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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于是他们轻柔的接吻,在夏日的漫天阳光里。 她还记得,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道,眉宇间流露出的焦灼神情,甚至他呼吸的节奏。 虽然害怕,日子却还是要过的。 爱情,大概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从而就此终结。 那是一段sao动而迷乱的时光,在惶惶的挣扎与沉沦里,在平衡学业和金钱的疲倦中,在旁人淡漠或熟识的眉梢眼角,隐忍的情绪却看似不经意的喷薄而出,带着一种疼痛而绝然的自我放逐,毫无顾忌的弥漫在恋人们脆弱而透明的心房。 也许从开天辟地之初,人类的基因里就隐藏着自我毁灭的病毒。 越是罪恶越无法舍弃,越是痛苦越发的坚韧,越是禁忌越带着极端的颓废之美。 而这种极致的眷恋无疑变成了牢固沉重的绳索,不可摆脱,无法承受。 仿佛一场灵魂之间的较量,如影随形,摧毁心智。 他们越来越多的时候想要在一起,愈加的投入进去,把自己忘却在另一个世界。甜蜜的幽会,也许是午后阳光斑驳的树林之中,也许是夜晚教学楼黑暗的走道上,又或者灯光璀璨空无一人的画室里。 晚上,他们在宿舍楼前分开。 他低声说,再等我一年,一定要等我。 周围的视线让她很不自在,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跑了进去。 姜允诺回到寝室的时候,宿舍楼就快要熄灯,她的三位室友围站在一台电脑旁。 “看什么啊”,她放下书包走了过去。 那三人似乎并没发觉她回来,都赫然的扭过头来瞅着她。 关颖突然握住她的手,“小姜……”,她讷讷的说不出话,神色莫名。 另外两人的脸上流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姜允诺的目光越过她们,落在电脑屏幕上。 那是个熟悉的界面,校园网的BBS。 页面上的视频仍然在播放,影像清楚流畅,拍摄效果极佳。 那是一间画室,有一对热吻的情侣,两人的身影终于稍稍分开,脸孔暴露在满室的强光之下,容貌虽不算十分清晰,却完全可以辨认。 姜允诺脸色发白,双手僵硬而无力的撑在面前的桌子上,她几乎忘了如何呼吸,束手无策,如芒在背。 室友们站在她的身后,没有人说话。 这是一幅动人的画面,男生高大俊朗,容颜深邃,女孩娇俏的身体契合在他的怀抱里,神色温柔,两人亲吻的投入忘我而温情脉脉。 视频上的标题极为醒目,那些黑色的小字刺痛了双眼,尖锐的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伸出手颤抖的握住鼠标,木然的关掉了网页。 灯光突然熄灭,黑暗在瞬间掩盖了羞耻的罪恶。众人回过神,有人打开了应急灯,有人拿着脸盆毛巾去洗漱,各人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她却听见一个低浅而清晰的声音说道,“变态”。 这两个字直直的钻入耳中,血液轰的一下全部倒流回头部,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几乎不能自持的跌坐在自己的床边。她用手按着额头,无法思考。 关颖站在近旁,手轻轻的搁在她的肩上,默然无语。 口袋里的手机忙乱的震动着,她知道是谁,看也没看的掐断了来电。 内心陷入无边的荒芜。 明天,将会如何? 第48章 生命裁纸刀 平常,人是按社会的幸福在生命上划来划去,像裁纸刀。 ------ 顾城 据说这位杀妻弃子的诗人既是天才,也是一个孩子,理性一直离他很遥远,他抱怨和逃避俗世的伦理,力图生活在自己构建的王国里。 他是一个极端的人,所以才能写出这样的句子。 当人们深陷爱情的欲望之中,又何尝没有过毁灭性的念想,只是理性使他们脆弱,而无法步入诗人绝望的疯狂之中。 姜允诺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墙角的蜘蛛网粘染着尘埃,裹住细小飞虫的尸体在微风里轻轻晃动。那是一个微型的社会,虽有对抗,陷阱以及弱rou强食,却没有眼泪和忧伤。而自己,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如同灰网里的猎物,将会在羞耻中挣扎,在麻木中死去。 清晨,室友们匆忙的洗漱,收拾着书本,各自之间偶尔低语几句,脚步声零乱而充实。若是以往,她也和她们一样,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开始,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她甚至没有勇气跨出这扇门。 关颖走近她的床边,看她仍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地说了句,“你再睡会儿,我们上课去了,或者……我留下来陪你?” “我想一个人呆着”,姜允诺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她不知道自己要一直睡到什么时候,如果能在睡梦中死去,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结果。 关颖到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来上课,不出所料的,大家都在谈论学校BBS上的视频,八卦永远是大众的兴奋点,更何况是这么彪悍的事件。别人知道她和姜允诺走的近,纷纷过来探她的口风,神情里透着好奇,惊讶和鄙夷。她一律回绝说不知道。再看看黄子曦和周雨,被一大堆人围着,这两人都是话多的人,也不知会掰出个什么花来。 过了好一会儿,教密码学的老教授才姗姗来迟,后面跟着他们班的班主任。校园网虽然已经被封了,但这事已经被闹得满城风雨,网络的传播何其迅速。 关颖上了整天的课,在各个教学楼,宿舍和食堂之间来回奔波,这一路,连带她们寝室的人都享受到回头率百分之百的礼遇,只是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地感觉极不好受。 傍晚时分,雷远约了关颖一起吃饭,顺便带上了跑来蹭饭的陆程禹。 “姜允诺那丫头去哪儿了?许可一直在找她”,雷远似乎并不觉这事有多严重,言语里不见波澜。 关颖的胃口却是不太好,“她没上课,也不在寝室里,手机关了。要是换了我,也不想见其他的人。许可现在怎么样?” 雷远笑嘻嘻地说,“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小子当公众人物当习惯了,只是这一整天霸着个篮框不放,在馆里练三分球,那水平叫一个臭……” 关颖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还挺乐的,乱高兴什么劲啊?” “就是”,陆程禹一直埋头吃饭,此时也瞪了雷远一眼。 雷远仿佛还有些委屈,“能不高兴吗?我容易吗我,一个人守着个秘密,也没个人可以交流交流,都快憋死我了。现在大伙儿都知道了,我也算解脱了”,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哎呀,解脱了,解脱了”。 关颖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许可对你说过?” 雷远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