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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睛看他,“你应该过来,手把手地纠正我。” “算了,写得出字就可以了。”顾迟自然不打算理会周挽越的要求,拒绝了他。 “你的电脑太旧了。我给你换一个吧,不要谢谢我。”周挽越又说。 顾迟觉得周挽越今天话实在有点多:“能用就行了,你别整天浪费钱。” 周挽越于是又写了一会儿作业,在顾迟总算以为今天会无事发生的时候,他听到周挽越在叫他:“顾迟。” 周挽越说:“你这几天对我特别冷淡,是不是你在心虚,因为爱上我了?” 仿佛就是为了验证顾迟的心虚和惊慌似的,膝盖上的电脑一瞬间像清王朝一样倾覆。 顾迟又头痛了起来。 周挽越已经跑到了顾迟的位置,把已经黑屏的电脑捡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反应这么大?”周挽越问,嘴角有一丝笑意,语气里却不太开心,“那我都等了你一个寒假了,你还不来找我。你连新年快乐都没跟我说。” “我没有……”顾迟还在虚弱地挣扎,他心想周挽越是不是中邪了,难道被郑承嗣给下了降头? “怎么没有呢?”周挽越循循善诱,“你看,我一说我成绩下降,你就跑过来了。” 顾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一直存在着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没做好准备?”周挽越突然明白过来,“没关系,我很随和的。你也不需要给我买花,我们简单一点就好了。” 想得挺多,原来还等着顾迟买花送给他。 “你想多了。”顾迟还在否认,“我整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想这些。” “你没有想过吗?”周挽越追问,“那你没有谈过?你有初恋吗?” 有个屁,只有blued上突然刷出来的高数老师的半裸照片,吓得他删了app,满脑子都是数学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尝试。 “我也没有,”虽然顾迟没有回答,周挽越还是看出来了,“既然没有,那不就是我。” 顾迟实在被周挽越这清奇的逻辑震惊:“怎么就一定是你了?” 这样无效的对话进行了快半个小时,最后以周挽越饿了收尾。 周挽越的确很不开心,点餐点得顾迟心痛无比,结果这人还一副被得罪了的阴沉样子。顾迟去自助餐台取完水果回来,周挽越正在看着玻璃发呆。 “在看什么?”顾迟还是问了一句。 “在看我自己。”周挽越说,“感觉挺好看的。” 顾迟:“……” “我哥也这么说的,”周挽越居然还举起例子来,“他说经常想把我揍毁容,这就是对我的最大惩罚。” “我现在也有那么一点想。”顾迟说。 “难道你觉得我很丑吗?”周挽越那双发亮的眼睛瞪圆了,“那你审美真的有点问题。” 已经有别人在看了,顾迟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吃完回去说。行不行?” 周挽越总算安静了下来,直到餐后的甜品送上来的时候,周挽越突然说:“你不喜欢吃甜食。” 顾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周挽越是什么意思。 “稍微有点甜,你就吃得很少。”周挽越指着甜品,“但是我把蛋糕带给你的时候,你都吃完了。” 顾迟又试了试,喉咙的确是哑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突然之间,既不想再拒绝也不想再逃避。 就算性取向是同性,周挽越也完全不是人群里的适宜选项,他可能是最佳,但并不是最匹配。 但就像这世界上大部分让人渴求的东西一样,昂贵的珠宝,闪耀的钻石,只能穿几次的衣服,还有也许很快会结束的感情,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却无法停下目光。 顾迟醒了过来。 卧室的门没有关,外面有着隐隐的光,顾迟踩着拖鞋走出去,是周齐正在看电影。 顾迟很快就听出来是哪部电影,而男主角也正好说到那段最有名的台词。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它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啊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唯一一次落地就是死的时候。” 他正在跟其中一个女主角说这段话,很快,女主就被他迷住了,怎么都忘不了这个人。 周齐见顾迟也坐了下来,问 :“吵醒你了?” 他把顾迟的手握住,但是在外面待久了,手掌比顾迟的更冷,倒是从顾迟这里取暖。 周齐说:“我从缓存里面找的电影。” 顾迟的确看过,这部让人昏昏欲睡的电影,他倒是记得结局,就开始对周齐剧透了起来。 “他最后快死了还在说这段话,然后他对面的刘德华忍无可忍开始骂他,”顾迟努力回想着台词,“刘德华说,我知道啊,不就是无脚鸟的故事,神经病吧你,天天拿这个泡妹你有完没完,你飞啊,你飞啊,有本事你飞啊。” 周齐若有所思,然后笃定地说:“他到最后都没找到他mama。” 是了,这部戏的主线,其实是男主作为一个从小被抛弃的人,想要找到他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影响了他的一生,也让他最终殒命异国。 “我以前没看完,”周齐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找到不要他的人。后来看到我哥那样,好像明白了一点。” 前些日子,周齐也去找过一次母亲,很容易就找到了,母亲过得还是很自在,住着很大的房子。 “听说你有了个男朋友,”母亲说,“还因为这个跟你爸闹得有点不愉快。” “我们快结婚了。”周齐没有看她,“但我一直没定下来菜单。” 许久未见,母亲倒是很清楚他的性格,有些失笑:“他知道他自己要结婚了吗?” “这种事情要慢慢来,不能吓到他。”周齐还挺理直气壮。 母亲说,如果成功了,记得要邀请她,送周齐到门口的时候,周齐突然说:“我其实以前想过,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他没有愤怒或者不甘心,只是很奇怪,仿佛是一场实验,或者一个游戏,这位女士突然想要试试有个孩子是什么体验,于是就有了他。也好像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尽到了抚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