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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上一杯。 萧妙磬左手持医书,右手接过茶水,啜了一口,随即就皱眉,“这茶水味道好像不太对。” 有种怪味,说不上是什么。 侍婢疑惑道:“这不应该吧,茶壶是膳房不久前才送来的,按说是用新鲜茶叶泡的。” 侍婢说着就另取了个干净杯子,打算再倒一杯茶自己尝尝。茶水从茶壶嘴里流出来,声音淅沥的落进茶杯里…… “啊啊啊!!!” 萧妙磬完全没想到侍婢会忽然发出这般尖叫,惊恐的声量激起萧妙磬浑身的汗毛反射性的竖起,心脏跟着失跳一拍。 她亦眼睁睁看到,壶嘴里蓦然倒出条又黑又红还长了两排腿的吓人玩意儿,就那么噗通一声,落进茶杯,半边身子还搭在杯沿。 是蜈蚣! 当萧妙磬猛然意识到的时候,侍婢也因为太过惊恐而弄掉了茶壶。 茶壶坠地的碎裂声混合着侍婢的惊恐叫声,让萧妙磬不由就想到出宫寻游侠那天,遇到五步蛇的恐惧和森凉。 她低头,看见破裂的茶壶碎片和正在越摊越多的茶水。碎片茶水之间,躺着四五条大大小小死了的蜈蚣。 ——原都是被泡在这壶茶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岂无平生志,拘牵不自由。 一朝归渭上,泛如不系舟。 ——白居易 算了下,还有几章就不是兄妹了。 求一个收藏,谢谢。 ☆、以牙还牙 不知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在榴花林里见到五步蛇时,萧妙磬只觉亡魂皆冒。而这次再见到泡得黑红色的死蜈蚣,瞬间的惊恐过后,反倒诡异的找回了镇静。 朝熹殿里的侍婢自然全都过来了,一时都被死蜈蚣吓得不轻,连连尖叫。 萧妙磬在她们的尖叫声中平静下来,吸一口气,说道:“去把烹茶之人和送茶之人叫来。” 平白被吓,她总得明白是怎么回事。 侍婢们惊魂甫定,手忙脚乱的分工去了。有人收拾残局,有人去膳房传人。 不多时,萧妙磬要见的人就到了,是两个宫媪。两人得知送给亭主的茶水里竟然泡了多条死蜈蚣,顿时惊急万分,连连说不是她们做的。 萧妙磬也不认为两个素不相识的宫媪会害她,她一一询问宫媪,在烹茶和送茶的过程里有没有旁人介入。 “没有啊,都是婢子们亲自经手的,再说宫里的蜈蚣都是储存在酒房,而不是膳房……”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吧。” “啊!婢子想起来了!”一个宫媪猛地瞪大眼,“三小姐身边的半夏来过一趟膳房,要了些吃食走了,其间好似……对,好似是在茶壶附近停留了的。” 萧银瓶,果然是她。 萧妙磬心中顿生愤怒和烦腻。 显然是萧银瓶嫉妒不过,就让半夏去送给她的茶水里投放死蜈蚣吓唬她。 萧银瓶也还和从前一样,出手害人不知道做得干净一点。 不管萧银瓶自觉多委屈,既然出手害她,她势必教萧银瓶也尝尝这通滋味! 挥退两名宫媪,萧妙磬将心腹侍婢叫到自己面前。 “我交给你们一件事,你们听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建业宫中较为安稳。 甘夫人息影般的养胎,萧钰处理内外事务、督促萧麒萧麟上进,小甘氏和萧令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庆功宴,萧妙磬则每天都去视察乐伎们排练曲目进展的情况。 萧银瓶自从用蜈蚣吓唬萧妙磬后,每天都打听萧妙磬的行踪,无非想看看萧妙磬是否被自己吓到。 当得知萧妙磬除了去视察乐伎排练便闭门不出,萧银瓶只觉得萧妙磬定是大受惊吓、损了精力。 哼,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萧银瓶气顺了。 做什么都眉开眼笑,写起书法龙飞凤舞。 随着日子推移,很快就到庆功宴前一天。 萧银瓶去探望甘夫人,回到自己住处后,打算睡个午觉。 她走向自己最爱的黄花梨木床,一脚脱了鞋子,一手去掀自己最爱的绣银白色瓷瓶的衾被。 掀起衾被的一瞬间,只见一个浑身疙瘩的褐灰色东西,蹦了出来,正好蹦到她脸上一蹭,又落在了衾被上。 ……什么东西? 萧银瓶这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东西蹭在脸上的感觉,又粗糙又黏,非常的令人不适。 直到那东西落在衾被后又一次跳起,正好跳到萧银瓶捏着衾被的手背上。 白色的手背,衬托出那灰褐色的东西,萧银瓶登时吓得尖叫出来,如被雷劈似的丢开衾被,嘶声尖叫。 “蟾蜍!蟾蜍!” 她本能后退,却因一只鞋已脱,顿时失去平衡朝后栽去,双臂为保持平衡不由呈现出划船姿势。 这片刻她瞧见掀起的衾被下,连着蹦出来好几只蟾蜍,还有从枕头下钻出来的。 一只又一只,又凹凸又恶心,在她床上爬来爬去,还有朝着她蹦过来的。 萧银瓶栽倒在赶来的侍婢们怀中,哇的一声吓哭了,扯着侍婢们连滚带爬的要逃,嚎啕着冲出卧室,泪水挂了满脸。 “萧妙磬!一定是萧妙磬!” “萧妙磬你、你居然敢……!” 朝熹殿。 当殿外响起侍卫们仓促的喊声:“三小姐您要做什么?您想强闯朝熹殿?” 萧妙磬便知道,是萧银瓶找过来兴师问罪了。 萧妙磬敛裙起身,冲心腹侍婢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萧银瓶将殿门推开,气势汹汹冲进来,当口就见萧妙磬的侍婢朝着自己身上丢来一把“虫子”。 萧妙磬直接教心腹把死蜈蚣丢萧银瓶身上,萧银瓶哪里能想到?霎时所有怒气再度变成惊恐,萧银瓶尖叫着后退,差点后仰栽出去。 她被侍婢们扶稳,一手扒在门框上,浑身都是又怒又骇的颤抖。 她红着眼睛指着萧妙磬,“萧妙磬,你、你!” 萧妙磬定定道:“物归原主。” 萧银瓶就知道,果然那些蟾蜍是萧妙磬教人弄去她床上的。她眼角猩红,目光.气恼剜向萧妙磬,“你居然弄那些恶心的蟾蜍!”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人到底是怎么进得我卧室?!” 萧妙磬没理萧银瓶这个问题,只道:“这些年我从不招惹你,你却处处与我针锋相对。目光短浅,心思狭隘。” “你说我目光短浅,心思狭隘?”萧银瓶声量蓦地拔高。 “我并未说错。”萧妙磬失望的看着她,“你仔细想想眼下是什么世道,能由得你享受富贵、恣意任性,那都是父亲和大哥、还有我江东的铁血男儿在守护我们。比起他们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