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给哥哥揉腰

    悠扬的琴声从华丽的大厅传出，直到最后一个琴键被敲下，陶醉的人们才回过神。

    演奏结束，我看向一旁的母亲，她似是还陶醉在刚才的琴声里闭着眼。我静静等待着，身体像是被设定了某种程序，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腿上。人们渐渐都离去了，但是我仍不敢动。

    直到腰肢泛起酸意，身旁的母亲才有动静。她起身整理了一下精致的裙摆，提起包就走人，一旁的保镖跟了上去。我才撑着一旁慢慢站起身。

    跟随母亲走出演奏厅，她顿住了脚步，语气冷漠的开口：“还跟着我做什么，你能达到这种水平了？”

    我低垂着头，明白她的意思，等她说完，我轻声开口道：“我这就回去练琴。”她转身上车。我抬起头看着远去的车驶向机场。眼底涌起复杂的情绪。

    宋銮，我的弟弟，回国了。

    两年前他出国留学，今天才回国。爸妈一向疼爱他，他回国都是亲自去接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愣了愣神。接下来的钢琴演出我也心不在焉，她看出来了，所以故意惩罚我罢了。

    我攥紧了拳头，目光阴沉。一旁的王叔走了过来，我才将拳头松开。

    “大少爷，我们该走了。”

    我恢复了平时的慈眉善目，应声答好，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窗外的景物飞速移动，不一会车就停在了一幢别墅前。轻奢的风格显露着主人家的品味与不凡。

    我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西装。进了门，我抬眼望向客厅。

    带着眼镜的男人正坐在客厅看书喝茶，整个人看上去气度不凡。像是没察觉有人进来又或是毫不在意。

    “爸。”

    我开口喊了一声，宋钟明没应声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正欲上楼，突然身后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

    我下意识转身去看。

    是宋銮，还有妈。

    两人像是刚聊过天，脸上还带着笑。

    宋銮一开门看到我就扔下行李向我跑来，我还来不及躲闪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哥，我回来了。”

    他埋在我颈窝，声音闷闷的。

    我一时愣住，没什么反应。他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盯着我。我看着他俊郎的脸呆住了，他立挺的五官长得越发精致，下颌线也变得更锋利了些，莫名有些攻击性。

    “臭小子，回来了都不知道喊我一声。”

    宋钟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宋銮的肩，满脸堆笑的看着他。

    宋銮松开了我。

    “爸，两年没见，你想我了吗。”

    他抱了一下宋钟明，笑着开口问。

    “臭小子，两年没见长这么大了，比我还高一个头了。”

    等我回过神来，宋钟明正搂着宋銮问着近况走向客厅，我被冷落在一旁。手足无措显得像个插不进话的外人。母亲也直接略过我向宋銮走去。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齐乐融融的画面。宋銮突然开口。

    “哥，过来坐啊。”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我踌躇半天刚要抬脚过去，母亲便开口。

    “你哥他还要练琴。”

    我身形一顿，她话里的意味我听得出，她这是怕我破坏他们之间的气氛。我差点忘了，在这个家我一直是多余的。我忽然心里很痛，连嘴角的微笑都是强扯出来的。

    “对，我先上楼练琴了。”

    我默默开口说了一句，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我。

    我在心底嘲笑自己这可怜的自尊心，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眼底也被刺痛。转身上楼，每踏一步阶梯声音都很响，虽然只有我听到。

    在彻底关上练琴室的门之前，我听见宋銮说，“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然后门被关上，彻底隔绝外面的声音。

    月亮爬上树梢，练琴室不断传出琴声。门被打开，我转头望过去。

    “妈…”

    张雯抱着手一脸冷漠的看着满脸苍白的我。她不许我离开琴房，我硬生生挨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内琴声不断，我更是一口水一粒米都没进，胃里不断抽搐的痛感很强烈，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下。

    “练得怎么样了。”

    我弯曲着白皙的手指，指尖弹得发红发烫。我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在白皙的脖子上滚动，声音更是因为虚弱细的像蚊子音。

    “会了。”

    张雯轻点下头，示意我开始。

    白皙细嫩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按动，疲惫不堪使我的手指微微发颤，头脑恍神下我察觉自己弹错一个音节。

    我深吸一口气，停下。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观望张雯的神情。

    果不其然，　张雯的面目愤怒到扭曲，满脸通红。双手重重拍在钢琴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不是会了吗！你这就是做哥哥的榜样？连小銮的三分之一都赶不上。”

    我沉默许久，任她大声吼骂，此时的她头发凌乱，完全失去她平时矜贵的贵妇模样。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扯上了宋銮，但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之前宋銮也是弹钢琴的，不过后来因为喜欢别的就不学了。他很聪明，各种曲目一学就会，我就是比较后天努力型。

    手上多了五道红痕，我才被放出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再也撑不住了。胃里一阵阵的痉挛，腰间的酸痛在久坐五个小时后愈发严重。

    我倒在地上，还好有地毯，不凉。

    随后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柔软的床上。我睁开眼缓了一会。转过头，眨了半天眼睛才看见床边有人。

    我急忙翻身坐起来。

    是宋銮。

    他坐在床边睡着了，然后被我的动作惊醒。

    “哥，你醒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我咽了一口口水，喉间因长时间没进水干涩极了，吞咽的动作拉扯着喉管，疼得我紧皱着眉。

    宋銮急忙将床头柜上的水递给我。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是热的。一口下去，喉间的干涩缓解了许多。

    喝完我推开他的手。

    “你怎么在我房间。”我一开口就是沙哑粗糙的声音，难听死了。我厌烦的皱眉。他却以为我是哪里疼了，一脸担忧的看向我。

    “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客房没收拾，妈让我过来和你一起睡，我一开门就看见你晕倒在地上，还发烧了。”

    说完，他就俯身靠近我，我想往后躲，但是身体软的慌，没力气。只能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在离我嘴唇还有一拳的位置他停了下来，伸手抚摸我的额头，应该是刚洗完澡，他身上一股股的清香扑向我，我本就软的身体更软了。

    “还好，退烧了。”

    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颊上，我的脸慌乱的爬上了一丝绯红。

    他说完低头看见我红润的脸颊，一瞬有些迟疑。“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嘛。”说完又要伸手摸我的脸，我连忙答没有，然后撇过头。我觉得我们之间还不适合这种亲密的举动，我感觉到他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又收回去。

    宋銮或许也察觉到这个动作的不合适，又坐了下来。

    他端起床头的粥舀了一勺轻轻吹着，然后递到我嘴边。

    “你都一下午没吃东西了，喝点。”他的语气温柔，甚至能荒唐得听出一丝心疼的感觉。我鬼使神差的张嘴含住勺子。慢慢咽下去，味道不错，还是热着的。一口下去胃里确实要舒服得多。

    “怎么样，好吃嘛？我第一次熬，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顿了一下，抬起充满水雾的眸子看向他：“这是你熬的？”

    “嗯，热了几遍。”宋銮点点头。

    “挺好的。”听我这么说，宋銮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好，多吃点。”于是，那一碗都进了我的肚子。宋銮将碗拿去了厨房，上来时拿了药箱。

    他又在床边坐下。“哥，把手伸出来。”我有些错愕，他却直接将我的手拿起来，冰冷的手掌刺激得我的手想往后缩，但是他握得太紧了。

    直到冰凉的药膏接触到我的手的那一刻我才回过神来。我低眸望着，五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赫然在我白皙的手腕上。

    宋銮轻轻的帮我擦着药，动作轻柔又仔细。手上的肿起半红半青，渗出点点血丝被雪白的药膏覆盖。“她又打你了。”宋銮一边帮我擦药一边问。我没回答，因为这不是问句，只是身体不住的僵硬。

    “这两年她也一点没变嘛。”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伤口的疼痛让我咬紧了牙关。

    “我当初是不是不该走啊。”宋銮擦完药将药收进了药箱里。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收回手掀起被子就要睡觉。他也识趣的没再问我。

    过了一会，脚步声逐渐逼近，啪一声灯被关上，四周陷入了黑暗，我感到身后一凉。宋銮靠近我，双手伸进我的衣服放在我腰间。冰凉的手刺激得我一颤。我真是想不明白，大夏天的他的手怎么能这么凉。我想挣脱，但是他的手太紧了。

    我在黑暗中挣扎问他要干嘛，他没回答我，我的话落了空。过了一会他的手上逐渐发力，我腰间的酸痛得到了缓解，忍不住的靠近了他。正当我舒服得要睡过去时，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给哥哥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