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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从初中开始,他的烂脾气一堆,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而徐旬能忍下来,和他做朋友,是他的福气。 这么大个人了,连个朋友也没有就太惨了。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来了,有些留校生陆陆续续地回了宿舍,骆北独自坐在cao场角落的台阶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他拿出手机给祁南打了个电话。 祁南很快接起来。 “喂,”骆北想不出说些什么,“吃了吗?” 祁南笑了一下,似是意外会接到他的电话,“吃了,你呢,还没回去吧?” 骆北“嗯”了一声,“我还在学校。” 那边安静得可以听到祁南的脚步,他应该在路上,祁南问:“在哪儿?” 骆北说:“cao场边,绿化带这儿的台阶坐着,我想回教室,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那群学霸……” “骆北!” 有点像现实的声音,又的的确确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骆北下意识回头,“干什么!” 祁南正拿着手机,由远及近朝他挥了挥手。将近半个月不见,祁南笑意不减,缓步走去。 “都6点过了,袁阿姨没准备晚饭吧?”祁南说,“我带你出去吃饭。” 骆北站起来,腿有点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集训去了吗?” 祁南身后背了个包,“我回来拿点东西,明早再去。” “哦……”骆北指了指校门,“你忙吧,我先走了。” 祁南视线朝下,看见了他血痕干涸的手臂,还有没有拔出的玻璃碎片,已经凝固很久了。怕痛的骆北感觉不到吗? 祁南正想叫住他。 骆北猛然回头,撞进他的怀里。祁南脚步向后,将将站稳。不问为什么,他很用力地回抱住此时不堪一击的骆北。 肩窝一片湿热。 …… 处理好了手臂的伤口,骆北不想回家,便跟着祁南去男生宿舍住一晚上。回到男生宿舍时,其他人正在洗漱。 本来学校安排的是八个人一间宿舍,但手长脚长的男生们联名上书,不希望宿舍里人多了,所以改成了六人一间,而祁南所在的寝室,因为有高大威猛的李资,很多男生不愿意住进来,所以只有五个人。 今晚上肖骁不在寝室,寝室只有郑川俊、李资、何萧。 门锁着,祁南曲起食指,用特殊的暗号敲门。门开了一条缝,李资偷偷观察了一下,把他们俩放进来了。 进了宿舍,骆北闻到了一股辣味。 他们围坐在一起,地上摆着几盒荤素搭配的自煮火锅。他俩回来的巧,何萧正在挨个揭开盖子。 李资拿了两个本子丢在地上,“赶早不如赶巧,快坐下来吃。” 给骆北的本子是李资的数学作业本,骆北迟疑了一下,和祁南一起盘腿坐下,马上又有一个纸碗塞到了手里。 骆北道了声谢,看了眼祁南:“我们什么也没准备,吃白食吗?” 郑川俊捞起一块肥牛,“这几盒都是祁南回来时悄悄带进学校的!我们才是在吃白食。” 祁南看了眼手机,是老师催他赶紧回去,今晚上又要赶到集训基地去。他把手机关机,对骆北一笑:“吃吧,不够还有。” 骆北咬了一口金针菇,烫嘴。何萧拿了一瓶爽口的可乐给他,他手受伤了,有点拿不动,一个犹豫的眼神就让祁南懂了意思。 祁南拧开可乐,拿了自己还没有用的纸碗,把可乐倒进纸碗里,让骆北喝得更容易。 李资酸不拉几的在碗里倒了醋,“不够酸,你们有柠檬没?” 郑川俊淡定地说:“我们不都在吃柠檬吗。” 骆北像个十级伤残人士,捧着碗喝可乐。菜碗里的美味,因为祁南时不时夹给他的rou,不减反增。 大家吃得畅快淋漓。骆北短暂地忘却了烦恼,临睡前,李资提议打牌,骆北觉得现在睡太早了,于是同意。 开局第一把,骆北问:“我等会睡哪儿?” 李资打了一张5,“当然是跟祁南睡啊,他睡下铺,上铺是肖骁,你们今晚上怎么翻滚都不会影响谁。” 骆北:“……” 跟祁南睡,跟祁南睡,跟祁南睡…… 这四个字盘旋在骆北的头顶,骆北耳根子发红,幸好李资和郑川俊打到眼红,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祁南坐在床上玩手机,视线前方是骆北弧度适宜的后颈,耳朵有点绯红。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骆北,倏地立起来,摸着耳朵对着祁南吼:“摸我干什么?!” 李资吓得牌都掉了,“你吓死人啊你!快坐下!” 郑川俊也是一身冷汗,“吓死我了……” 祁南收回手,笑着道歉:“我以为你耳朵红是因为长冻疮了,抱歉。” 骆北意识到失态,假意训斥几句,又坐下来心不在焉地打牌。整个过程,他连李资说的王炸都没听清,稀里糊涂地输了一百多。 等躺在床上时,祁南说:“打一块,一个小时输了一百多,你也是很厉害。” 骆北懵逼了一下,靠着墙躺下了。祁南去洗漱的时候,骆北拿出手机一看,今天的消费,负110。 骆北心情又不好了…… 祁南回来时,骆北正蒙着被子,一耸一耸地。他以为他在哭,悄悄掀开被子,掀不开。 原来骆北正在咬被子撒气…… 第36章 其他人已经躺床上玩手机了,祁南掀开被子,躺进去。骆北往边上缩,磕到了左手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祁南假搂着他,压着嗓子说:“我不碰你,睡吧。” 骆北手疼心疼,脑袋清醒无比,一时难以睡着。 寝室里不算安静。 李资在和别人煲着深夜电话粥,何萧挑灯夜读,郑川俊徜徉在游戏的世界里。 本该加入他们的祁南,正什么也没干的躺在骆北身旁。骆北说:“祁南,你不是喜欢我吗?” 祁南动了动脖子,侧过身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答。幸好熄灯了,骆北害臊地红了脸,没叫祁南看见。 因为那两个字,骆北现在不能把祁南单纯地当个同性别的人看待了,不对……正是因为同性别,骆北才知道一些属于男性的内幕。 骆北顿了一下,说:“要不我去肖骁床上睡吧?” 祁南抱住躁动的他,“别乱动,我会掉下去。” 祁南睡在外侧,虽然男生的床要大一些,容纳两个男生仍然很吃力。骆北不动了,说:“上铺床空着也是空着。” 祁南不想让他去上铺,随口捏造:“肖骁有洁癖,别人碰了他的东西,他都要消毒。” 一瞬间,骆北深信不疑,转眼又惑从心生,“不对啊,是我认识那个和别人喝同一瓶水的肖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