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归巢之蝠(茶蝠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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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夜雨依旧冷意绵绵。细密的雨线宛如不可见的透明蛛丝,黏附在人的头上、衣服上,即使打了伞,也会被风的手送进伞下,轻柔地贴在柔软光滑的织物上,洇出淡淡的湿痕。 布鲁斯微微抬起头,看向雨幕笼罩下的罗德里格斯庄园。夜已经深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沉默地伫立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角落里的一扇窗户后面还亮着台灯黯淡的微光。 他知道那是席勒的卧室,即使外出到大都会忙碌了一段时间,他也仍然记得那房间内部的每一个细节。从门把手上暗刻的花纹,到深色窗帘底部垂坠的绳结流苏,再到床头柜、衣柜、小写字台等各样家具表面的划痕……他一边在脑海中构建精确的建筑模型,一边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乌漆嘛黑的庄园内部。 他将雨伞放置在门口,信步走进默然无声的一楼大厅。当然,虽然默克尔已经睡下,没人来迎接大名鼎鼎的世界首富,但布鲁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在门口的地垫上蹭干了雨水和泥土,才走向楼梯。 他的脚步比蝙蝠振翅更轻盈。随着离那个房间越来越近,布鲁斯脑海里的模型也越来越完整,最后成型的是舒适的床铺、深蓝色的床单,以及床上沉沉睡着的人。无论是稍显瘦削的肩膀,白皙的胸膛,劲瘦的腰身,还是靡丽旖旎的重叠痕迹,都被黑夜的披风紧紧地遮盖着,好似被藏起来的珍宝。 布鲁斯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微弱的灯光短暂地照亮了门前的一小块地板,但很快便重新暗了下来,浓郁的黑暗围绕在房间周围,好像要从门缝底下钻进去似的。 “大都会的交流学习之旅感觉怎么样?”席勒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照旧穿着板正的西装三件套,一点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左手撑着脸颊,右手翻动桌上的论文,“希望你的报告能够言之有物……要知道不是每次都能用传记体糊弄过去的。用对了标点符号也不能。” “报告过几天就交。”布鲁斯轻咳一声,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新一批的蝙蝠周边做好了样品,你觉得摆在哪里比较好?” 席勒终于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布鲁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蝙蝠亚克力流沙相框。 “我还没有把自己的房间装饰成蝙蝠周边批发基地的打算。”席勒说,布鲁斯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这件精巧物件上略略停顿了一会儿,于是他走了过来,随手把相框放在了台灯旁边,“就当做是我寄存在这里的吧。” 席勒敲了敲桌缘,不过最后他也没有表示反对。 “饿急了吗,教授?”布鲁斯把手放在了席勒肩膀上,低声说道,“抱歉,和交流的那家病院负责人扯皮应酬花了一些时间。”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犹如抛向干燥柴薪的一点星火,席勒的皮肤迅速泛起了潮红,燎原般蔓延向被西装遮蔽的身体。一直压抑着的饥饿感猛然爆发,席勒几乎是习惯性地抓住了布鲁斯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便于自己贴上前去,吸吮对方口中的唾液——这当然不是他的正餐,但一些前菜也是有存在必要的,不是吗? 情爱的欲望仿佛高脚杯中荡漾的红酒,带来迷离与微醺。在浅淡灯光的照耀下,那些昂贵的西装们堆积在地上,宝石扣子表面的倒影中,整洁的深蓝色床单褶皱起来,一只手抓着它,难耐地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教授,”布鲁斯在席勒耳边说,“在我走的这些天里,您没偷吃吧?” 被填满的双重快感在席勒脑中炸开,这种奇特的感觉令他微微恍惚。他又一次沉浸在迷蒙的幻觉中,冬季干枯霜冻的颓败花园,被黑色荆棘包围起来的零散冬水仙,大片大片的纯白、藤绿、浅粉、杏黄、深紫的东方嚏根草,以及像病毒一样吞噬掉它们,并从所有植物的灰烬中生出的血红玫瑰。血液从玫瑰的尖刺边缘涌出,散发出甜蜜的芳香。 布鲁斯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席勒一口咬破了血管,死死地叼着他的手不松嘴。见状,布鲁斯却放心地舒了口气,“看来没有,您的自制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只是对佐餐酒的要求比较挑剔。”席勒忍着将要冲破喉咙的呻吟,话音未落,布鲁斯的两根手指便趁着他说话的间隙卡在了牙关之间,稍稍向内一探,搅了搅柔软的舌头。 “——!”与此同时的撞击让席勒条件反射般地向上弓起身体,布鲁斯想到皎洁的下弦月,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渎神的快感来——荒谬与悖德在黑暗的夜里滋长,直到有如一支龙胆花般盛放,它们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燃烧,以疯狂为燃料,在昏暗的光线中亮得惊人。 席勒像是被吸引着一样伸出手,轻碰布鲁斯的眼角,沿着深邃的眉峰抚摸。相较于布鲁斯充满撩拨意味的爱抚来说,他的动作全然地单纯,宛如晨雾聚集在低矮处的枝桠间,顺着叶片的脉络汇成清澈的露水,最后从叶尖坠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泥土里。布鲁斯抓住他的手掌,在掌心印下一个又一个炽热的亲吻。 “我会让你吃饱的,席勒……”布鲁斯的声音嘶哑、含混,他掐着席勒的腰,毫不留情地留下自己的痕迹,“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收一点餐费……一点点。”他的尾音低沉而柔软,仿佛流淌的黏稠蜂蜜。 席勒感觉自己像是一株缠绕在树上的藤蔓,正随之一起在狂风暴雨中摇晃。他的树锚定了他的所在,却又用宽大繁密的叶子一下一下地敲打他的藤枝。疼痛、快乐、满足与安全感混在一起,浑然不分彼此。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水面越升越高,窒息感如影随形,几乎快要将他溺死——但很快,空气从贴着的双唇中渡了过来,恍神间,他看到布鲁斯眨了眨眼睛。 傲慢并不是一个会流连欲望的人。刚一吃饱,他就把布鲁斯踹下了床,卷起被子遮住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的、红红紫紫的印记。揉了揉脖颈处那一圈手印,他沉默了几秒。 “这就是你说的……餐费?” “一时兴奋。”布鲁斯真诚地说道,他偷偷捡起地上的衣服,意图在席勒的注意力转到它们上面之前整理好残局。 “报告,加五千字。”席勒面无表情地说,他早就看到了自己那身被脱掉的西装可怜地卷在一起,天知道明天为了熨平它们默克尔会花多长时间,以及会对席勒穿着它们干什么去了产生多大的疑问——跑去和恐龙摔跤也不过如此了。 “我会给您定做一套新的,当然,这套也会拿回去整理。”布鲁斯立刻说道,“一千。” 席勒不想理他,干脆窝进被子,“记得明天交。” 于是我们的首富先生飞快地跑回韦恩庄园,准备抓紧时间补作业。毕竟,距离天亮只剩一个多小时了,而他还一个词都没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