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赴宴
姜荻一直都在取悦她。 从开始到现在。 以至于他忽然强硬起来,陈染也没有一点压力。 “你不适合这一套,姜荻。”她伏在墙上告诉他。 这种强制剧情,完全没有代入感。 “……”姜荻顿了一下,“那谁适合?陆粲京吗?” 她侧头叹气:“他也不适合。” 陆粲京…… 她的潜意识里,他也是弱势方。 像那种口水流了一地,却等着主人说“开饭”才敢吃的狗。 他把自己管束到极限,绝不会违背指令。 她还记得以前,她叫他当着她的面自慰,那个生疏的模样。 他甚至没有偷偷撸过。 姜荻知道自己不该问。他本意是让她只想着他,丢掉那个人。 但是。 “越来越湿了。”姜荻说。 而且他很清楚,不是因为他。 “……”陈染没有否认。 她看不到他的脸,他又不停地提起另一个人,这让她更容易幻想。 “你真是花心。”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到床上。 这让她猝不及防,失声叫出来。 他突然插进去了。 她双腿还拖在床下,攥住了床单,回头看他:“你——” “闭嘴。”姜荻说。 性器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她的湿润。甬道拼命含吮着他,比往常更加激动情热。 不是因为他。 姜荻重重地撞到里面,和她rou体紧贴。 他是不是在自作孽? 和快意一起来的是沉闷的隐痛,他眉头紧皱,握着她的后颈往里硬插,水声连绵黏腻,响个不停。 陈染被顶得有点头晕,耳边全是他浊重紊乱的喘息。 “……”她勉强挣扎,反手摸他的大腿,“你怎么了?” 他不太对劲。 姜荻压住她的身体,攥住她的手指,假装不在意。 “没什么。” ------------------------------------- 陈染搬完家,接下来的一周用来注册公司。 各种章程程序,诸事繁杂,合伙人告诉她有个晚宴要参加,她又马不停蹄去租衣服,做头发。 晚上八点刚刚赶到。 “你怎么才来。”合伙人——林露莹大小姐穿高跟鞋等得脚疼,一见她就撅嘴。 “别亲我。”陈染娴熟地拒绝。 林露莹很遗憾地抱住她的胳膊。 她们同在一个导师手里读硕博连读项目,林大小姐考不过,勉强读了硕士回国。 当年陈染给她写了三年的作业,帮她过了论文,林露莹铭感五内,说将来一定要投资陈染。 今年终于实现。 “抱紧我,别松手。今晚有个相亲男,很普信。”林露莹小声说。 陈染明白自己的主要使命是救生圈:“嗯。” 林露莹是林家独女,随母姓,姥姥、mama两代财富集于一身,每天都害怕有人娶她是为了害她。 偏偏她mama希望她结婚生个小孩,体会做母亲的“幸福”。 “我都快吐了。”她吐槽。 “上回我跟我妈说,我喜欢长得好看的,我这不就是暗示她,我要包个男模。结果这回她们给我介绍这姓温的……”林露莹受不了,“圈里这些男的,长相一代不如一代,盲目自信。” 陈染走了一下神。 她看见熟人了。 周临止。 林露莹发现了她的视线,偷偷戳了她一下:“哎,你有眼光。姓周的好看。” “可惜,年纪太大,不成了。”她啧啧道,“单身三十多年没谈过恋爱,这踏马明显的中看不中用,指定有点疾病。” “……”陈染忍笑,赞同点头。 人群中面色冷淡的男人若有所觉,忽然抬起头,精准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哎呦我草。”林露莹脱口一句国骂,“我说的是不是太大声了,让人听见了?” “……快走。” 陈染带着她转身。 别的不说,这句“我草”是真响亮。 陈染在国外也跟着导师来过这种场合,但今天这宴会,她参加的鬼鬼祟祟。 到处躲人,一会躲姓周的,一会躲姓温的。 好不容易找到个角落停下来,两个人拿着鲜艳的鸡尾酒碰杯。 陈染怕喝醉,一口一个马卡龙垫肚子,甜得她手指发麻。 “别吃了,你看你的胃!”林露莹指着她的上腹。 陈染拽了拽礼服,衣料太薄太贴身,吃了一丁点东西,胃的形状就顶了起来。 她按了两下,觉得好笑。 “露莹。”一个男声响起。 林露莹吞下了半声草。 她挑起眉毛对陈染暗示:姓温的来了。 “叫这么亲切啊,温先生。”林露莹道。 姓温的很熟悉她这种态度,面色不改,直接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 “不介意吧?”坐下才问。 “介意。”林露莹不给面子,“我们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工作?”姓温的笑了起来。 他早听说过林露莹的名声,美则美矣,是个花瓶,学习一窍不通,管理没有天赋,回国三年,在家天天吃饭睡觉逛街打游戏。 她能有什么工作? 他把目光第一次放到她身边的女人身上。 衣服不够合体,不是定制款,鞋包廉价。只有脸和身体能看。 林露莹从哪里找的跟班。 “我们是未婚夫妻,这位小姐不会不肯给我们一点相处的时间吧?”他说。 “未婚夫——”林露莹当场爆粗,“放你爹的屁——” “你跟我走。” 忽然有个冷漠的声音生硬插入,在陈染头顶上方响起。 “……”陈染仰起头。 正对上周临止的脸。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林露莹像见了猫似的缩了一下。 靠。 可不兴在这位面前说脏话啊…… “周总。”姓温的站了起来,“您找我?” 周临止一顿。 他本来是叫陈染,因为他看到温家的人跟她坐在一起。但陈染不动。 无论如何,只需要把“他们”分开。 他的眼睛从她脸上移开,嘴唇轻抿,点头。 “走吧。” 他很慢地念了一个名字:“温行文。” 重音在“温”。 “温家寻找肺叶供体”。 那晚周临止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她脑海中,陈染意识到了他的意有所指。 那个“温”,只怕就是眼前这个“温”。 她目送着他们离去。 “遭瘟的金针菇。”林露莹松了口气,小声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