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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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又道:“便是文宁公主说的是实情,焉知不是嘉王先假意对崇宁公主示好,待取信于公主,再行背叛?崇宁公主被哄得又是私会又是送钱的,却落了个这样的结果,不是更让她难堪吗?” 郭皇后细细一想,也觉得在理,这才放下心来,对冉嬷嬷道:“你去小厨房,让她们多备些婧儿爱吃的菜,晚间让她陪我一起用膳,也该和她好好说说嘉王的事了。” “婧儿”自然指的是郭皇后的爱女,平宁公主魏婧。 冉嬷嬷应下,退将出去,很快便准备好了一桌的佳肴。 * 靺鞨王子阿不罕哲术,此刻也正在享受佳肴美酒。 阿不罕是他的姓,哲术才是名。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rou,鱼翅燕窝,身旁美婢环绕,巧笑着为他递上斟满的酒盏。哲术直接就着婢女的手,一口饮尽。 哲术很喜欢大安的吃食,喜欢这里的气候、街市,更喜欢这里的女人,她们个个又香又软,嫩生生,水灵灵,像极了雪山上绽放的雪莲花。 他们靺鞨不是没有美人,只是那里的女人整日经受风吹日晒,又不能好好保养,以致皮肤粗糙泛红,又不懂描眉画眼,和大安的女子比起来,到底缺了些韵味。 待在神京的这段时间,哲术常常会想,靺鞨若是能占据神京就好了。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哲术在婢女们的争相伺候中,吃完了酒菜,随后便揣上一包银子出了门。 今天白天,宫里来人传信,说皇上有意在明日的宫宴上为他和崇宁公主赐婚。 这本是件好事,之前他入宫觐见,曾瞧见过崇宁公主一次,早对公主的美貌垂涎已久。 但不好的是,传信的人又警告他,一旦赐婚,他便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放纵,整日流连青楼楚馆,就连家里买来的婢女也要全部打发掉。否则便是对公主不敬,和亲一事恐生变数。 为了靺鞨的大业,哲术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全都答应下来,但到底心中不舍,便先和家里的美婢们胡闹过一阵,这会儿打算再去柳巷,好生放纵最后一回。 第15章 15、布施 神京不禁夜市,夜间有不输白日的繁华热闹。 哲术揣着银子,拐去了自己常逛的一家妓馆,却见妓馆大门紧闭,敲了半天的门,里头才慢腾腾地走出来一个龟公。 哲术不悦道:“怎么这时候了还不开门迎客,让我在门口干等?” 龟公认出哲术,立刻赔笑道:“王子恕罪,您有所不知,今个儿馆里的姑娘早早都被嘉王包下,被带去了群芳楼,今晚馆里没人,不能接客了。” 哲术在听到“嘉王”两个字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左肩。 那里曾被谢兰臣先后两次射中,虽不致残,却还是落下了暗疾,除了左臂不能太过使力外,每遇冬季或是阴雨天,伤处还会疼得厉害。 不过多亏谢兰臣箭术不精,两次都只射中了自己的左肩,若他射得再精准一点儿,或许自己早死了。 哲术在庆幸自己运气好的同时,对谢兰臣也更加忌惮痛恨,连做梦都盼着能将他杀之后快。 然而这里是神京,大安对西北的态度暧昧不明,单独靺鞨还没有和西北叫板的能力,哲术不得不暂时避免招惹谢兰臣。这也是他在得知谢兰臣即将进京受封时,选择搬出会同馆的真正原因。 哲术怕自己和谢兰臣住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动手。 可他都主动避开谢兰臣了,谢兰臣竟然还要给他找不痛快。 哲术愤怒地攥紧拳头,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发作,骂了句晦气,便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龟公见状,不由长舒了口气,暗道躲过一劫。之前这位爷可是稍有不合心意,就会直接动手的。 哲术又换了一家名叫春风度的妓馆,也是他常去的地方,馆里还有一个和他极相好的姑娘。 然而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竟然也是门庭紧闭。 哲术皱了皱眉,抬手敲门,这次门开得倒很快,只是门内昏惨惨一片,也不像是要开门接客的样子。一问才知,这里的姑娘竟然也被谢兰臣给包下,被叫去了群芳楼。 哲术不由咬牙道:“怎么又是谢兰臣!” 开门的伙计也认得哲术,一听便知他在别处也碰了壁,便解释道:“王子怕是还不知道,神京所有的伶人妓子,今晚都被嘉王包了去,上百来号人如今都聚在群芳楼里呢。” 伙计啧啧感叹道:“我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说完,他瞥见哲术脸色阴森,急忙又说道:“月奴姑娘早猜到您这两天怕是要来,和其他几个姑娘本想留在阁里等您,可她们哪儿抵得过嘉王的权势?最后还是不得以被带走了。” 月奴便是哲术的相好,也是春风度的头牌。 伙计怕哲术会在这里闹事,便一股脑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嘉王,暗示春风度的姑娘们也是被迫的,让哲术别记恨他们春风度。 哲术再一次扑了个空,憋了满肚子的邪火,也意识到可能是谢兰臣在故意针对自己。 谢兰臣如果是正常寻欢,包下一家两家妓馆已是极限,可他偏偏选择今晚,把全城的妓子都包下来,分明是知道自己只能再放纵最后一晚,便故意不让自己如意。 哲术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气得一拳砸在一旁的大门上,在上头留下一个明显的坑印。但到底顾忌着明日大安皇帝要为他赐婚,今晚实在不宜生事,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今晚想在外头寻欢是不成了,哲术只能忍气吞声,转身回家。 可他人还没走出去多远,便听见身后春风度重新关上的大门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方才是那个蛮子王?” “可不正是他,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他还真当月奴姑娘多喜欢他呢?月奴好歹是咱们这里的头牌,琴棋书画没有不精通的,别的公子哥儿过来,时常和姑娘一起奏个曲联个诗什么的的,这叫雅兴。这位爷倒好,每次来只为那档子事,枯燥无趣得紧,月奴早就不耐烦他了。 “况且他人又小气,每次给的钱都不多,偏他胃口又大,又要吃得精细,刨去他的吃喝,也就不剩什么了,前头月奴陪了他半个多月,挣的银子竟还没有底下姑娘的一半多。不过是因为他王子的身份,月奴不敢拒绝,只能捏着鼻子伺候罢了。” “这次嘉王倒是出手大方,直接给了月奴姑娘十几个金饼,听说人也俊美风流,这样的才是好主顾,外族人到底小家子气……” 哲术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住,抽出腰间的佩刀,转身便朝关着的大门劈砍去。 任何人得知自己以为的相好,背后竟是这么看待自己的,都会忍受不住。 靺鞨确实不算富裕,哲术此行来神京,带的钱算是很多了,可神京能花钱的地方更多。尤其在他搬出会同馆后,又是置办房屋,又是要供家里的十几个美婢吃喝和胭脂水粉,手头便没那么宽裕了。 可即便如此,他每次也是给够嫖资的。 自己堂堂一个王子,连大安的皇帝都要礼让他三分,两个看门小厮,一个下贱的妓子,怎么敢这样羞辱轻贱自己! 哲术心头羞怒交加,对着大门又砍又踹,里头的人倒是被吓得噤了声,但却龟缩在门后不敢出来,奈何大门实在结实,他一时也撞不开,反因为动静太大,引起了远处巡夜守卫的注意。 这些守卫都是京都府的人,哲术曾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极为难缠,尤其是他们中那个做少尹的。 眼见守卫朝这边走来,哲术只得暂时收手,可满腔怒火不得发泄,憋得他整个人都快炸了,他便又想到了谢兰臣。 自己之所以会被几个奴婢轻贱,还不都是因为谢兰臣先故意抢他的女人,又故意多给金饼,暗示嘲讽他穷困? 被这么一而再地欺辱挑衅,自己要是还隐忍,岂不成了缩头的王八?将来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在背后嘲笑自己? 哲术酒意上头,怒红着眼去了群芳楼。 刚走到门口,他便听见楼里传来阵阵嬉笑声,其中一道娇俏的声音格外熟悉,正是月奴。 确实比在自己跟前笑得开心多了。 哲术冷笑一声,一脚踹翻门口想要阻拦他的龟公,直接提刀闯了进去。 楼内果然衣香鬓影,上上下下都是打扮婀娜的女子,谢兰臣被围在一楼大厅中间,前后左右都是巧笑嫣然的美人。 只是他却衣衫完好,脸上也不见一丝狎昵之色。 哲术根本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异常,他直接冲上前,以刀指向谢兰臣道:“谢斐,咱们今日就做个了断!” 围着的妓子乍然看见刀光,顿时吓得四散躲避。 谢兰臣却不慌不忙地看了眼刀尖,不解地问道:“王子何出此言?” 春风度的月奴,此时恰好正站在谢兰臣身侧,她本也想躲,但看看谢兰臣,又大着胆子留了下来,仗着哲术曾是自己的旧客,便试图温言劝解:“王子先别动怒,嘉王是雅正之人,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哲术听到她的声音,反而越发愤怒,不等月奴把话说完,便挥刀先朝她砍了过来。 好在谢兰臣及时出手拉了她一把,才让她躲过足以致命的一刀。 这下,楼里原本还大着胆子观望的人,顿时惊恐四散,纷纷往楼外逃去。 一时间,楼内各种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这更加刺激了哲术,他不再顾及别人,只一心想弄死谢兰臣,起手便是杀招。 谢兰臣险险避开,哲术继续步步紧逼,又见谢兰臣只一味躲避,不敢反击,料定他必然武力不济,否则当初的那两箭也不会全都射偏。 此时楼内的人正挤挤攘攘地往外涌,外头的人即便发现楼内有不对,一时也很难挤进来,在巡夜的守卫赶来之前,正是杀掉谢兰臣的好时机。 哲术决定速战速决,动作便越发狠厉,谢兰臣果然渐渐不敌,被逼至角落里,身后便是墙,避无可避。 哲术狞笑道:“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妻儿,虽然不知道那个小郡王是不是你的种,但看在你无后的份上,我会让他每年忌日都给你磕头的。想来我这个继父的话,他该是会听的。” 他边说,边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势要谢兰臣一刀毙命,可眼看就要砍中谢兰臣,哲术却突然手筋一麻,手里的刀被谢兰臣挑飞了出去。 谢兰臣作势要去抢刀,哲术却比他更快一步,斜着往前一扑,双手接住了快要落地的刀。 他全幅身心都在抢刀上,却不防自己身下正立着一把铜制的独股金刚杵,杵锋极长,正直直地指向哲术腹下。 直到哲术快要扑落在地,才察觉异状,然而此时想要收势已然来不及,好在他身体力量超过常人,又反应灵敏,立刻便丢开手里的刀,以双手撑地,堪堪支起身体,下身几乎是紧挨着金刚杵的锋尖停了下来。 然而哲术尚没来得及庆幸,才刚落地的刀被谢兰臣用脚尖一点,便再次被挑起,刀柄恰好打在哲术的右手手肘上。 哲术左臂本就不太能使得上力,右手手肘被击中,不受控制地一弯,左臂顿时也支持不住,整个人瞬间趴倒下去。 金刚杵的长锋到底还是没入了哲术下腹,一声凄厉的痛呼响彻群芳楼。 谢兰臣却还不忘劝诫哲术道:“你看,人不该妄造口业的,指不定便会应在自己身上。” 京都府夜巡的守卫,恰好在此时赶到。 楼内的妓子几乎都已经跑了出去,大家当时虽然慌乱,但还算有序,只有几人被踩伤,伤势也很轻微,其他人均无大碍。 可还不等巡卫们松下一口气,就又看见下身血流如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哲术。 几人先是下意识也跟着下身一疼,接着便是吓得心都快停跳了。 这可是深受皇上器重的靺鞨王子,前头徐少尹只是在皇上面前告了对方一状,如今人还在家里关着反省,若是靺鞨王子在他们巡逻的时候有个万一,他们也别想好了。 领头之人简单为哲术止血后,急忙叫人去请大夫,又看向谢兰臣问道:“还请嘉王告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哲术此刻虽然疼得不能说话,但双眼一直怨毒地盯着谢兰臣。很明显,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月奴因为感激谢兰臣的救命之恩,之前一直没离开,哲术对谢兰臣步步紧逼以及谢兰臣避无可避的全程,她全都看在眼里。 但因为谢兰臣最后以脚挑刀的时候,人站在在角落里,恰好有及地的帘幔做遮掩,加之他的动作幅度又极小,月奴根本没有察觉。在她看来,完全是那把刀在被哲术丢到地上以后,自己弹了起来,才击中哲术手肘的。 说到底,是哲术自己倒霉,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在听到巡卫的问询时,不等谢兰臣作答,月奴便先一步替他答道:“我们姐妹们本来在楼里待的好好的,王子突然就提着刀闯了进来,疯了一般冲着嘉王喊打喊杀,但我可以作证,嘉王全程都没有还手,只是躲闪,是王子捡刀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恰好摔在了金刚杵上。” 另外还有几个胆大的伶人,也留在楼里没离开,闻言纷纷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也都可以为嘉王作证。” 问话的巡卫却依然紧拧者眉头,看看金刚杵,又看看谢兰臣,再次问道:“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金刚杵?佛门的法器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