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

    

刽子手



    阮思年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

    韩展鹏不由得抬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又觑了一眼他师傅的神色。

    陈飞像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安抚她道:“阮女士,你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遇到强jian案件但不敢报警的女性,所以十分理解你的感受,相比之下你是一名老师,应该更能明白警察想要保护公民的心情,只要你能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会保护好你的隐私。”

    阮思年望了眼窗外湛蓝的天,问他:“你们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说你被你的学生救了,那他之后对林乐生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他是怎么获得林乐生的房卡的。”

    “我不知道,陈警官,这些事情难道你不应该去问他吗。”

    “我们会去询问傅先生的,最后一个问题,你被他救了之后是否记得发生了什么。”

    阮思年当然记得,他们滚到了一张床上,她还骑在傅溪的身上……

    “……不记得。”就算是打死她也不会告诉别人这种事情。

    “我们的问题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疑点请你立即通知我们。”

    陈飞把自己的电话写在了餐巾纸上放在阮思年面前,带着韩展鹏走了。

    韩展鹏跟着陈飞走到了阮思年听不见声音的地方,忿忿不平道:“我们明明是帮她,她怎么还这种态度。”

    陈飞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年轻的徒弟,“闭嘴,你办案就这种态度?”

    “是……”韩展鹏有些憋屈。

    “走,去会会那位傅先生。”陈飞大步走了。

    *

    宽敞的办公室里,傅溪坐在豪华的沙发上,姿态随意却又让人不容忽视。

    这间办公室在酒店的顶楼,大平层结构,四周镶满了大落地窗。

    在他对面坐着的韩展鹏反而不自在起来,他家境普通,头一回见到这么阔绰的有钱人,连放录音笔的动作都有些局促起来。

    相比起来,陈飞显得有经验的多,“傅先生跟林乐生是什么关系。”

    “不熟。”傅溪简短回他。

    “在林乐生出车祸之前是否有过接触。”

    “有,他想要迷jian我的老师,我揍了他一顿。”

    “傅先生为什么有他房间的房卡。”

    傅溪神色温和,“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陈警官,这家酒店是方合的资产。”

    陈飞当然知道,他神情严肃:“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傅先生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林乐生从这家酒店里运出去。”

    “确实如此。”傅溪没有反驳,神情平静,“但是陈警官,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可以认为你在诽谤我的名誉。”

    陈飞掏出手机给他看,傅溪斜眼看了一会,手机上播放的是酒店的监控视频,刚好能拍到林乐生的房门口,然而画面只到阮思年被他拉进门里,小徐踉踉跄跄离开就戛然而止。

    “我们调了监控,发现刚好在这之后的画面就凭空消失了,这一点很让人怀疑。”

    傅溪将手指无意识地放在桌子上点了两下,“所以呢陈警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先生刚才说这家酒店是你的资产。”

    “那我应该对监控故障负责吗?”

    陈飞微眯起眼睛,“傅先生怎么就确定这是监控故障而不是人为掐断。”

    “因为我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公民,我理解的监控画面缺失的情况就是设备故障,有什么问题吗。”

    陈飞回他:“没有问题。”

    傅溪又接着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警官更应该去查查林乐生jian污妇女的行径,他显然是个惯犯,而不是在这里,毫无根据地揣测我这个信用良好的纳税人与他的死有所关联。”

    “林乐生的案子我们会查,另外……”陈飞略微往后靠了靠身子,“希望傅先生跟这个案子真的没有关系。”

    “我是商人,不是刽子手。”傅溪朝他略微勾了勾唇角。

    *

    剧组的男主角意外出车祸死了,网络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有阴谋论质疑林乐生根本不是死于意外的,有质疑剧组安保工作的,也有许多林乐生的粉丝赶往临城市为他哀悼的,整个剧组都面临着压力,暂时陷入了停摆。

    然而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当务之急是选一个新的男主出来,成名的谁愿意接这个烂摊子,新生的又怕扛不住戏,最后选了一个出道已久但始终没什么名气的男演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察确认了林乐生是死于意外,但有关他生前多次诱jian妇女的通报又掀起一阵波澜,且这些女性基本都是已婚妇女,一时间到处都有受害人站出来指认自己曾被林乐生玷污过,昔日的大明星顿时变得人人喊打。

    阮思年作为受害者之一,又是林乐生生前的最后一个作案对象,这几天多次出入警局做笔录。

    傍晚的斜阳照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舒了口气,警局里过于沉闷的氛围压得她喘不过气,多次的复述当晚情况也耗尽了她的心神。

    她走下台阶,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后座的车窗摇下来,傅溪英俊的脸显露出来。

    “老师。”他凝视着阮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