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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起来,似乎愣了一下,又问他,“要去解手?” “不是……臣该起来了,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饶是和皇帝已经亲密到了这般地步,虽然被皇帝宠幸到意乱情迷的时候,更夸张大胆的事,他都有可能做过,但是青天白日,被皇帝这么直接地问私密问题,还是让卫衍结巴了一下。 “赶快躺好,小心着凉。” 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要去做事,逞什么强? 景骊皱了皱眉头,心中对卫衍此时此刻还记得忠于职守这份勤勉事君之心,不满到了极点,不过一大早的,特别是快过年了,他实在懒得训他,就没有多话,直接把人塞进了被窝里,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重新躺到卫衍的身边。 “可是……”卫衍才说了两个字,景骊就把手指抵到了他的嘴唇上。 “闭上眼,好好陪朕睡一觉,否则……”否则什么,景骊没有说下去,不过他相信卫衍很清楚他未说完的言下之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卫衍这种人,有时候就吃这一套,特别是被折腾了一夜的情况下,这种威胁很好用。 果然,听了他的话,卫衍眨了眨眼,没敢多说什么,很快就把眼睛闭上了。 景骊伸出拇指,抚了抚卫衍眼底的青色印痕,有些心疼。 他知道自己昨夜很是索要无度,但是卫衍不说,他总以为他受得住,现在想来,卫衍昨夜挨得肯定很辛苦,现在必是浑身酸痛难受,哪里舍得让他这种时候爬起来去辛苦办事。 景骊将手掌伸入卫衍的中衣,一寸寸沿着脊柱捏下去,最后将手掌紧紧贴在卫衍的腰部,低声开口:“受不住了,要对朕说,你难受,朕也不好受。” 皇帝火热的掌心,散发着慰烫的热度,贴在酸麻的腰部,真的很舒服,卫衍哼了几声,索性整个人都趴在了皇帝的身上,直到贴得密不透风,才回话:“臣没事。” “逞强。” 景骊低叱一声,不过语气中却带着些暖意,将他抱得更紧。 温暖的怀抱,安静的氛围,还有腰上舒服的感觉,让卫衍渐渐有了睡意,很快迷糊起来。 景骊听到他的呼吸声轻柔绵长起来,慢慢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过了一会儿,他也沉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是午时。 冬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照入寝殿内,使得整个室内一片明亮,连带覆着锦帐的龙榻上,也亮堂起来。 景骊是被脖子里痒痒的气息弄醒的。 他睁开眼睛一看,卫衍还在熟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靠在他胸前的脑袋,移到了他的颈项间,几缕散落的发丝,垂在他的脖子里,带来一些奇怪的感觉。 清醒以后,痒痒的感觉更甚,不过他没有动手拨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卫衍熟睡的模样,看了好半天,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越看心中越柔软。 空气里龙涎香的味道已经散尽,他闻到卫衍身上好像也散发着香味,仔细辨别后,才发现原来是来自卫衍的头发里。 卫衍醒过来,就发现皇帝正将鼻子埋在他头发里,见他醒来,问他是用什么洗头发的,闻起来很香。 哪里来的香味,不就是普通的洗头用的皂角,昨夜还是皇帝给他沐浴的,怎么会健忘到这个地步?卫衍拉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又凑到皇帝头上闻了闻,明明是同样的味道,怎么在他头上,就变成了好香? “是很普通,但是闻起来很舒服。”景骊见他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解释了一句。 卫衍的身上,有一种让他感到安定平静的味道,让他觉得很舒服。 “陛下身上的味道,闻起来也很舒服。” 那是如阳光一般绚烂的感觉,拥有吸引人靠近的力量,很多年前,卫衍就这么认为,相处的时间日久,感觉更甚。 醒着的时候,他还会顾虑身份,牢记规矩,不敢在人前随意亲近,一旦睡着了,他就会忍不住整个人都趴到皇帝身上去。 听了他的话,景骊轻笑起来,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亲,以兹奖励。 通常卫衍刻意做什么,或者绞尽脑汁想讨他欢心的时候,恐怕都会弄巧成拙,不过卫衍那些无意识的动作,无意识的话语,却很容易让他感到高兴。 他喜欢卫衍,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喜欢,为了将他永远留在身边,为了让他回报相同的喜欢,不管以前花了多少心思,以后还要用多少手段,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他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管是谁,都别想分去一丝一毫。 皇帝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了他几下,就不再动弹。卫衍安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有动静,看了看帐子外面的天色,想到他准备去办的那些事,又躺不住了。 景骊还在沉思,卫衍再次坐起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阻止,不过见他好好睡了一觉,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就没有再多加阻拦,而是随他一同起身了。 梳洗过后,两人又一同用了午膳。 虽然景骊没回京前,计划着要一直腻在一起,为此不惜装起了病,事实上他也就是做做白日梦,根本不可能实现。 不管是他还是卫衍,回了京以后,都有一堆事物等着他们处理,所以膳后,卫衍自去办他的差,而景骊则去了后宫给太后请安。 近卫营在外廷也有办公的场所,不过今日卫衍去的是京城南区的近卫营驻地。 到了以后,已经等在营中的几位副统领,先后向他见了礼,先拣了些这几年发生的紧要事,和他说了说,才开始讨论眼前的当务之急。 年前年后祭奠宫宴频繁,一向是近卫营最繁忙的时候,何况皇帝这次回来后,还要犒赏三军分封诸将,需要近卫营布置防务的场所筵席,比往年还要多上不少,更显得诸事繁忙。 不过卫衍手下的这几位副统领,都是能干之辈,而且因为皇帝对他万分信任,这些年近卫营的事务,皇帝从不会插手干预,这几位副统领都是他提拔上来的,整个近卫营从上到下,都打上了他恪尽职守一丝不苟的印痕,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上下齐心铁板一块。 至于那几人中俨然为首的赵石,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很多琐事就不需要他去cao心。不过虽然那些事他们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卫衍还是按照他往常做事的惯例,把最关键的地方都仔细过了一遍,又实地去检查了一番,才算安下心来。 “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小心,有事你就直说好了。”公事告一段落,其他人都先走了,赵石又陪着他说了会闲话。 卫衍见他脸上明明摆着一副他有事要禀告的表情,结果几次张口,话一出口,却是些无聊的事,比如说京城新开了某某酒楼,那里的菜色如何如何,让他很是纳闷,赵石到底要和他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