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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眉,像是被叫烦。 神色高傲冷漠。 而方才还亮如白昼的私人诊所,暗下了。 ☆、1.6 6. 其实如果行动组的人再稍微留心点,会发现前台护士的声音和刚刚开车带走毒贩的声音一样。 黑暗里,吴天和戚文川全身肌rou绷紧,像被拔了毛的野兽——在未知的处境里愤怒、无措。两人渐渐分开,吴天试图找到一面墙,让自己少些危险,不过实在是太黑了,他到现在都看不清东西。 吴天屏着呼吸,一天天后退,背部突然撞上个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个人悄悄咧开嘴笑了。 他的敌人左手握着把手术刀,右手捂住猎物嘴巴,迅速将刀子捅进他左侧的腰部,吴天闷哼一声,剧痛通过神经线钻上大脑,他想要转身将敌人击中,可是对方一脚踢在他猛流血的腰侧,疼到他面目狰狞,重重摔在地上。 而在皮rou刚接触到地面,吴天的心就顿时向下沉——完了。 果然,有人踩住他的左手,刀子插入他的右胸,吴天扣动扳机。 “砰!” 慌乱中,枪声响起。 白色地板砖被染上艳红。 行动组的一名成员瘫倒在地,□□从他手里脱落,里面仅存三颗子弹,第四颗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打进墙里。 另一边,戚文川听到枪声,盲头乌蝇总算是找到方位,他试探性低喊,“吴天?” 没有人回答。 戚文川警惕地倾听四周声音。 “.....天哥,你还在吗?” 黑暗里,他的敌人站在吴天尸体旁,转过头,对方似乎能准确看到猎物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说,“他死了。” 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克制又冷漠。 戚文川暴呵一声,仔细辨别方向,“你是谁?!” “你都要死了,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杀死我其他三名队员的人,是你么?!”戚文川咽下涌上来的酸水,大声说道,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黑暗的环境里过于安静,带着浓重的未知和死亡威胁,让这个24岁进入龙安公安局现年29岁的警队精英不寒而栗。 “回答我!” 无人作答。 三十秒后,戚文川扣下扳机。 “砰!” 诊所里的灯被全部打开,钟复站在两具尸体前面,一个被刀捅死,一个被一枪爆头。 他抬头望向二楼,“谢谢。” 护士把伸出去的□□收回,听到他的话后俏皮一笑,“谢什么,你送了把新枪给我,当然是要替你办事了,对吧?” “叫人来清理尸体了么?” “还没有,”护士将枪收起后跑下楼,回到前台开始拨电话。 钟复提醒她,“后面还有几具,不要忘了。” “嗯。” “我去洗个脸。” 钟复熟门熟路地进到洗手间,打开柜子拿出瓶药水往脸上抹。暗黄的灯光下画面有些诡异,他的五官在随着药水的涂抹慢慢改变,像整容术一样,短短几十秒钟复原先那张刚毅的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脱下身上沾满鲜血的西装,身型也有了变化,随手将衣物丢进旁边篮子,推开浴室门赤身裸体走进去的,是一个满身伤痕的青年。 花洒被打开,里面的人低下头,看鲜血慢慢流进排水口。 “咚咚——” 诊所里又有人来敲门,这次来的是对夫妻,背着年幼的儿子。 护士迎上去,“你好,是要来看病吗?” “对,”妻子看着丈夫背上烧得脸颊通红的儿子,“请问陆医生在吗?” “在,你等等,我去喊他。” 护士赵怡转身走向一楼洗手间,里面的人刚好开门走出,对方边走边往外披白大褂,在那对夫妻面前停下——灯光下他的面容精致温柔,声音和半小时前猎杀行动组的人完全一致。 “你好,我是陆殊同,这家诊所的医生。” ☆、2.1 第二章 1. 治疗室里,七岁的男童坐在椅子上,赵怡站他旁边扎针。 他疼得皱起眉,伸出的手臂却纹丝不动,男孩没去看针怎么被扎进血管,反而转头看向外面。 父母在和医生交流。 烧到了39度,陆殊同问面前的夫妇要不要考虑让小孩在诊所住一晚。 “你这里有床位吗?”男人问。 “有,那边是病床室。” 夫妇顺着陆殊同视线的方向看到个开着灯的房间,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焦虑了一晚的脸上渐渐浮出羞愧,女人问,“住一晚的费用....是多少呢?” “两千。” “.....这么贵吗,”女人小声喃喃,垂在身侧的手捏紧衣服。 “都是按照医管局的规定正常收费的,”陆殊同说。 在富人区,所有东西的物价都高到离谱,就连一个西红柿,都能被卖到15块钱。不过尽管物价昂贵得不合常理,依然有人乐于支付,而那些付不起钱的,就要从这个区搬走,去贫民窟。 “你能稍微.....便宜点吗,”女人涨红脸,说这话时表情和语气都很生硬,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 “我们家最近经济不好,付不了这么多钱......” “那能付得起药费吗?”陆殊同问。 “能!”她迫切又用力地点头,“我们也可以付一半的住院费。” “先把医药费给付了吧,”陆殊同走到前台,把赵怡打好的单子递给他们,“一共一千二,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女人推了丈夫一把,男人从听到医生说住院费是多少后一直没说话,被女人推得摇摇晃晃,却还是没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女人“啧”了一声,干脆把手伸到他右边裤袋,把卡扔在前台上。 付完钱,男人看到陆殊同递过来的收据,这才像回魂似的动了动,抬头,“是加上了那一千块的住院费吗。” 女人也看向前。 陆殊同站在他们半米外,听到询问后勾起唇角,“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打折这种东西。” “等小孩子打完针,就给我离开好么。” 赵怡在治疗室,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滴落下,等到储水器里的液体还剩五分之一,她的上司走进来,“退烧了吗?”陆殊同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小孩。 “还没有,现在体温是38.2度,比刚开始降了0.8度。” “好,他的父母等在外面,打完这瓶他就可以走。” 赵怡诧异,“不留下住一晚吗?这小孩还在发烧,又是凌晨一点多,万一到后半夜情况恶化怎么办。” 陆殊同笑了一声,望向外面愤怒的夫妇,“他们付不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