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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于是讽刺道:“许青舟,你父亲的命都是陆承给的,你拿什么和他谈条件?”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着似带笑。可吐出的话却残忍的像一条咬着许青舟后勃颈的蛇。

    “别说是许河了,你妻子、你女儿,早在你签下那份条约的时候,你其实就已经选择了抛弃她们。你做了选择,就得承担后果。”

    季涵笑着冷冷道:“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能两者兼顾?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白吃午饭的好事。”

    许青舟的指甲掐进rou里,忍了许久之后,绝望的把脸埋在掌心。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

    简爱里写:“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是因为婚前已经往去坟墓的路上走着。就算不结婚也会在坟墓前分手。为什么不先分手就一头钻进坟墓呢?”

    可是在许青舟看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爱情可言。

    他读过老舍的,年轻时也喜欢钱钟书的,有一年教师评审论文,他还写了的鲁迅先生的发妻朱安。

    如今细想下来,似乎没一场婚姻能与幸福挂钩。

    婚姻与爱情不同,里面掺杂了太多生活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苦涩。

    任何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走进婚姻里,也都会被磨平了棱角。

    可婚姻就是这样,它本该如此。

    在那篇论文里,许青舟记述鲁迅对友人所说之话,他讲自己的发妻是母亲送给他的一件礼物。他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许青舟写至此处,突然心有凄然。可他总是不认。

    他告诉自己他爱着自己的妻子——深爱、挚爱。

    他既然许下誓言要与她共度一生,便绝不负她。

    可是上天偏不顺他。他每日含着欺骗,心里何尝不痛苦。

    可是他要怎么和李琴琴诉说这件事情。他要怎么面对自己年幼的女儿?

    她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也不想伤害她们。

    于是许青舟一次又一次的胆怯,一天又一天地拖延。

    他绞尽脑汁,备受煎熬,却依然想不到出路。

    就在这样煎熬的日子里,学校的暑假很快来临。李琴琴与许青舟两人双双不用去上班。

    往年的暑假,一般都是两人在家中休息,许青舟读书,写写文章。李琴琴带着许笑嫣上夏令营。偶尔一家三口共同出去旅游几天。

    每年的假期,老师往往比学生更盼望休息。

    可是今年许青舟却恨不得躲在学校里当鸵鸟,情愿有工作。

    许青舟放假在家里胆战心惊的休息了一个星期,周末照常去陆承公寓时,陆承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暑假到来。

    为此陆承又发了好一通火。然后告诉许青舟,既然放假,那就必须工作日的时候也要待在自己身边。

    许青舟无奈,只得和李琴琴编了一个自己要去外地学校进修的借口。

    为此,他专程去找了季涵帮忙。

    季涵给许青舟找关系,伪造了一份进修证明。随后许青舟收拾行李,买了一张高铁票,被李琴送上火车。

    他坐车到申城,在进修学校周边拍了几张照片,又坐回到文城,随后住进了陆承公寓。

    第三十五章 

    短暂的同住一开始鸡飞狗跳。

    譬如陆承特许许青舟睡到自己的卧室来。可是身为老师的生物钟,让许青舟每天雷打不动的六点起床。陆承睡觉却很轻,早上被吵醒,起床气大得能把整个公寓掀翻。

    于是陆承被迫体验早睡早起的“健康”生活。

    许青舟起床以后去给陆承做早饭,陆承洗个澡开始工作。

    他的手还没有完全好,仍旧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这件事也有些让许青舟后悔。他觉得陆承之所以受伤,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所以每次看到陆承已经开始蜕皮的手掌,他都觉得非常内疚。

    因为这种情绪,他对陆承的照顾便愈发细心。

    虽然以往的时周末也会过来。

    但真正某一段是时间和陆承住在一起,许青舟才发现陆承实在是个对自己太凑活的人。

    忙起来凑凑活活不认真吃饭。累的时候凑凑活活地的休息。许青舟好几次看见他加完班回来,衣服鞋子都不脱,往床上一扑甚至有时候窝在沙发上就睡了。

    许青舟只好从睡梦里爬起来,帮他脱衣服,又给他盖被子。

    然后他发现,陆承其实有很多恶趣味。

    之前非逼着许青舟穿“男友衬衫”去开门取外卖,算是初露端倪的其中一项。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心血来潮,非要去江边兜风,还逼着许青舟开车,是另外一样。

    那天晚上其实已经挺晚了。

    陆承熬夜工作,大抵是碰上了烦心事,一晚上抽了一整包烟,最后被许青舟“谆谆善诱”地念叨搞得头大。

    他一气之下,就要出门。然后心血来潮,说准备去江边兜风。

    下楼之前,他站在玄关,心中一动,挑了一把自从买来以后就几乎再也没开过的跑车车钥匙。然后在地库里,一把将钥匙扔给许青舟。

    许青舟虽然有驾照,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他拿到驾照以后就没碰过车,更何况是开这种底盘低矮、一脚油门就猛地加速的跑车。

    许青舟坐在驾驶座上,汗流浃背,紧张的不断哀求。

    “陆承,你行行好,你就非得让我开么?我出门以后撞了怎么办!你能不能别玩我了!”

    陆承在副驾驶闷声坏笑,还不断地奚落他:“你紧张什么,撞坏了又不要你赔?”

    “是车撞坏不撞坏的事情嘛?万一出了事故,那可是人命!”

    陆承听完以后哈哈大笑。

    “你就这二十迈的速度还想撞死人?车上有安全带和气囊,我这车还有全息雷达,有障碍物或者突然有人窜出来,都会自动刹车。就你这技术,想撞死人也太难了。你驾照怕不是买的?怎么难道你还真想开着这车去飙车?”

    许青舟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两双手握着方向盘掌心出汗,目不斜视。

    然后他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开出地库,又花了二十分钟,慢腾腾驶离小区。最后陆承终于受不了,在小区门口把许青舟换下来,一脚油门开到了江边。

    那晚,江边的夜风很凉爽。周围灯火璀璨,不眠之夜的酒吧、夜游的轮船和遥远城市的轮廓,交相辉映着,在灯火的装点下有如一幅精致的相片。

    他们在江边沿着河道散步,寂静的城市空无一人。路灯打下影子,水里泛着波光,潮湿的空气带着一种清新的味道,仿佛能洗净尘世的所有烦恼。

    陆承喜欢捉弄许青舟。

    在他开始意识到这个男人生活中的贫瘠与乏味,和他骨子里的消极和厌世后,陆承愈发觉得刺激许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