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陌生兄妹

    江笙醒的时候发现他们在一处山洞里，他摸到披在身上的带着一点薄荷味的外套，正打算把外套取下来，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如果不想让慕飞用异能给你治感冒的话就穿着。”

    “谢谢。”omega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

    江笙把外套穿好拢了拢，周身都被微弱的薄荷味包裹，颈后的腺体变得有些发烫，就连脸颊都热了起来，他深呼吸了几次，克制住想要释放信息素和薄荷味交缠在一起的欲望。

    这些天下来，omega的腺体被保护得很好，上面由赌场那些人留下的斑驳牙印已经淡去，只有前不久女alpha在他颈上留下的临时标记的牙印还有一点淡淡的痕迹。腺体深处受到的伤害早就慢慢愈合，江笙已经能够控制信息素不会随便溢出了，除非再碰到发情期。

    江笙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比之前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beta，紧靠在一起贴着石壁坐着，离小队坐得有些远，omega悄悄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她们可能是亲人或者恋人。

    就是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对兄妹为什么跟他们在一起。

    像是察觉到他的疑惑，林月凑过去跟他小声说到，“我们进山洞之前，这俩就在这儿了，问他们话也不说。我们进来的时候那男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对着我们，发现我们只是路过休息才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估计也是躲避尸潮的可怜人。”

    一男一女大概二十岁左右，戴秀泽末世之前是大学里的老师，她手里拿着面包和水朝两人走过去，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她看向怯生生身体微微发抖的两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末世，她们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

    “吃点东西吧，我放在这里，你们需要的话自己来拿好吗？”

    戴秀泽把面包和水放到地上，又走回了之前坐着的地方。

    山洞里很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小队里也没人说话，看样子都在闭着眼睛休息养精蓄锐，实际上耳朵都竖得高高的，想看看两人会不会去拿面包和水。

    女beta盯着两米外的食物，滚了滚干涩的喉咙，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对抱着她的男beta小声喊到，“哥……我渴。”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了眼怀里虚弱的meimei，又看了看山洞里的其他人，扶着meimei靠向石壁，一步一望地挪向食物，他拿着手里的面包和水，布满脏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

    “小雪，来，喝水。”

    久不进水，李雪喝了一口被呛得连连咳嗽，李冬拍了拍她的背，举着矿泉水瓶一口一口地喂着，“慢点喝，水很多。”

    喝了几口，李雪推了推瓶子，“哥，你也喝，我不渴了。”

    然而不断滚咽的喉咙依旧不断述说着她对水的渴望。

    李冬看出来meimei在说假话，他苦笑一声，喝了两口水把瓶盖拧上，水瓶被他藏进衣服里。

    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兄妹俩一人撕了一点吞下，喉咙好像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可是他们口中哪里会有口水，身体的极度缺水让他们连唾液都无法分泌。

    只吃了一点点的面包被李雪和着包装袋藏进衣服。

    做完这些，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走到戴秀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然后膝盖撞击地面的响声，男beta跪在地上，头部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

    “好心人，求求你们带我meimei走吧！”他跪着身子抬起头，一只手紧紧抓着旁边李雪的手，“她叫李雪，是个异能者，你们一定会有需要她的地方的，求求你们带她走吧！”话落又是一下下的磕头声。

    李雪也跪下身体，强硬地抱住李冬的上半身，抽泣到：“哥！你别这样！我要跟你一起，哪里也不去！”

    “你是异能者？”

    李雪仰起头，看到一个身量高挑的女人，长发绑成一个高马尾，一身黑的装扮，上半身黑色背心搭黑色的工装外套，下半身马丁靴配黑色的工装裤。

    这是个女alpha，李雪一眼就判断出来。

    “是。”

    那女alpha又问她，“异能是什么？”

    “感应丧尸。”

    “嗯？”程舒寒挑了挑眉，“这可是个稀缺异能，你为什么不去基地，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个衡水基地。”

    李雪眼里露出一丝凶光，杀气都快溢出来了，“呵！横水基地，我们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女beta的情绪异常激动，程舒寒看了戴秀泽一眼，“戴姨，你来问吧。”

    两兄妹对戴秀泽的防备没那么深，聊了一会儿就说出了实情，“他们看我哥没有异能竟然想把我哥变成丧尸供他们研究，还说什么只要研究出了免疫血清，我哥就是万人敬仰的英雄！”

    “呵？要不是我无意中偷听到，我哥现在怕是已经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吧！”

    李冬轻抚着meimei的脊背，把浑身气得发抖的李雪揽进怀里，“然后我们就一起逃了出来，有小雪的异能在，我们一路上避开丧尸找到了这处山洞，没有水没有食物，这山洞也还算隐蔽，为了保存体力我们这些天就一直待在这里。”

    许佩佩叹了一口气，她们也不是第一次碰见基地把活人变成丧尸拿来研究的事，刚开始还会把基地闹个底朝天，后来都已经快要麻木了，全国大大小小那么多基地，这种为了免疫血清的丧心病狂的行为绝对不会少。

    “你好，我叫许佩佩。”她走过去朝李雪伸出手，“我们需要你的异能，”许佩佩看向程舒寒，“是吧，老大？”

    女Alpha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你哥的。”

    李雪看她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伸出手和许佩佩的相握，“你好，我叫李雪，我哥叫李冬。”

    许佩佩：“合作愉快！”

    林月也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活动筋骨之后她伸了个懒腰，热血澎湃道：“老大，先去把那什么横水基地的老窝撬了吧。”

    孙小阳：“是啊，早就看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不爽了，终于能干票大的！”

    江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类似的活人试验他不仅听过还亲眼见过。

    那时他还跟着刀疤脸一路逃亡，路上他们加入了一个队伍，队伍领头的是个男beta，叫吕重山。

    加入其他队伍之后江笙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无论白天晚上都要做好被任何人按在身下狠狠cao弄的准备，有天晚上吕重山cao完他提起裤子就走，江笙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室内只有一点微弱的蜡烛燃烧的光芒，在男人挺腰猛cao的时候，他趁吕重山没注意从他腰上一排的狼牙中顺了一颗走。

    他眯着眼瞧了瞧这枚锋利的狼牙，嘴角扯出笑，抖着手把锋利的牙尖对准自己的脖子，皮肤慢慢流出血迹。

    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

    门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beta站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一碗稀粥和一盘剩菜。

    江笙最终放下了扎进皮肤里的狼牙，他想：至少要见过小寒之后再死。

    女beta话很少，她把稀粥和剩菜摆在地上。

    “吃吧。”

    江笙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朝来人岔开腿露出饱受摧残的下身，omega朝她笑了一下，“你不是来cao我的吗？”

    “不是。”

    江笙都快忘记饿是什么感觉，此刻闻到饭香才惊觉肚子里痛得一片火烧，他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吃过正常食物了。

    稀粥只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菜也只吃了几口。

    江笙放好筷子，朝女beta笑了一下，许久没笑过，他笑得有些难看，“谢谢。”

    女beta点了点头，收拾碗筷出去了。

    江笙听他们说小女孩叫颜薇，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平常就在队伍里干些杂事。

    颜薇每天都会去给江笙送饭，那段日子是omega最接近正常人的生活，时间久了，女beta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话少。

    江笙发现她是有点话痨的，趁他吃饭的时候会跟他说今天队伍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杀了多少丧尸，收获了多少晶核，今天的伙食有多好，吕叔叔还跟她说她很快就能见到她的爸爸mama了，女betarou眼可见的开心。

    那时她还不知道等待她的不是爸爸mama，而是深不见底的噩梦。

    “爸爸mama在里面吗？”颜薇仰着小脸问旁边的刀疤脸男人，脸上是rou眼可见的开心。

    “在，你进去就能看见她们了。”刀疤脸笑得有些吓人。

    ——我们研究出了能够让普通人拥有异能的试剂，你给我个人让我试试，这些物资就都是你的。

    ——行啊，就她吧，天天吵着我要找爸爸mama，烦都烦死了。

    刚刚偷听到的对话闪过他的脑海，在狭窄阴暗的室内看着这一幕的江笙伸长脚使劲踹了踹木门，“别……嗯啊！别去！”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骑在他身上的男人一下下挺腰又快又重地捣进他的身体里，吕重山掐着身下人的下巴，狠狠扇了一巴掌，“sao货，被老子cao还想着那小娘们！”

    “怎么，担心她？别是被她cao出感情来了吧！”

    江笙一口咬在男人的手指上，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口，“你放了她！嗯啊……我可以……可以代替她……”

    吕重山捂着手指疼得他龇牙咧嘴，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江笙被打得吐了血，他咽下挤到喉咙的血腥味，“放了她，嗯哈……把我交给那群人！”

    男人挺身cao得又重又急，狠狠掐了一把身下omega的rutou，“那怎么行，你这么耐cao的婊子，我可舍不得。”

    江笙爬到门口，从门缝里看到颜薇抬腿走了进去。

    他的眼泪砸到地上，“别去……颜薇，呃啊……别去……”

    身后的rou刃把他顶得一下下撞到门上，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刀疤脸的声音，“老吕啊，人送过去了，就是结果不太好，那女的注射药剂之后还是没有异能，而且……变成丧尸了。”

    江笙扒着木门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泪像是已经流干了，只能睁着眼透过门缝一眨不眨地盯着颜薇最后停留的地方。

    她才十七岁，昨天还兴冲冲地跟他说吕叔叔找到爸爸mama了，明天就送她过去见面。

    他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他们的阴谋，为什么被拿来试验的不是他，他这么脏，而她那么干净，她才十七岁啊。

    吕重山啐了一口唾沫，“早就说过含有异能丧尸血液的试剂不靠谱，没事，少个干杂活的人而已，其他人多干一点就行了。”

    江笙握紧手心里的狼牙，他突然放开声音大声呻吟了起来，“嗯啊！sao货要被cao烂了啊……大几把、哈啊……cao得sao货好爽……”

    吕重山听见omega销魂的yin叫，身下捣在湿热xue道里的rou刃又大了一圈，他把omega翻了个身让人坐在他的yinjing上。

    “sao货，自己吃。”

    江笙扭着腰摇着屁股把粗长的yinjing吃的又深又重，口涎从嘴角流下滑过胸膛，“嗯哈……好大——sao货吃得好爽……”

    “要被cao坏了……”omega突然夹紧后xue，一股微凉的jingye涌进xue道时，“呃啊！哈……”

    伴随着omega放浪的呻吟，噗嗤一声，尖利的狼牙深深扎进吕重山的脖颈，男人的表情迷乱，射精的快感让他过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杀害。

    江笙满脸潮红，眼神却沉静无波，他把狼牙使劲往男人的大动脉里按。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意外的没什么负罪感，相反很畅快，omega笑出了声，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流下。

    吕重山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江笙憋着一口气把狼牙转了好几个圈，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小，吕重山的瞳孔涣散，终于双手从他脖子上落了下去，只留下一圈红得发紫的掐痕。

    江笙咳嗽着撑着腿从尸体的身上下来，跪爬到门口，透过门缝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明明很想说话但又努力控制的小女孩，她说，“你等着，等我找到爸爸mama就带你一起走。”

    “颜薇，我帮你报仇了。”

    他握紧被他藏在头发里的一枚粉色发卡，这是颜薇早上送给他的。

    ——你的头发都快把脸挡完了，这枚发卡就送给你吧。

    ……

    “江笙，走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林月见他呆坐着，喊了一声。

    江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