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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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卞 ooc 01 男人,女人,或者更简化一些,男,女,世界的区分本应如此简单,可是人类不甘寂寞,创造出了无数的标签与代名词,今天要讲的,就是疯子与酒鬼的故事。 呼——(吹灭蜡烛) 在不久的以前,在韩国寸金寸土的江南区,发生了一起人尽皆知的豪门丑闻,于是媒体上又多了一位疯子,他的美名沾着鲜血气与铜臭香,成为了别人饭桌上的下酒菜,拌着幸灾乐祸搅着冷嘲热讽。 一家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一个醉醺醺的浑身穿着名牌的酒鬼冲进进货间,反锁上门,扒开纸箱,抓到酒就往嘴里灌,把便利店的小妹吓得要报警,电话还没打一张黑卡甩在了桌上。 四五箱酒被碰倒摔碎在了地上,酒鬼的手和脸都被玻璃渣割伤,但酒鬼的眼中只有酒,瘫在血和酒液中醉生梦死,重复着下咽,呕吐,再下咽,喉结滚动,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满地的玫瑰。 小妹躲在桌底下,听进货间里面地动山摇,不断有吼叫与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但小妹不敢报警。第二天这家便利店就闭了店,宁静得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媒体不放过任何炒作和吸血的机会,发布会上长枪短炮七嘴八舌群魔乱舞,同性恋,施虐狂……恨不得连指甲盖都贴上标签,疯子坐在上面静静地微笑,突然门被关上,一片漆黑中,媒体看见了屏幕上投放的他们亲人的脸。 有一张是小婴儿,懵懵懂懂的大眼睛,抓着抱着他的黑色手套,还流下涎水啜起手指头。 尖叫,歇斯底里后是死一般地寂静。 新一任的社长掌权了,古有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今有颦笑间杀人雁不留痕,没有人,再敢说一句不好,论一句不是,因为隔墙就有耳朵,有光的地方就有眼睛。 酒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酒喝,但他的酒都被藏了起来,酒鬼的身上,药覆盖了酒的味道,酒鬼感到烦躁,他翻箱倒柜,踢窗踹门,他拆了一个台灯,举起灯棍打向每一个令他气愤怒骂的角落。 疯子下班,他盯着手机若有所思,拨了个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通,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唯唯诺诺地告诉他每天重复发生的事。 捡垃圾的老头说江南区西街的第二个垃圾桶,每天都有手机可以捡,虽然都有损坏,被水泡过或者屏幕碎裂,但修一修就可以在二手市场买一个好价钱。 西街的垃圾场还有很多的家具!老头的孙子比划了一下,那么软的沙发,那么漂亮的台灯,那么大的镜子,只不过是坏了一点就扔了。 有钱人真是任性了啊!小孩嘟嘟囔囔,说有钱真好,我也要当有钱人。被老头狠狠拍了后脑勺一下,有什么好的,都是疯子。 最后两个字,是用极低极哑的颤音嘶出来的,艳阳高照的三伏天,冷汗滴在了地上。 “给我!!!!” 疯子的手臂被抓破了,他右手拎着一个酒瓶,酒鬼看见酒瓶就像瘾君子看见了海洛因,疯子打开酒瓶仰头喝了一口,扼住酒鬼的脖子硬灌了进去。 苦,只有苦。 意识到被骗,酒鬼疯狂地挣扎,他身上太多的伤,挣扎间又撕裂绽开,像玫瑰盛开了又枯萎。 绷带被再度扯开,酒鬼已经昏迷了,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也紧皱着眉头,憔悴,疲惫,酒鬼咳了一声,又有玫瑰掉出来了。 疯子衔起那朵玫瑰,想辅喂回去,可是酒鬼已经不再相信他的嘴唇和舌头,温柔又多情,总是骗他,偏头躲了过去。 天又亮了,疯子买紫米,桔梗,菠菜,鸡蛋,火腿,他行云流水地切菜做饭,汤咕噜咕噜地冒烟,端上桌的每一道菜,都冒着温馨又朦胧的白气。 酒鬼不喝酒的时候就是在昏睡,吃饭他只觉得难受,于是疯子与他约法三章,吃完饭喝完药洗完澡才可以喝一点大约瓶盖大小的酒。酒鬼翻个白眼,懒得理他,他一件事都不想做,他又疼又冷又倦,真是巴不得死了,是疯子一直拦着他。 疯子就是疯子,疯子不讲理,酒鬼也不讲。 疯子只在酒鬼面前毫无办法,妥协说吃完饭就可以喝,酒鬼冷哼一声,说我不相信你,我要喝了再吃。 但是其实疯子有一百种方法让酒鬼对他言听计从,他知道只要把酒鬼扔到床上,再硬的嘴也会变软,甚至会吸裹着他,让他爽得上天堂。 啾啾啾啾。 酒鬼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乖乖去吃饭了,吃完了讨那口酒,疯子像变魔术般掏出了一个小茶杯,然后出门了一趟,回来把昏睡在沙发上的酒鬼叫醒。 其实闻到酒香时酒鬼就醒了,他夺过茶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舔嘴唇,疯子就吻了上去。 疯子身上也开出玫瑰了,两人抵死缠绵,十指紧紧相扣,酒鬼笑了,一边笑一边骂,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我死掉之后。” “那我就杀了你。” “好哇好哇~” 疯子的嘴唇与舌头缠上来,酒鬼没有拒绝,他主动张开了嘴。 某一天过后,疯子不再限制酒鬼喝酒了,他只有一个要求,一起喝。酒鬼懒得理他,他躺在床上,看疯子喝了一瓶又一瓶,疯子的酒量比酒鬼好得多,他喝了很多很多瓶,才终于醉了。 “哥,我也想开花。”疯子躺在酒鬼身上,紧紧地抱住消瘦脱形的酒鬼。 “我们一起开花,好不好。” 喝醉的疯子很黏人,一直缠着酒鬼要一个回应,病子反反复复问了很久很久,他没有得到答案,直到酒鬼的嘴唇覆在了他的唇上,他才停止了声音。 再也没有了羞耻心与自尊心,两个人完全摈弃了人性,如野兽般地杏交。 疯子没有辜负他的美名,人们由始至终都没有机会窥见他的温柔与脆弱。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早晨,老人抱怨今天怎么没有手机可以捡了,小妹去花店领了两束玫瑰,花店老板说这两束玫瑰是连理枝,一束死了另一束也会死,要好好照料它们哦。 “好。” 小妹把它们栽在了山里无人的空地上,开始她每天都来看看,后来就一年一去,有时忘了就明年再去。 有次朋友跟她一起来,很新奇地惊叹道:“真是罕见,一棵开两种颜色的玫瑰,它叫什么名字?” “疯子和酒鬼。” “?” “或者……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