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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也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闭着眼睛,把药往肚子里面灌。 “太苦了就少喝点。”说实话景骊不太敢明目张胆得罪田太医,要是田太医知道是他破坏了他的好事,小心眼发作,隔三岔五给卫衍开个禁房事养身体的方子,让他经常过过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他绝对会崩溃的,但是此时对着卫衍的那张苦瓜脸,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田太医的药方不喝不行,少喝点应该没事吧。 “不喝药,病怎么会早点好呢。”卫衍很顺口地回答,浑然不觉他和皇帝的对话,彼此反过来说才比较合适。 卫衍话是说得这么煞有其事,却不能减少他手中药的一丝苦味。 他只能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只要皇帝最后能改变主意,也不枉他现在这般受苦了。 第二帖药,千辛万苦才喝完,卫衍漱了好几次口,又含了枚蜜饯在嘴里,还是觉得舌尖发苦胃里难受,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一点都不想动弹。 景骊对他这种自己找罪受的行为,本来是抱着看他笑话,以及准备享受他那些怀柔手段的,不过看到他现在这么难受,还是心疼了。 “田太医医术高明,喝了药,明日你的病就会好了。”有田太医在,装病这种事,绝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南征归途,景骊自己也是乘着田太医没有随驾的空档,才敢玩玩装病的伎俩,到了京里落到田太医的手里,他还不是一样乖乖听话,也就是偶尔拿脚疾来吓唬吓唬卫衍,在田太医手底下,他绝对是个按时上药的乖宝宝。 此时,景骊很好心地提醒卫衍,还是见好就收吧。虽然他私下以为卫衍就“病”一天很可惜,不过田太医的这药如果继续喝下去,他怀疑卫衍就算没病,也会喝出病来的。 卫衍趴着不说话,显然还是没死心。 好不容易过了喝药这一关,到了就寝的时候,又有人来坏事了。 为了怕他把病气过给皇帝,内侍们强烈反对皇帝和他睡一起。 卫衍听了这话,一时傻了眼。 他装病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缠着皇帝不放,等到皇帝心软怜悯了,他好伺机行事,却没有想到还有这回事。 如果他真的病得很重,为了皇帝的身体着想,自然不敢留下皇帝,但是他现在明明没病啊。 而且为什么皇帝和他待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都没人觉得不妥当,到了就寝的时候,就有人觉得不妥当了? 看到卫衍被郁闷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景骊暗地里乐开了怀,表面上自然装作一本正经,板着脸斥退了左右,顿时赢得卫衍无数的感激。 宫妃病中需移居静养,不得和皇帝同房是宫中的规矩,不过此“同房”非彼同房,而是指以身侍奉皇帝。 历来宫中的那些规矩,只要皇帝本人不在意,绝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跑到卫衍跟前说起,这次这么多人集体不长眼,很明显是出自皇帝的授意。 不过卫衍并不知情,反而以为皇帝又为他坏了规矩,白白送出了他的感激。 “朕对你好吧?”眼见人都下去了,景骊凑上去,咬了咬卫衍的耳垂,低声笑道。 “嗯。”皇帝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卫衍自然没好意思再提,他现在还病着,希望皇帝能克制这种谎话,乖乖放松了身体,任由他胡闹。 第二天没有朝会,景骊匆匆去御书房议了几件重要的事,就把众人都遣走了。 他回到寝宫的时候,田太医正在问诊把脉。 “今日侯爷感觉怎么样,昨日用了药,有没有觉得好一点?”田太医一边搭着脉,一边问道。 “还是和昨日差不多。” 某个死性不改的人,看来并没有把他昨夜的提醒放在心上,依然在那里死鸭子嘴硬,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景骊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 “既如此,重症还须用猛药,今日的药方需加大剂量才行。”田太医岂是易于之辈,连皇帝有时候都拿他没辙,哪是小小的卫衍可以对付得了的,一听他还没有得到教训,要继续装病,就眼都不眨一下,说出了让卫衍瞬间血色全无的话。 “陛下……”田太医对皇帝行礼后,出去开方子了,卫衍可怜兮兮地望着站在榻边的皇帝,弱弱开口,眼中俱是祈求。 “朕出去看看。”景骊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拿田太医有办法,卫衍的身体还要靠田太医调理,而且卫衍的这种行为,也合该被教训,他可没底气和田太医因这种事翻脸,只好勉力去一试。 外殿中,田太医龙飞凤舞,很快就写好了药方,呈上来一看,果然,还是一个温和的调理方子,只是那黄连,足足比昨日的剂量多了一倍。 “把黄连去掉吧。”景骊手执药方,沉吟片刻,直接开口了。 “陛下,良药苦口。”田太医不卑不亢地回话,丝毫没有修改药方的打算。 “算了,朕都不和他计较,田爱卿你就放过他好了,朕回头会好好说说他。”显然,比起欺君之罪来,欺骗太医只能算是小错。 “陛下,是药三分毒,对于侯爷这种没病装病拿药吃着玩的行为,一定要狠狠教训,他才能记得牢,陛下不该纵着他。”对于皇帝明知永宁侯的那点小花样,却依然对他无端纵容,田太医很是不满,不过在皇帝的坚持下,最终,他还是改了药方。 卫衍的各种毛病,有很多是皇帝直接惯出来的,还有一些则是本来就有,到了皇帝身边才变本加厉的。本来以正常人的经历,年少时的种种毛病,随着年岁增长、阅历增加、身份改变都会在不知不觉中纠正过来。 但是卫衍碰上了皇帝,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管头管脚和无边宠溺双管齐下,愣是把个好好的大人,惯出了无数孩子毛病。 卫衍在外几年,经历了诸多事,回来后行事明显有了十足的长进,田太医本以为他的种种毛病都痊愈了,现在看来,只要有皇帝在身边,他痊愈的那些毛病,保不准就有复发的时候。 此时的事就是明证。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拿装病耍着玩?皇帝则更好了,明知他在装,还要做出深信不疑的模样,还顺手帮他去解决那些他没法解决的麻烦,果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那么,陛下可知,侯爷这次打算病上几日?”如果永宁侯打算长期病下去,田太医考虑着,是不是该找个由头,请假一段时间。 有永宁侯这么个在他的精心诊治下,依然长期没有起色的病人,简直是有辱他的名头,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当下,他就决定,如果皇帝打算纵容永宁侯长期病下去,他就走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个,到了万寿节的时候,也该痊愈了吧。”景骊虽然是在纵容卫衍,但是也不会真的一直纵下去。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