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倒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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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群从小就被教导要保护好赵锦辛。 那时候他也还是个小屁孩,听着家里人的告诫,瞅着赵锦辛那张漂亮纯真的小脸蛋,想想也对,这么可爱的meimei是该好好保护,不能让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拐走了。 赵锦辛那会儿两三岁,生得格外水嫩,赵家夫妇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他留了俩小辫子,细软地垂在脑后,缀着亮晶晶的发饰,看着极其乖巧可爱。 这meimei还特别黏邵群,每回一来就噔噔噔跑去找哥哥,哥哥做什么都要紧跟着,活脱脱一小牛皮糖,让邵群又爱又烦。 赵锦辛一直到五六岁还留着长头发。邵群那会儿虽然正是中二叛逆的年纪,却有着扎漂亮辫子的好手艺,毕竟这算是兄妹温情活动的关键一环。 直到邵群十二岁的某天,赵锦辛哭着打来一通越洋电话,委委屈屈地跟哥哥控诉爸爸mama要剪掉他的小辫子。 赵锦辛在电话里嚎得震天响,邵群也被这荒谬的说法震撼到了,顾不上被哭声炸疼的耳朵,赶忙把漂亮meimei好一顿哄,承诺一定不会让赵家夫妇干这种坏事,这才让赵锦辛情绪缓和了许多,抽抽噎噎地说好,相信哥哥。 邵群耐着性子又哄了两句,打发赵锦辛去玩娃娃转移注意力,转而打电话给小姑姑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邵锦屏在那边为难地叹气:“……之前一直没告诉你,辛辛他,其实是个男孩子。他现在上小学了,前两天我去接他放学,看见有个男孩把他堵在校门口说喜欢他,我就觉得……” 邵锦屏说,因为赵锦辛是早产儿,天生身体就弱,还伴有凝血功能障碍,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赵锦辛出生后,每次回国她必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祈求平安顺遂。 后来赵锦辛大了些,她便想带着一起去,但赵锦辛嫌和尚们光秃秃的太丑,死活不去,她就改去道观了。反正也是投点香油钱,求个平安符,去哪没什么区别。 那天,她偶然听一位老道长说,赵锦辛三四岁时有被绑架、走失的危险,本身八字又弱,最好先当女孩养着,能尽量避免这些灾祸。 她一听绑架就吓得浑身发冷,赵锦辛刚出生时就差点被人掉包,幸好提前找来的保镖靠谱,及时发现并予以制止,才让小锦辛幸免于难。但他们在美并不安全,各类恶性事件本就屡禁不止,何况身拥那样不菲的财产,情况就更为复杂了。 她曾想过干脆将赵锦辛送回国养,但又舍不得孩子离开,因此最后还是给赵锦辛做了女孩打扮。 但这么些年,虽然他们告诉过赵锦辛他的真实性别,但小孩子也记不住什么,经常混淆,特别是他又很喜欢邵群这个哥哥,听说邵群不喜欢弟弟,说弟弟都是上房揭瓦的小魔王,他就更愿意当meimei。只是孩子都上小学了,再不纠正恐怕会产生性别认知障碍,因此他们才打算从剪掉他的头发开始。 邵群皱着眉听了半天,缓缓憋出来一句:“……您说,有人给锦辛告白?” 邵锦屏笑道:“是,不过小孩子嘛,就是些玩笑话而已。那倒不重要,只是锦辛对剪头发这件事很抗拒,你是他哥哥,你说话比我们有用,能不能帮姑姑劝劝他?” 邵群含糊着应了下来,挂了电话,盯着空荡荡的墙面愣了大半天。 cao,漂亮meimei怎么成带把的混小子了。 他猛捶了枕头好几拳,认命地叹了口气,打电话给赵锦辛——那小子有个智能手表,带着接打电话的功能。 “……歪?哥哥。”赵锦辛的小鼻音还有点重,但听着心情还不错。 邵群一听他的声音就心软,先前被欺骗的悲伤完全被抛之脑后,他清清嗓,努力缓和着嗓音开口道:“辛辛,玩得开心吗?” 赵锦辛快快乐乐地应了,说新娃娃的衣服很漂亮,要带回京城给哥哥分享,又念念叨叨说想哥哥了。 邵群被他甜得不行,转念又想到刚才那件破事,感觉是得好好教育一下:“我也想你……哥哥听说有人跟你告白?” 赵锦辛疑惑:“告白?” 邵群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就是说喜欢你。” 赵锦辛恍然大悟:“哦!有个小屁孩跟我说喜欢我,然后我说你长得太丑了,我不喜欢你,他就哭着跑啦。” 邵群简直哭笑不得,但对结局非常满意,便鼓励道:“做得很对,别管那些歪瓜裂枣,他们说喜欢你,就是看你长得漂亮,嘴上说说而已,别被骗了啊。” 赵锦辛在那边乖乖点头:“没关系,我只喜欢哥哥!别人骗不到我的!” 邵群心暖暖的,应了声:“好,哥哥也喜欢你。” 赵锦辛忽然有些怯怯地:“如果我是弟弟哥哥也喜欢我吗?” 邵群语气笃定:“当然,你是弟弟我也会一直喜欢你,一直陪着你,也会一直给你扎漂亮小辫子。” 赵锦辛明显高兴起来:“好!” “……但是我不想剪头发,剪掉了哥哥就不能扎小辫子了,我就会变得很丑。” 小孩子开心难过都是一阵阵的,身为兄长的邵群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继续哄弟弟:“不会的,你怎么样都会很漂亮很好看的,哥哥很期待你的新造型,下次回来给我看看,好吗?” 赵锦辛似乎终于被哄好了:“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邵群笑着说。 - 那天之后邵群再见到的赵锦辛就是一副小男生打扮了,但看着仍然很可爱。 邵群待他与从前并无不同,甚至更加放纵宠溺,连赵锦辛弄坏了他好不容易搞到的新版限量游戏机都不生气。邵家人对此惊异非常,这还真就是一物降一物。 偶尔他也会遗憾赵锦辛怎么就不是个meimei,但一想到这要是个meimei,以后说不定就得让外边的黄毛小子拱走,他就一点儿也不遗憾了。 他与赵锦辛年岁渐长,由于各种原因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亲近程度丝毫不减。赵锦辛十几岁的人,连在家里带的午餐饭盒里吃到一颗没煮熟的豆子都要跟他哥吐槽。 邵群同样如此。但仅有一点他并没打算告诉赵锦辛——进入青春期后他凭外表就招惹到的人实在不少,许多人了解过他的身份背景后,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诸如此类少儿不宜的东西,就没必要拿去污染赵锦辛的耳朵了。 倒是赵锦辛有时候会跟他倾诉情感问题。如果是其他人喜欢赵锦辛,邵群就半哄半警告地让赵锦辛离那些人远点,而要是赵锦辛说他喜欢谁,邵群就臭着脸到处挑毛病,非得把这段“青涩的暗恋”整黄了不可。 因此后来最先知道赵锦辛性向的也是邵群,这让庆幸了十几年自家养的是个弟弟的邵群背后一凉,差点就要赶着当天的航班飞到对岸现场审讯,还是赵锦辛察觉不对后赶紧解释自己只当top且真情实感地对此发誓几遍后才拦下他哥买票的手。 然而从那时起,赵锦辛虽然人在美国,却被他哥看得严严实实,做点什么事都被邵群要求报备,尤其涉及到某些夜不归宿的狂欢派对,那电话更是隔一会儿来一个。 不过赵锦辛本人似乎是乐在其中。 他早就习惯了出门浪之前先跟他哥念叨两句——甚至赵家夫妇都不一定清楚儿子的行踪,也习惯了每晚睡前给邵群发个消息或打个电话。后者从赵锦辛七八岁起延续至今,算是独属于兄弟两个的亲密时刻,因此无论多忙,邵群都会准时蹲守或拨打过去,之后等赵锦辛睡着再挂电话。这样玩下来每年的国际长途都要浪费不少钱,但谁在乎这个呢。 有一次邵群挂电话时还让那帮子狐朋狗友们发现了,纷纷调侃这亲的就是不一样,对弟弟比对媳妇都好。邵群不可置否,他弟长得漂亮性格讨喜还黏他,当然比谁都重要。 但不仅邵群有所顾虑,赵锦辛对邵群也并非事无巨细、毫无保留。毕竟有些时候,撒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谎就能避免许多麻烦,何乐不为呢? “Leon,再来!” 艳俗绚丽的灯光时明时暗,玻璃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有人扯着嗓子试图盖过那些嘈杂震耳的音乐,引来一阵大笑。 赵锦辛沐浴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高高举起一瓶啤酒,站起来对嘴直直灌了下去。在金黄色酒液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周围爆发出震天般的欢呼与口哨声。 赵锦辛笑了笑,随手丢了空瓶,余光中模糊瞥到它似乎被一旁的谁接住了。他嗤了一声倒回沙发上,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继续狂欢。 万圣夜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一个个打扮得人模鬼样,赵锦辛搞了一身吸血鬼的行头,还戴了个精致的银制面具,看着倒真像模像样,十足的贵族气质。 酒又轮过几巡,赵锦辛尚清醒着,但也该起来透透气了。他推开旁边东倒西歪的同学们,穿过拥挤迷乱的舞池往厕所的方向走。 在连续推开几个趁乱往自己脸上凑的醉鬼之后,赵锦辛的脑袋忽然一阵阵抽疼,强烈的晕眩也随之而来。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墙猛甩了甩头,缓过来些后抓紧解决了生理问题。 赵锦辛拉好裤子走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发了半天呆。他迟钝地反应过来,低头抓了几把水洗脸,这才清醒许多。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打起精神拍了几张耍帅的照片,通通给邵群发了过去,这会儿那边应该还是白天,他哥有空会回。 赵锦辛低着头噼里啪啦打字,厕所隔间里乱七八糟的暧昧声音响个不停,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没有注意到靠近的危险。 那似乎也是个醉鬼,身材高大,浑身酒气,他东倒西歪地磨蹭进来,却偏偏要往赵锦辛身上扑。 赵锦辛在那股污糟味道凑近时终于反应过来,皱着眉迅速躲开,脑袋却又不合时宜地抽疼起来,他暗骂了句脏词,捂着头向外快步离开。 此时却又有人走了进来,正好堵住厕所门口。赵锦辛被迫停住脚步,一看对方的神情,顿时了然,合着团伙作案呢。 再回头一看,那个“醉鬼”也站直了身体,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架势。 赵锦辛叹口气,陌生地方喝酒确实风险太大,要不是那群傻子非得来尝鲜,他才不来这个鬼地方,乌烟瘴气,毫无格调。 两个白皮红脖子已经开始蹦出一堆污言秽语,嬉笑着围聚过来。 赵锦辛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传出特别设置过的铃声。他瞥了眼左右靠近的两人,抽出手机放在洗手台上。 赵锦辛扭了扭手腕,抬起的眼凌冽而阴鸷。 …… 赵锦辛蹲在花里胡哨的招牌底下,唇边一点星火忽明忽暗,他低头呼出一小片灰雾,娴熟地对电话那头的人撒娇: “哥怎么才接呀,我都打了好几个啦。” “前面给你打又不接,刚刚开会呢。去哪儿玩了?” “在这边一家新开的酒吧,同学非要拉我来,还给我灌酒,现在头好疼哦。” “他们起哄你就跟着上了?早跟你说过别瞎折腾。司机来没来?没来叫车回去吧,就去我前两天刚给你买那小别墅,那边东西都全,省得你这么回去还得挨骂。” 邵群絮絮叨叨个不停,赵锦辛却不觉得烦,他一边乖乖应声,一边把剩下的烟抽完。 他们忙里偷闲地聊了几句,邵群那边似乎又来了活,两人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赵锦辛拍了拍手里的烟灰,绕进后头的小巷坐上司机的车。 报完地址,他靠在后座上阖目养神,这会儿酒劲已经下去了很多,疲倦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等到了地方下车,夜风也没法吹醒赵锦辛那迷糊的脑袋了。他勉强把司机打发走,虚晃着脚步挪到门前,盯着重影的门框发了半天愣,怎么也想不起来该如何进门,一时烦躁无比,干脆一屁股坐下,把脑袋埋进了双膝。 此时门却忽然开了,温暖的灯光从屋内倾泻而出,一道人影走出来啧了一声,弯下腰三两下把这醉鬼打包进门。 赵锦辛困得不行还记得要挣扎,差点一拳头砸断他哥挺拔的鼻梁,被邵群忍无可忍地捏鼻子弄醒。 赵锦辛刚开始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睁眼一看又闭上了,含糊嘀咕了句原来是我哥,就这么睡了过去,搞得打算给弟弟一个惊喜的邵群哭笑不得。 不过这下是乖了许多,方便邵群带着他去洗澡换衣服。醉酒后碰水容易着凉,邵群速战速决,给他扒了衣服冲洗一遍就裹了起来,擦干净再换睡衣,忙碌一通之后终于把赵锦辛折腾醒了。 小醉鬼半睁着眼趴在床头,直愣愣地盯着邵群:“又梦到你了。” 邵群听着又好笑又心软,也跟着上了床,伸手捏了捏赵锦辛的脸:“困就继续睡。” 赵锦辛闭着眼往他手上蹭,忽然顿了顿,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手脚并用地往邵群身上扒,像只小狗一样埋在他哥颈窝里嗅来嗅去。 “闻什么呢?” “你的味道。”赵锦辛满足地抱紧了他。 邵群笑起来,回抱了他。见到赵锦辛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连对工作的厌烦也减轻了不少。 “你怎么来啦?”赵锦辛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云上飘。 邵群带着他躺下来,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出差,待个一周我就回去了。” 赵锦辛扬起脑袋蹭他下巴,语气有些失落:“那好快呀,我能跟着你吗?” “你不上课了?”邵群单手揽着他弟的腰,任凭这黏人精把腿往他身上搭。 “那又不耽误什么,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等圣诞节你不就又能见到我了?到时候过来给你过生日。” 赵锦辛不说话了,转过身往被子里埋,只留个后脑勺给他哥。 邵群对这个弟弟真是打骂不得、毫无办法,他叹了口气:“行,跟着。” 赵锦辛小小欢呼一声,动作迅速地往邵群怀里钻,抬起脑袋亲了他一口。 这个亲吻正好落在唇边,不近不远。邵群的喉结滚了滚,抬手拍拍赵锦辛的背,示意他睡觉。 赵锦辛早就困了,靠在邵群怀里沉沉睡去。 邵群给他留了盏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注视着赵锦辛安静的睡颜,半晌,凑近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 - 身为财阀之子的赵锦辛并非什么花瓶草包,虽说这场商谈的主角不是他,甚至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仅是陪衬,但任谁都无法忽略他的存在。而他就坐在那,端着礼貌性的笑,偶尔凑近邵群轻声耳语。 邵群原本以为要扯皮无数次的初次洽谈意外地顺利,不大不小的问题被轻轻揭过,剩下的就简单许多,很快敲定了大致方案。 最终会议提前半小时结束,在双方一番虚情假意的互邀之下,又决定了午餐场地。 意大利人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中国人很像,他们倾向于在餐桌上解决问题、交流感情,因此比起大多数商业往来,这场午餐的氛围更松弛一些。 然而席间,对方团队中的一位年轻人频频与赵锦辛搭话,几次下来邵群要再看不出来对方的目的,那就是妥妥的眼瞎了。 赵锦辛倒是游刃有余,始终挂着笑脸,几乎没有他接不了的话,但并不主动找话题,显然对这人完全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的另一个证据是赵锦辛的手还在桌底下勾着他哥的手指玩,看似聊得热火朝天,细听之下全是敷衍,邵群顿时放心许多。 临近散席时,年轻人礼貌地问赵锦辛的联系方式,赵锦辛的目光轻轻掠过他,歉意地笑了笑解释自己有男朋友了。 邵群站在一旁,第一次正面听赵锦辛说这种话,几个单词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最终啧了一声拉着赵锦辛走人。 晚上邵群带着赵锦辛去喝酒,俩人找了个私人高级会所。这里挂了明牌不搞地下产业,小房间的私密性很强,还带有小影院的功能,看着是个单纯的娱乐场所。他们在屏布上打了个不知名的电影当背景音,一边闲聊一边喝。 赵锦辛躺靠在他哥身上,眼睛盯着幕布,注意力却到处飘,看着看着就闭上了眼。 “锦辛?”邵群轻轻叫他。 赵锦辛没有回应。邵群垂眼看着他漂亮的睫毛,想到他今天说的话,想到之前赵锦辛对性向的坦白与他那寥寥几个“暗恋”对象,忽然有些好奇赵锦辛的性启蒙。 他们俩一年到头真正见面没几次,上次邵群见到赵锦辛还是在他的成人礼上。邵群每年都会在圣诞节前几天来,给弟弟过生日的同时顺便陪着赵家夫妇过节,因此说来他跟姑姑姑父比跟他爸还亲,毕竟邵大将军每年春节就会板着个脸训人,忒烦。 然而,他似乎对赵锦辛的青少年时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了解。 况且…… 邵群放轻了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在成年礼上见过赵锦辛之后,他就总惦记着对方,以至于这次见面,虽然看着平平淡淡,但没人知道他预备来此出差时的急切。 他很难说清自己在想点什么,也不敢真正面对这种想法。他与赵锦辛不同,虽说荤素不忌,但大多数时候玩的都是女人,偶尔感兴趣换个胃口,也是些弱不禁风的小鸭子。而赵锦辛…… cao。邵群闭了闭眼,后仰头靠上沙发。想的什么狗屁。 赵锦辛忽然动了。他坐了起来,双腿一分跨坐在他哥身上。邵群闻声正要睁眼,一只手却轻轻覆了上来。 “哥,”赵锦辛凑得很近,邵群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轻轻洒在自己脸上,“你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扒光了,你自己发现了吗?” “……赵锦辛,别跟你哥来这套,下去。” 赵锦辛没动弹,在电影嘈杂的人声与环境音中,邵群忽然捕捉到解扣子的声音。 听见的那一刻他的嗓子烧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衣物落地,一具年轻赤裸的身体拥了上来。那只手仍然挡在眼前,但邵群却好像透过指缝瞧得清清楚楚。 他深吸口气,嗓音沉沉。 “赵锦辛,别找骂,我平时是宠你,但你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懂吗?我数三个数,你现在马上下……” 赵锦辛吻住了他。 他弟弟的唇原来这么软,这么甜,还有点凉。邵群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来这句话。 两人唇齿相贴,邵群似乎默认了这一行径,毫无反抗的意思。而赵锦辛只是试探性地伸了伸舌头,就被他哥捉着舌尖一顿吮舔,一阵阵地发麻。邵群吻技高超,与柔软的舌缠绵数秒,又穿过齿间入侵温热的唇腔。 最后还是赵锦辛喘不过气,强行把他推开试图打断,结果又被邵群抓着亲了半天,亲得赵锦辛眼泪都快下来了。 终于松开后赵锦辛脸颊泛红,胸膛起伏着平复呼吸。 邵群这时才能看见他的模样,这小子脱的是真快,就剩个内裤还在身上。赵锦辛看着瘦,但活跃于极限运动的他一身漂亮流畅的肌rou,光看着就让人格外有食欲。 “光亲两下你就受不了了,还想让我做什么?弄出血来你今晚就住医院了。” 赵锦辛勾着笑:“少废话,再不干我就强jian你了。” 邵群这人实在没什么道德,虽然象征性地斥了几句,但其实根本没觉得这事有问题,只是从未真正设想过,而现在机会和人都摆在眼前,放着不吃也不大可能了。 他挑了挑眉,伸手揽上赵锦辛的腰,熟练的摩挲着往下摸。 赵锦辛却忽然抓住他的手,把它拉到前面,绕过半勃的性器,触及一处柔软的濡湿。 邵群只觉得气血直往上冲,脑袋一阵发昏:“我cao……你,锦辛……” 他知道那里本不该有,但可能会有的东西是什么,可他从来没想过这类人真的存在,甚至就是他的亲弟弟。 邵群本能地轻轻按压,引得赵锦辛敏感一颤,下意识想合起腿根,又控制着自己放松。他摆着腰向下迎合,隔着薄薄的布料把那处性器官压到邵群掌心。 “哥……舒服,”赵锦辛轻轻喟叹,“我这里,还有后面,都没用过,你不想试试吗?” “那待会儿给你cao出处女血了怎么办?”邵群换了只手揽着他,那只手在底下按揉起来。 赵锦辛不知是连自摸都没有过,还是真被邵群搞得兴奋异常,被这样的触碰惹得喘息不止,垂着脑袋靠在邵群肩上,半天才回了一句:“嗯……没事,打过药了。” 邵群简直硬得快炸了,但这才刚开始,显然他也不可能直接把jiba直接往他弟那小的可怜的雏逼里插,只能强忍着欲望,抬手准备给赵锦辛脱内裤,却忽然想到什么,环顾一圈周遭环境,手顿了顿。 赵锦辛原本配合地抬腿,见他停下了动作,疑惑地歪歪脑袋。 “我们还在外面,锦辛,下楼。”邵群呼了口浊气,他不可能让赵锦辛的第一次就在这破地方进行,该删的玩意儿他事后也会来监督。 赵锦辛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既然他哥想保护他,他当然是乐得接受,便乖乖穿好衣服让邵群抱着下楼。 回家的距离略远,邵群边开车还得边安抚发情的小兔崽子。赵锦辛借走了他一只手,但因距离不够只能紧握着作为安慰,可怜巴巴地在副驾驶自己蹭腿,还要故意发出些勾人的呻吟声。 邵群忍无可忍,在等红灯的间隙侧身靠近,按着地方狠扣了几下——赵锦辛竟然就这么高潮了,伴着破碎的呜咽,他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发颤,上面下面都湿得能拧出水。 大概酒精真的在这其中起着作用。邵群收回手,看似平静地继续驾驶,几乎压着限速线一路冲进别墅区,硬生生把商务车开出超跑的体验感。 把赵锦辛从副驾驶抱下来的时候邵群又被黏着亲了半天,差点没把持住。他把赵锦辛索吻的脑袋压下去,带着人从车库进了房子,一路走一路脱,最后就近挑了个沙发缠抱在一起。 这时赵锦辛已经不着寸缕,让邵群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处秘地——赵锦辛这小兔崽子连那里的毛都刮了。 那确实可称为造物主的杰作。赵锦辛的两套性器官都发育得十分完整,大体颜色偏浅,yinjing直挺粗壮,阴阜娇嫩漂亮,连带着臀间若隐若现的xue眼都显得干净诱人。 被脱下来的内裤几乎是浸湿的状态,赵锦辛腿间此时也一片水盈盈的,花瓣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露珠。 邵群跪在沙发前,眼神紧紧黏在那处稚嫩的花xue上,片刻后忽然低下头埋进了赵锦辛腿间。他的唇舌覆上了柔软的xuerou,勾着舌尖一点点向内探索,湿热的xuerou瑟缩着妄图逃离,却只能徒劳地被外来者玷污。 赵锦辛原本半躺在沙发上,但从邵群低头的那一刻就奋力扭着腰想躲开,却被他哥结结实实地按在原地舌jian,连腿都没法合上,挣扎间踹的几下都被邵群无视,反而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只能不断被下身传来的酸麻与快感挑动神经。 “啊……嗯,你别、别舔了……嘶啊……” 邵群在底下辛勤劳作,半张脸都沾满了赵锦辛的yin水。这样柔软多汁的漂亮小逼连他这京城大少都从没见过,没早一年享受这极品真是太他妈的可惜了。 五分钟后,赵锦辛又一次绷紧了脚背到达高潮,花瓣深处涌出来的汁水彻底喷了邵群一脸。邵群舔了舔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尝起来不太腥咸,甚至有点发甜。 显然,作为兄长的邵群床技要更丰富些,对如何玩弄女人也更有花样,现在这些手段全归他的新晋meimei享用了,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吃得消。 不过赵锦辛两小时内连哭带喷这么多次,却一点没有止水的迹象,看来不仅是能承受得住,还能玩得更狠。 赵锦辛一边喘着气一边抬腿踩上邵群的肩膀,有气无力地骂他:“滚……起来,你起来。” 邵群随便抹了两把脸,瞥了眼被玩之后更漂亮的xue,偏头握住赵锦辛的脚踝亲了亲:“舒服吗?” 赵锦辛懒洋洋地应了声,张开双臂示意他:“抱着做。” 邵群自然无所不从。他起身坐上沙发,把赵锦辛抱进了怀里,却并不急于上本垒,仅是试探性地往那处软xue里伸了两根手指。 如此明显的异物感与随之而来的酸胀感实在难以适应,赵锦辛拧着眉调整了下姿势,然而无济于事。 这时他里面容纳两根手指已经是轻轻松松,邵群进出间特意寻找敏感点加以按揉,好让弟弟更快适应,从而逐渐让第三根手指顺利进入。 意义暧昧的水声咕啾个不停,赵锦辛的眉头随着扩张的进行一点点松开,不多会儿就回归了刚才发情一般的状态,满脸飘红地往邵群身上蹭。 “快点……好舒、呃……舒服,哼嗯……” 赵锦辛叫床的语气与调子浑然天成,他才刚成年不久,音色清亮又惑人,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尾音骄傲地翘着,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高塔公主。 但事实并非如此。赵锦辛怕黑、怕流血,却又无所畏惧,他每一次满怀兴奋地从直升机上、从峭壁崖边、从无数个高处一跃而下时,每一次押命般飙车、速降、追浪时,他从未有一刻畏惧过死神降临。 如果他真的住在某座高塔之上等待“拯救”,邵群也不会是那个等待机会拽着长发往上攀爬的勇者,而是一手缔造牢笼的恶龙——顺带承担着养育者的身份。 他不会向他的小金丝雀隐瞒外界的美好与阴暗,他甚至希望对方能主动迈出高塔,真正生活在灯火璀璨的人间。但赵锦辛迄今为止的短暂一生始终以他为中心,时空的距离在两人之间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千丝万缕扯不净的蛛网。因此无论如何,赵锦辛终究会回到他身边,陪他一同俯视在苦海中挣扎的芸芸众生。 无可否认的是,从前每每想到这点,邵群的占有欲便能得到强烈的满足,但现在他忽然又觉得不够,仅仅当个牧羊人作壁上观,怎么能比得上真正的水rujiao融。 等到邵群终于结束扩张时,赵锦辛整个人都快被玩脱水了,气得他一翻身推开了他哥,趾高气昂地指挥对方倒水喝,一会儿再进来。 邵群挺了半天都快憋炸了,当然不可能真听他话,当即把人一抄,按在沙发里直接滑进了xue。 “嘶啊——!呃、疼……好涨……” 赵锦辛在被真正进入的那一刻猛地蜷起了身体,邵群停在那没急着动,伸手慢慢地顺着脊背抚摸,让赵锦辛一点点放松下来,接着才缓缓抽送起来。 赵锦辛的女xue湿热又乖巧,温驯地裹含着粗壮的rou刃,向兄长无私地敞开一切。其主人的表现也证实着这一点——赵锦辛正黏人地向邵群索抱,松一点劲都要不满地哼哼,整个人仿佛要融化在他哥怀里一般。 邵群只好面对面抱着他,但这样一来进入得就更深,对雏而言恐怕是个高难动作,然而赵锦辛似乎若无所觉,甚至翘着屁股主动摆腰吃他哥的jiba。 “cao……你他妈真没当过零?” 赵锦辛敏感点有几处,浅的地方一蹭就到,深的也正好能被顶到,反复进出之后已经能从中得趣。他眯着眼,舌尖酥得不听使唤,只能含糊地回答:“……嗯,只给你。” 邵群闻言哼笑了声,紧搂着他的腰一下下往里深顶:“毛都剃干净了跟我说这个?” 赵锦辛被这么一搞完全卸了力气,干脆低着脑袋搭在他哥肩头上,随着cao弄的节奏轻微起伏。 “没……呃嗯……昨天,剃的。” “那你cao人的时候,逼会湿吗?”邵群略微满意,放缓了速度,只抵着一处软rou研磨,捋了捋他汗湿的发。 赵锦辛腰眼酸得厉害,又被混杂其中的快感钓得上瘾,断断续续呻吟着:“不、不会……只有,想着,啊……想着你,的时候,会。” “乖宝,”邵群轻轻吻了吻他耳侧,“对着哥照片自慰的时候,是摸的jiba还是扣的小逼?” “嗯……小逼。”赵锦辛浑身都泛着淡粉色,乖乖地问什么答什么。他上边说着下边还要含着,吃少了都要扭着腰主动去追,每个小动作都落在邵群的兴奋点上,偏偏没有丝毫刻意,像是天生就知道如何勾引他亲哥。 邵群一想到这宝贝早对自己暗存心思就忍不住起劲,接着诱哄着赵锦辛把其他瞒着他的事也说出来。 赵锦辛被顶得直哼哼,爽得不知东南西北,还得勉强分出点脑子回复他哥,实在是太过折磨,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倒给了邵群听。 赵锦辛说,他第一次梦遗就是邵群,梦见自己穿着深红色的中式嫁衣,在新婚之夜被作为丈夫的表哥开苞,翻来覆去地cao到怀孕。他醒来之后很神奇地对这事接受得理所当然,但又不敢直接跟邵群说,就开始在朋友圈存邵群发的照片,想要了就看着它们自己摸逼,觉得缺少点刺激就直接给邵群打电话,听着他哥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就湿了。 邵群并不经常自拍,偶尔露出来一侧剪影,大多时候仅是手指、手腕一类的照片,但已足够作为青少年的幻想材料——邵群有时懒得打字而随意发送的语音,也是其中之一。 “难怪有时候我听你在那乱哼哼,还骂你是不是边cao人边给我打电话。”邵群这时候回想起来,只觉得处处是细节。 他握着赵锦辛的腰愈cao愈深,隐隐约约地触及了某个极为紧致的入口。赵锦辛被这不经意的几次顶弄刺激得眼泪直流,抓着邵群的手努力冲他摇头:“不……嗯不,别……啊!里面不行,不行……” 邵群被这么一拦,忽然意识到一些问题,动作顿了顿:“……你能怀孕?cao,不早说,我进来的时候就没戴套。” 他这一停,赵锦辛终于得以喘息,仰起脑袋亲他下巴:“不要套,我可以吃药。想要你射进去,但是……别射在那里面。” 邵群被他气得又好笑又心疼,抬手掴了下结实挺翘的臀瓣,开口不轻不重地斥责:“喜欢也不能这么玩,下次我戴套。乖点。” 赵锦辛不满的抗议被他哥顶得粉碎,只能听话地夹着逼吞jiba,任凭雄性的气息浸满这朵娇花的深处。 邵群一次次的cao干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然而雌性的高潮往往短暂且剧烈,又没有不应期一说,赵锦辛只能在不间断的潮水中承受过载的快感,这简直比任何毒品都要上瘾。 但邵群本身就被滑窄的入口绞得舒爽至极,这样在高潮时紧缩颤抖的xue壁就是在增添难度,尤其加上赵锦辛勾引放任的态度,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克制住了直接射进宫口的冲动。 这场初次性爱真正偃旗息鼓时,外头的天正蒙蒙亮着。 沙发zuoai实在谈不上舒服,他们后来转移到了床上,又干了好几发。邵群最初那次拔出来射了赵锦辛一身,之后本来想去找套,但这破地方确实没那玩意儿,转念一想反正赵锦辛这次怎么也得吃药,邵群干脆就放纵自我,一股脑地往弟弟的漂亮小逼里灌。 结束时赵锦辛身上没剩几块白嫩的好rou,浑身遍布暧昧的吻痕、咬印,腰间也有冲刺时紧握而留下的淤青,面对外人锋芒毕露的年轻炮王,在亲哥的手里倒成了性爱娃娃。 而虽然看着不大明显,但邵群只要轻轻一按小腹,他弟弟那被蹂躏发红的逼口就会流出乳白的浊精,场面极其香艳。 赵锦辛被cao到第三次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完全没了平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抽噎着又撒娇又威胁,一会儿说舒服,要邵群都射进来,一会儿又喊疼,要邵群快点退出去,最后挣扎着想跑的时候被他哥按着射了一肚子,直接昏睡了过去。 邵群搞了大半个晚上确实也挺累,但还是兢兢业业地给赵锦辛洗得干干净净,就是被子床单废了懒得换,干脆带着人到客卧睡。 然而等情欲烧过头,邵群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跟赵锦辛干的这档子事究竟有多麻烦,不说之后到底要怎么处理,光是赵锦辛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就值得他俩掰扯一段时间。 但情况就是,不仅没想着掰扯明白,还直接上了床,半推半就给这漂亮宝贝开了苞,从头到尾cao了个通透——后面倒是没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下次再说。 他叹了口气,给迷迷糊糊往怀里拱的漂亮宝贝掖了掖被子。 管他妈的,他老邵家传统念旧,养个表妹当老婆怎么了,处女逼都破了他还能不负责吗?况且拿照片自慰的又不只是赵锦辛一个人。 邵群躺在那瞪了半晌天花板,终于闭上了眼,渐趋平缓的呼吸声与怀里人交织在一起,最终归于宁静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