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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是要批量制造这些?”
“是时候了。”刘启应道,“这些东西都是你这次入京所献,事关重大,你要留在京城监制。”
我哪里刚刚献上……夏安然一愣,然后意识到这是个借口,就见刘启有些疲倦地说道:“为父接下来要去修养两月,到时候太子监国,你看着点。”
“父皇!”小少年急急跨出一步,“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刘启摆摆手,“就是想要放松一下,你别那么一惊一乍的,怎么和你弟弟一个样。你弟弟才多大你多大,稳重一些。”
没事就好,夏安然重新坐下,装作没听见老父亲的批评,他皱着眉回想了下中山国事务,耽误两月回去倒是没事。过了秋收,冬天事务本就不多,明年春天也不开择才,除了一个新年事务……不过那也交给了韩婴,韩婴和太傅瞿邑二人做事均是可靠,不需要担心。
这样说来,先前父亲的种种古怪举动也有了理由,让他在长安打响名号估计也是让有心人士认个脸,为他以后帮着弟弟做事打底子,同时也是立个威表达帝皇对这个儿子的看重吧?
见小儿子表情轻松,刘启掀了掀眼皮子,哼哼两声,“怎么,没事?”
夏安然露出了乖巧的表情,老父亲又是一声轻哼,“你中山国没事,我这里倒是有些事,你不如先同我说说……你和那窦家郎君事怎么一回事?”
“……”
“别找了,你弟弟不在这儿,也不是他同我说的。”
刘启的姿态颇为漫不经心,似乎是在说一件极其微小的小事。夏安然背后的冷汗却是渐渐将里衣打湿,他咬了咬嘴唇,心中有几分悲愤和尴尬。
一定是我入京的时间不对,一定是因为我出发前没有好好地算个命,才会导致入京尴尬的局面。
他的柜门已经被人连踹三次了!
见小儿子表情不对,刘启睨他,“借口就别找了,就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夏安然牙一咬,“父皇,儿子墓xue的东北位想要给窦皖。
“王陵以东,为后位。”刘启在久久的沉默之后平静说道,“你要娶窦皖为后?”
“是。”
“荒谬!”刘启击案而起,他双目圆瞪在堂中走来走去,“你要娶一个男人为后?还想要让他葬入王陵?刘胜,朕是不是把你宠得过于天高地厚了?”
夏安然缓缓站起,步到堂中拜下,一言不发。
见他如此,刘启更怒,他双指并拢虚虚点着自己的儿子,指尖因为愤怒用力微微泛白“你为中山王,将后位给一男子,便是要绝嫡子诞生的可能性。若无嫡子便是无后,你可知结局为何?无后嗣封国被除,你现今一番功夫全数付之流水,日后亦是无人祭祀……”
他说着说着眯起了眼,语音沉沉,“刘胜,你到底在怕什么?”
夏安然明白父亲是想歪了,他稍稍犹豫了下还是解释道:“父皇,儿并不是因为那个才同窦皖在一起的。”
“那你倒说说是为了什么。”刘启此时仿佛是一头强行按捺住脾气的愤怒雄狮一般,虽然不动却散发着慑人的威严。
夏安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同父亲说明他和窦皖之间的感情,而且这次出柜实在是出乎他预料之外,他自己都没整理好心情,猝不及防之下又被逼得厉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因为和他在一起,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刘启愣住了,就见小儿子面上染着薄薄一层红晕,话出口后似乎是觉得害羞,又咳了一声,“我想要自此看到好风景,有了好想法之后第一时间同他分享,也觉得无论遇到什么艰难什么困苦,都能一起分担,所以我觉得,我想要同他在一块。”
刘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就是这样?这主臣关系也可以啊。”
他儿子思考了一下,又说:“我想象过他变老之后的样子,然后我觉得那时候也一定很好看,所以我觉得我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他了。”
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刘启半垂着头皱着眉,他重新坐了回去,细长而消瘦,带着病态苍白的指尖一下下敲击着桌案,良久后道:“那你确定他对你的想法一样?”
“那又有什么关系?”小皇子微微笑了,“我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很喜欢他,但是在现在,我对他好,他对我好,这不就够了吗?”
刘启缓缓吸气,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一种说法。
刘启一辈子能说喜欢过的也不是没有,但是绝对没有说能够让他在想象对方年华已去之后还能够保持如今欢喜的,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无论是高祖、惠帝还是先帝均有男宠,但不过都是玩个新鲜,也就是先帝的邓通时间长了些,不过主要也是因为邓通应了个好命格,而且那时候他亦是年少。
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你说你怎么就……这男色玩玩也罢,何必沉迷。”
夏安然果断想歪,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父皇,我和窦皖发乎情止于礼啊。”
……发乎情止于礼个瓜皮!
就算是景帝涵养再好,现在也想要打人了。
第128章 帝国裂变(40)
夏安然被亲爹赶出了皇宫, 老父亲表示短期内不想要见着他,也别给他递奏书,人不想看信也不想看。
宫内议论纷纷小殿下是做了什么的惹怒了陛下, 而属于中山国王的府邸内却是一片安宁。完成了猝不及防的出柜任务并且被老爹不轻不重地弹回来后,夏安然心中有几分惶恐, 却也有安定。
看刘启的态度明显是要冷处理, 夏安然不是不担心作为父亲的刘启会来强行干涉,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回头路了。他捏了捏窦皖刻给他的玉牌, 在心中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一一列出, 反复斟酌这次出柜的成功几率。
其实他这边还好, 反正他爹不可能把自己亲儿子怎么办了,怕就怕窦皖那边出问题。虽然他觉得刘启应该不会做这事,但事不关己可以冷静思考, 牵扯到自己身上情感总是超过理智,夏安然忽然就并不能那么确定了。
他苦巴巴地想了半天,还是悄咪咪地给亲妈递了条子。
一天, 两天,三天, 亲妈都没理他, 反倒是抵达京城的兄长找上了门来。刘彭祖看着蔫哒哒的弟弟气不打一处来,他拿手指戳着弟弟的额心恶狠狠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夏安然才不会再把柜门踢破呢, 他只是摇了摇头,“还不能说。”
刘彭祖又气又急,仿佛试了几次都撬不开弟弟的嘴,只能进宫, 而等他进宫见了一次母亲之后,看着弟弟的眼神就从怒气冲冲转为了微妙。夏安然看不懂那种眼神, 总觉得里头带着点怜爱的味道。
然后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