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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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拙言算好时间点了鱼汤面,等林岁晚他们排队登记好后,鱼汤面也正好出锅端了上来。 宽敞的青色粗瓷海碗里,乳白色的鱼汤浓稠鲜香,手拉细面条上盖着几片嫩滑的鱼rou,再?点缀散开的碧绿葱花。 只瞧着这卖相,便知其味道肯定不凡。 林岁晚先小小喝了一口鱼汤,吃了一片鱼rou,再?挑了一小撮面条,吸溜一声嗦进了嘴里。 她此时只恨自己读书?太少?,翻来覆去只有鲜美、香醇几个?词可夸。 等进了望海书?院她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专门为自己吃到的美食写诗,为它们作不一样的词! 林岁晚他们不慌不忙地吃好面出来,茅草棚子旁边排着的长队只剩下一小截尾巴,排在尾巴尖儿上的还?是熟人。 韩老二太缺德了,故意挟私报复! 早上掐着点出门不说,到了山门外他这个?弘武馆主考倒是凭着武官令牌进去,却非常双标地要求韩叔重不能仗着身份搞特殊,提着衣领子将?亲弟弟给甩到队伍最后头。 韩叔重早就看见林岁晚他们了,只是一头一尾隔得太远,打招呼估计得靠吼。 韩叔重权衡过后,觉得韩老二说得对,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不能大呼小叫搞得太特殊,只好憋着性子老实排着。 韩叔重神采飞扬地朝着林岁晚招了招手,林岁晚也笑嘻嘻摇手回应,诧异又?开心道:“祖父,韩家小哥哥好像也要来书?院上学呢,他那么矮,肯定跟我一样,只能去开蒙院,真是太好了!” 林晔亭闻言心情有些复杂,林岁晓和林岁午看着“那么矮”的小子,眼里都?带着几分不善。 但其实他们祖孙三人都?担心太早。 活了两辈子的小饿死?鬼不过是小孩心性而已,能有什么暧昧心思?呢?她只是单纯高?兴能和认识的小伙伴一起读书?罢了。 最后剩下几人很快就登记好。 韩叔重没有举荐名帖,只有自家父王给的军功牌。 他恭敬递上军功牌后,报了自己的大名和年岁。 韩叔重大名韩瞻鼎,刚满七岁零十个?月。 助教瞥了一眼军功牌后,神色淡定地挥笔写下门条,仿佛这韩姓再?普通不过,这大名似乎也没甚稀奇。 立在旁边挡风的几名学子却忍不住小心打量了韩叔重几眼,互相对视过后,面上都?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只有耿培延神色淡定。 这厮估计是早就得了消息,又?搁这儿不当人呢! 韩叔重今日也穿了一身书?生袍,是湖蓝色缂丝质地,乌墨色方巾帽中间点缀一块红玛瑙,衬着那含笑上挑的凤眼,虽少?了几分狂放,却依旧张扬。 登记好的学子都?等在茅草棚子边上,熙熙攘攘,年岁不一,人数大约五、六十左右。 助教是个?逮着几只耗子就要利用到死?的傲娇老猫,登记好名册后,他就再?也不肯动弹了。 耿培延几人冒着生命危险当了挡风的门板后,还?要负责给新生引路,带着他们去报考的书?院里参加考核。 韩叔重态度恭敬地跟林晔亭和赵拙言见了礼,和林岁晓和林岁午也打了招呼,最后扭头又?凑到了林岁晚身边。 他背着手,撇嘴得意道:“我就猜到你肯定也要进开蒙院读书?,要不是想着有熟人,就算我老爹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稀得来。” 林岁晚琢磨着他应该是贪玩厌学,便善解人意道:“我小舅舅也要一起,到时候你们课业要是上有什么不懂的,我会帮助你们的。” 韩叔重没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还?大言不惭,他好笑道:“我虽入的是开蒙院乙级班,但乙级班所学的开蒙三本我都?已经学完了,晚晚meimei你也是如此吗?” 所谓开蒙三本,分别是《三字经》、《千字文?》、《数术启蒙》。 赵华维也在一旁插嘴,似找到知己般道:“我也学完了,进乙级班不过是再?巩固一遍,顺道练练字罢了。” 林岁晚左右各看了两人一眼,心想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进步的么,你怎么瞒着我偷偷努力了? 拥有百年心智的天才恍恍惚惚地跟着众人进了书?院,即将?迎来死?活都?卷不过古人,最后只能另辟蹊径的书?院生活。 此时山门百米外,张佩兰盯着那金尊玉贵的小小少?年目光热切! 张佩兰前夫姓齐,是耿夫人的娘家堂侄,其父母早亡,只有两位嫁了人的jiejie,十多岁的年纪就继承了上千亩的良田桑林,算是个?富贵乡绅。 可惜其性子懒散庸碌,是个?得过且过,十分不上进之人。 当初因为周宏林那痴心却狂妄之举,三人之间闹得很是难看。 两个?嫁出去的姑子日日指着张佩兰的鼻子骂她是荡/妇/婊/子。 张佩兰与前夫和离实属无奈,可却无人懂她的苦衷,就连耿夫人这些年也对她疏离起来。 张佩兰心里记着当年的恩情,即便十回有六回都?见不着人,但依然时常带着自己绣的鞋袜衣裳等物去耿府表孝心。 昨日去耿府的时候,张佩兰是由耿夫人身边的心腹麽麽招待的。 她只吃了一盏茶便不得不告辞离开了,可却刚好在大门口处瞧见了心腹麽麽口中的贵客。 耿府中门大开,耿夫人带着几个?孙子亲自迎到了门外。 瞧着这慎重又?恭敬的阵势,张佩兰琢磨着这贵客应该确实非常尊贵。 她忍不住驻足不愿离开,立在墙角竖着耳朵听了个?大概。 不远处,耿夫人屈膝行礼,恭敬:“见过二公子,见过三公子。” 年长的青年连忙抬手扶起了耿夫人,朗声笑道:“老夫人不必如此,我与老三来得匆忙,王府别院来不及收拾,只得厚颜在耿府借住几日,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耿夫人引着贵客进门,热情又?自然道:“住多久都?行,听说三公子要进开蒙院读书?,不如就住在耿府长久地住下,正好跟老身那几个?孙子早晚一道,在书?院里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他们就是。” 青年哈哈笑道:“您快别提了,您瞧瞧这小子脸得跟茅坑一样!为了逼他来开蒙院上学,父王就差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吓唬了。” 张佩兰今日将?女儿留在家中,一早就跟着丈夫和儿子前后脚出了门,只为来望海书?院山门外确定那燕王幼子是不是当真要进开蒙院。 此时亲眼瞧见了结果,她原本还?下不定的决心,此时那野望终于像擎天大树一般,在胸腔里扎得又?深又?稳。 没有举荐名额,想要送华儿进开蒙院,唯有用银子砸门一途。 张佩兰当年嫁人的时候,耿夫人好心陪送了价值千两的嫁妆。 其中包括三十亩良田,兴和县西?门码头上的一间铺子,家具衣料什么的不算,还?另外有二百两的压箱银子。 耿家旁支嫁女也就只是这么个?标准,张佩兰从?未嫌少?,可如今到了紧要关头,才发现?有些捉襟见肘。 压箱的银子还?未动,铺子和良田的收益这些补贴家用没攒下多少?,零零总总加起来,张佩兰手里一共也就只拿得出来四百多两银子,离着六百两束脩还?差着一截。 张佩兰在心里来回谋算一遍,索性也不忙着回家了。 她直接雇了驴车,往兴和县十里外的齐家村而去。 拿钱砸门的学子,望海书?院是随时欢迎的,今日来不及登记报名也无所谓,明日再?来也行,还?来得及。 第54章 新生考核, 家长免进。 有长辈父母前来送考的新生,临入山门前被迫听了一耳朵的“好好发?挥”、“不骄不躁”、“光宗耀祖”之类的勉励之言。 完了父母长辈还都在山门外守着,那期待又忐忑的模样, 比参加考核的新生还要?紧张。 林晔亭今日和?周宏斌约好了要?去兴和县十里外的老窑坑那边挑选砖瓦和?石料。 他并未勉励林岁晓兄弟什么?,只给了林岁晓几两散碎银子, 随koujiao代道:“待会儿考完了就在山门外等着,看?好你meimei,别把人给弄丢了,想买什么?零嘴小玩意就自个?买。” 林晔亭交代完,便揪着他那半点也不想动?弹的双重亲家离开了。 林岁晚、赵华维、以及韩叔重三人并不参加考核,他们跟在考生后边,纯属是为?了看?热闹。 耿培延几人先带着新生去了并排挨着的青苗、青荫两院, 院门口早有学导等在那里。 参加两院考核的新生只有十五人,年岁在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招生范围实在有些广。 学导领着那十五人进了青荫院旁边的夫子楼, 里面专门准备有一间静室,负责出?题和?监考的夫子已经在静室里等着了。 剩下?还有四十几人都是报考的立才院,成才院无人报考。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顾名思义, 若都已经成才了,不去建功立业,谁还跑来书院里呆着啊?! 立才院分五馆,占地面积极广。 剩下?四十几名考生报考弘文馆和?弘武馆的人数差不多?是对半开。 弘农馆、冶器馆、格物馆则无人问津,由此可见望海书院生源分配是极其不平均的。 不过这也跟时下?职业的高低贵贱有关。 学文习武皆有机会为?官,职业天花板可以高到?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 可农器格物即便学有所?成,到?最后顶多?也就只能?当个?工匠大师傅, 收入一般不说,地位还不高。 耿培延先带着众人去了弘文馆,门口同样有学导等着。 林岁晓等报考弘文馆的学子自觉出?列。 学导见耿培延几人竟然想从自个?眼皮子底下?溜走?,当即便骂道:“弘武馆是在天边吗,需要?你们几个?人前仆后继地去领路,都不上早课了!” 耿培延反应最快,大义凛然道:“确实,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几位师兄师弟先上早课去吧,莫要?耽误了春日的大好晨光才是。” 几位师兄师弟面色不善,随后也不讲武德道:“文长师弟性子散漫,惯爱丢三落四,我们还是跟着帮忙搭双眼盯着才好。” “对对,文长师兄还是个?路痴,从课室走?到?茅厕都能?迷路,他自个?丢人事小,耽误了学弟们考核事大!” “走?走?,弘武馆主考武官怕是已经等候许久,不可怠慢,赶紧的!” 耿培延哆嗦着手指,咬牙辩解:“胡说,我没有!我……” 几位师兄师弟不由分说地簇拥着生活不能?自理的耿培延逃命似的溜了。 只留下?恨铁不成钢的学导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他轻咳一声,板着脸告诫新生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诸君往后莫要?学那几个?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已经跑远,参加弘武馆的新生自觉跟在后边。 林岁晓等人憋着笑跟学导进了弘文馆,守在门口的学导不让林岁晚三人进去。 林岁晚被拦在外边,小声地冲林岁晓鼓励加油道:“大哥哥,莫慌,凭你的学识进不了望海书院才是稀奇,你正?常发?挥就好了啊。” “……” 学导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个?狂妄的小娃娃一眼。 赵华维赶紧扯了扯林岁晚的袖子,低声提醒道:“小外甥女,低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