胡永靖的话,倘若茗翎公主当真会观星占卜之术,当知此局凶险异常,那为何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呢? 她是尚有后招,还是放手一搏? “公子想到了什么?” 贺清之回过神,想了想便道:“算算时间,明日淮王他们便要进京了,传令下去严守王府,一切以王爷和泠儿的安危为先。” “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 贺清之再见唐晚泠之时,已是日落时分。 夕阳无限好,霞光映照在王府的莲池之上,水波因此而泛着凌凌波光。 唐晚泠看得有些痴了,即便如今的贺清之已不再是一袭白衣,可换了一身玄色衣衫的他在一片橘色的晚霞衬托下,竟然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青丝不在唯有素白,依旧刺痛了唐晚泠的眼。 贺清之刚转过轮椅,唐晚泠的身影便向他扑了过来。 肌肤相亲之后,唐晚泠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贺清之的怀中。 她想下来,却被贺清之的双臂锁住,动弹不得。 “阿湛,会压着你的……”唐晚泠的话没机会说完,贺清之的指尖已经轻轻覆在她的双唇。 贺清之微微摇头,是告诉唐晚泠,他没事。 “这几日,在王府好好休养,太后大寿之时,我便带你入宫,为你父母报仇。” 唐晚泠伸手环着贺清之的脖子,神色有些担忧:“阿湛,会杀她吗?” 贺清之明白,即便茗翎公主再如何心狠手辣,对唐晚泠来说都是给了她生命的人。 就算她不认茗翎公主为母亲,也撇不开这层血缘关系。 “泠儿想如何处置,便由你决定。” 唐晚泠抿着唇,好半响才像是做了决定一般:“阿泠不想阿湛因此沾上杀戮,她犯了事便有律法处置,阿湛不用为她费心。” 贺清之抬手轻轻捏了捏唐晚泠的脸颊,他没有说,茗翎公主这样伤害他的阿泠,他断然不会放过他。 若不亲手从那女子身上讨回,他无法平复自己内心那份狂热的杀戮感。 这种焦灼,就像是那晚他对一禾肆意释放着内心最为阴暗的那一面。 唐晚泠像是感受到了贺清之的内心,她的双眸顿时湿润了起来,饱满丰润的唇瓣微微瘪了瘪。 轻柔软糯的声音撞入贺清之的耳中,直达他的内心。 “担心阿湛,不想阿湛费神。”唐晚泠说着,用脸颊蹭蹭了贺清之的鬓发。 一瞬间,那股阴霾且弑杀的冲动,竟然奇异地被唐晚泠抚平了。 贺清之意外极了,搂着唐晚泠的手臂不由得收得更紧了。 “今晚换我守着你。”贺清之依旧没有答应,他怕自己做不到而伤了唐晚泠的心。 戌时即将到来,贺清之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会有近一个时辰失去心跳,届时玄鹄法师会助他锁住神魂,等待医老新提炼的药丹吸收唐晚泠身上冰晶莲的特性。 贺清之虽不知如何取血,却明白这血并非普通的鲜血,而是唐晚泠她一身的精华之力。 戌时一过,贺清之的命灯瞬间熄灭,阵法被破之时,他只觉神魂冲击,意识顿时陷入了黑暗中。 而守住贺清之身躯的朱桦也发现,贺清之的呼吸彻底断了。 与此同时,唐晚泠的房中,珠玛划开了掌心,以圣女之血引导,激发唐晚泠体内的冰晶莲全力绽放。 蓝色的华光霎时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衣衫褪尽的唐晚泠,盘膝而坐,洁白的玉背之上,是盛开的冰晶莲。 圣女之血将药丹缓缓推进至唐晚泠的后背,药丹便开始吸收那蓝色的华光。 平凉王府之内,守备森严,平凉王亲自坐镇,守在两个屋子之间的院落内。 医老也是来回踱步,这是贺清之唯一的生机了,为了这颗药丹,他已经准备了十年了。 这一次,但求贺清之可以痊愈。 就在药丹将成之际,主院之外突然响起焦急的禀报声。 “启禀王爷,探子来报,淮王已到城门口。” “什么!”平凉王神色一凛,如此关键的时刻,说什么都不能叫人破坏了。 “王爷,淮王车架向着王府的方向来了。”禀报声再次响起,甚至夹杂着铠甲的摩擦声“请王爷吩咐,我等应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