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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心无以言表。如果郡主有什么要求的话,但可一提,如若可以,在下必定尽力做到。”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叶紫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兴奋。 “是。”你可以提,我只说尽力,却不可保证一定做到。 叶紫抬起眼笑了笑,表情有些娇羞,“侯爷可否当做从未听过我娘亲说过那些退亲之言,我们......我们俩的亲事如期举行。” 黎月川愣了愣,然后嘲讽一笑,“怎么,郡主不是想嫁给一个身体康健品行高洁之人吗?怎么又看得上我了?” 刚才说出那个请求几乎已经用尽了叶紫所有的勇气,她感受着黎月川话中的厌恶和抗拒,突然鼻子发酸,眼眶微红。“不是这样的,是娘亲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误以为我起了退亲之心,所以才擅作主张。侯......侯爷是阿紫心中的英雄,阿紫万万不会看不上侯爷......”说到这里,她双眼含雾,脸颊绯红,实在没脸站在这儿等待着黎月川的回答,步履匆忙地转过身跑开了。 黎月川看着她步摇轻颤的背影,微微有些怔愣,心中思绪万千,却又实在不可置信。 可是,叶紫接下来的做法不由得他不信。 这些天,他们总是在侯府里“偶遇”,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每天不管他去了哪儿,没过一小会儿叶紫必定也会出现在那儿。她也不怎么吵闹多话,如果不是他先开口,她定然会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却只是待着,看些书或者看看他。 当他第无数次感觉到这个女人一点也算不上隐蔽的目光时,终于忍不住转过身,“郡主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叶紫被吓了一跳,猛地向后缩的动作实在太为显眼,“啊,我,那个......我没有在看你,我是在看花儿呢。” 黎月川朝身后望去,就看见了一树枯枝,连叶子也不剩几片,更别说花儿了。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叶紫,这次的目光带着些狐疑。 叶紫似乎是随口说完才看到了那些枯枝,顿时哭丧着张脸,模样懊恼极了,“我就是......忍不住想看看你。” 她突然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就连黎月川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他侧过了脸,“深秋风凉,郡主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没有啊,我穿得很多的,一点儿也不冷。”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听出他话中的逐客之意,还是只是在装腔作势。黎月川看着叶紫无辜纯粹的眼神,突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任她继续呆着。 这些天黎月川偶尔会有些恍惚,难道他耿耿于怀这么久的事情,竟然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误会那么简单吗?如果不是叶紫明言告之殷切恳求,霍夫人真的敢冒着让王爷勃然大怒的危险前来退亲吗? 正在这时,李岩突然从远处快步走来,走到他跟前低声说道:“侯爷,赵姑娘派人前来问话,她何时才能从房间里出来?” 黎月川瞥了一旁的叶紫一眼,李岩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这里空无一人,叶紫坐得又近,自然是听见了。她微微有些尴尬,“赵姑娘也是因为侯爷才会对我不喜,上次的事也本是我自己没站稳,侯爷就不要过于追究了。” 黎月川竟然有些弄不清她到底是在责怪赵思琳还是当真在为她求情了,他眉头一皱,“先让她在房间里多呆几天,修身养性。” “可是赵姑娘说,近日天气越发转冷,如果没有她替侯爷按摩的话,侯爷的腿说不定会疼得厉害。”李岩本不想多嘴,可是为了侯爷的身体却不得不说。 叶紫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脸上顿时浮上一丝担忧。“你的腿天冷了会疼吗?那还是让赵姑娘出来好好照料着吧。赵姑娘本就不是侯府的下人,跑江湖行医的女子性子直率些也是理所应当,我已经说过并不介意,侯爷也无需挂怀。” 黎月川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她那个性子,这些天也太拘着她了,让她出来吧。” “是。”李岩退下了。 这一天,叶紫不知怎么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回房,而是悄悄跟在了黎月川身后。 他虽然腿不能行,经脉有所堵塞,但并不代表已经全然失去内力,自然是察觉得到叶紫的尾随。等进了房间,他吩咐了一句,“你们去观察着紫郡主看她要做什么,别被她发现。”顿了一顿,“如果一个时辰后她还不离开,你们就假意发现了她,送她回房间去。” 小厮们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依言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赵思琳来了。她让人像往常一样备好加了药材的热水,准备伺候他泡脚。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生着闷气似的,“侯爷把脚放进来吧,我给您按摩。” 黎月川有时候觉得她就像是没长大不懂事的小丫头,生气高兴都摆在脸上。这一点,跟他那个未婚妻郡主挺像的,却又不那么一样。 脑海里不知怎么地就浮现出了叶紫那张含羞带怯的脸,两腮的晕红总是染得她整张脸都生动俏丽了起来。 他还在走神,赵思琳的一双小手却已经放在了他的腿上,一下下的按摩着。黎月川的腿并不是毫无知觉,所以能感受得到从她手掌心里带来的丝丝凉意和那不重不轻的力道,“过了今日,你不必再来给我按摩了。” “为什么?”赵思琳猛地抬起头来,“就因为我得罪了那个郡主吗?” 黎月川的脸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和她无关。我会让你给你两百两银子,你出府吧!” 赵思琳这次立刻就站起身来,嘴唇不住地颤动着,却根本无话可说。她该说些什么呢,乞求他让她留下来吗?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心意吗? 总归是自己一片芳心错付了人。最初的那点怜惜敬佩慢慢发酵,竟然变成了让她无法控制的感情。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侯爷,自己是一介草民。他是古人,自己是现代人。他可以为了一个侮辱过他和他退亲了的郡主赶自己出府,明明是在为他抱不平啊,明明是为他觉得委屈啊!可是最后所有的过错都要自己承担。 罢了。她以为他跟那些永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权贵不一样,其实呢,他明面上说要尊重她,还不是只把她当作可打可罚的下人。 想到这里,她越发愤慨,什么辩解也不必说了,一甩袖子转身出了门。黎月川眉头紧蹙地望着赵思琳离去的背影,半晌,轻轻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