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咒术师
由于我们这一届只有四个人，所以逃课是肯定逃不了的。我只能认命地去上课。 夏油杰倒是精神好的很，我快困死了，硝子在我边上迷惑的表情看着我。 说没睡好的话，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她知道我不怎么看漫画也不打游戏的。 要不就说自己压力大失眠，毕竟两位“最强”都比我强太多。 “抱歉硝子，我太弱了，最近压力比较大，有些失眠。”我有些歉意地干笑着。 好在硝子没怀疑什么，只是有些心疼我，让我好好休息。 果然，硝子才是最好的。 整个班里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五条悟了，他的出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以前有多蠢。 以前我总是幻想着有人能帮我离开禅院家，但是我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行为着实是蠢。因为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现实的，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五条悟帮我呢？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罢了，又不是什么挚友。 “哟，禅院同学。昨晚练功没睡好？”五条悟推了推他的圆墨镜欠嗖嗖地跟我打招呼。 我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夏油杰拍了下五条悟的肩膀，“悟，别这么说同班同学啊。” “什么？杰，老子只是普通的打个招呼而已，又没嘲笑她。” 夏油杰是杰，硝子是硝子，我是禅院同学。 这是他的人际关系称呼。 但我并不在乎，因为他对我来说不重要。 喝了口黑咖啡提神，认真听课做笔记。夜蛾看着正常上课的三个人和呼呼大睡的五条悟，然后用粉笔把后者砸醒，这是每天上课的流程。 本来想着放学回宿舍补觉的，结果除了硝子，三个人都有任务。 自从进了高专，任务就没停过。诅咒太多，咒术师太少，我总觉得世界要完。 拜托世界爆炸之前先让禅院家或者整个咒术界爆炸吧。 我把剩下的黑咖啡一口气喝完，连边上的五条悟都愣了两秒。 这才的咒灵有些棘手，可能会成长的那种，而且地点还在女校，需要女性。所以我和五条悟一组。 “那杰呢？”五条悟显然也不想和我一组，抢在我之前问夜蛾老师。 “夏油杰有别的任务。” 要是跟杰一组的话，在战斗中他还能指导一下我，任务结束还能约会呢。 跟五条悟一组的话，他只会嘲笑挖苦我，还会让我给他买甜点，然后他自己把甜点全吃完，一个都不给我剩。 真是尴尬。我和五条悟两个人坐在车后排，他看窗外，我看手机。 夏油杰给我发信息说无论五条悟说什么垃圾话都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还是太生气的话，回去就打他。 还真是好挚友。 硝子让我注意安全。 …… 圣百合女子高中，刚到校门口就感觉到冲天的怨气。 感知到方向应该是从宿舍楼那边，五条悟应该放好帐了，我拿起真血就往里面冲。 “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说哦。” 我没空理五条悟，精神高度集中去感知咒灵的方向。 已经不是普通宿舍那样的白墙了。黑色，全是黑色。黑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地砖，黑色的墙。 “不要！不要！”好像是女孩的声音。这里难道还有人吗？ 或者说……是咒灵？ 还没等我思考完，突然就攻击了过来。 我急忙用真血的刃面抵挡，五条悟则是用无下限弹开。 咒灵就在正前方。 五条悟好像并不打算出生，大概是想看我的实力吧。 输了，他就可以疯狂嘲讽我，赢了，他也可以嘲笑我打的慢。 无聊。 夏油杰就不会这样。 先开始我占上风，这个咒灵一直重复一句话： “不要。” 不要什么？ 攻击方式很杂，没有规律。一开始是高温释放火焰，然后又是头发触手反弹着攻击。 我用真血快速地将地砖上的头发砍短，一边还得躲开火焰攻击。 直到我打到咒灵面前。 它好像进化了。 “为什么！为什么！” 它说的话变了。 火焰的攻击变成了烟雾，头发触手硬的像钢丝一样，又浓又密，速度又极快。 我根本来不及躲开，头发从左肩下穿透。我重重地从半空中摔下。 真痛。 视角也变得模糊，那个烟雾好有毒…… 而且那个烟雾的味道…… 好像烟草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身上流了多少血，反正是校服是黑的看不出来。 我站起来，握紧真血再次向前冲。 不能再让它进化了。 视角太模糊了，我根本看不清它在哪个方向。我只能放弃视觉。 念能感知，「怨咒定」 具体位置在……这里！ “不错嘛，中毒了也能砍中。”五条悟的声音里倒是没没那么多欠揍的感觉了。 但是很可惜，我砍中了，但是砍得不重。 正面中了咒灵的大招被揍倒在地。 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血。我的血。 疼痛，麻木，失望。 像小时候那样。 也许死亡才能让我解脱。 我看到记忆里的自己跪在雪地里，母亲转身离开。 “嗒……嗒”脚步声。 不对，不是母亲的脚步声。 不是母亲。 “五条，你退下。” 我拿着真血插在地上，撑着起身。 我现在身上肯定很多很多的血，我都能感觉到睫毛上都是血珠。 肯定很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五条同学，这是我的。”我回头看着他，我现在笑的肯定很恐怖很狰狞。 “这才像样嘛。”对，就是这样，真实的、疯狂的……咒术师。 我紧握着真血，而我身上的血还在飞溅，我不在乎。 烟雾的攻击对我无效，我疯狂地用真血砍着，像是一片一片地把咒灵砍碎。 直到最后，被我祓除。 宿舍楼恢复了原样，视角也不再模糊。 五条悟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问我：“要喝点什么吗？” “要一罐可乐。”我抖了抖刀上的血，拆了包湿巾疯狂地擦脸上的血。 五条悟倒是有点震惊，笑着说：“老子还以为你只喝黑咖啡呢。”那东西都能喝的下去。 我被他逗笑了，“噗……哪有把黑咖啡当饮料的。” “你不就是。”五条悟把可乐扔给我。 结果我一开，那个气泡漫出来，流了我一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跟杰一样！” “五条悟！”嘶好疼，扯到伤口了。 “这样才像话嘛，你平时也太端着了。”五条悟没开无下限让我锤了一拳。 然后我被他杠着肩膀，扶着上车了。 辅助监督小姐给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真疼！还是硝子好。 坐在车后座的时候我在想…… 当时祓除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是一群女生围着另一个女生，用烟头烫她的手臂，用剪刀剪掉她的长发。 一个又一个被霸凌的女孩。 我问辅助监督能不能做些什么帮助那些被霸凌的女孩们。 得到的答案是无法插手。 是啊，我们是咒术师。 我们只是咒术师。 除了祓除诅咒，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