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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眼睛,“你和颜弈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谷皖浑身一震。消息传得这么快吗?下午颜弈淇刚和他表白完翟逸就知道了?谁传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只有茶壶还在自动加热冒着热起,钟表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翟逸看他脸色又红又白,变幻不定,叹了口气,“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疯狂过。而且我在英国的时候,那种爱好也很常见的。” 翟逸一番话说得谷皖更是懵上加懵,什么爱好?什么不好意思? 正当他隐约猜出来点什么时,翟逸干脆挑明了,“进字母圈是人自我的放纵,我能理解。” 谷皖震惊之余才想起,他上次在医院迷迷糊糊中听见颜弈淇和翟逸在吵架,好像确实听到了关于字母圈的一些字眼。那估计翟逸也知道那一道伤口是怎么来的了。以他好义气的性格必定大动肝火,也怪不得他俩会吵起来。 “你俩之前怎么玩,我都无所谓,你也不必在意。”翟逸喝了口茶,酝酿接下来该说的话。此时面前的人双手紧握,睫毛低垂,一副羞涩而懊恼的样子,让翟逸更加坚定了他将要做什么。 “谷皖。”翟逸定定地看着他,“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很有好感。你善良,温和,博学,对我也很好,所以......” 所以什么?谷皖现在脑子一团乱。 “所以如果你不排斥同性恋的话,可以和我试一试吗?” 谷皖猛然抬头,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原来翟逸......翟逸一直都没拿他当哥们? “翟逸,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拿我当好朋友......” 翟逸皱眉,认真盯着他打断道:“我以为我说得很明显了,谷皖,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没拿你当吴坤他们那样的朋友,而是喜欢你。” 什么叫他应该知道?谷皖扶额,他是真不知道啊。真的知道就会直接把这点小火苗扼杀在襁褓之中。他现在逻辑一片混乱,颜弈淇表白完他还没缓过来,结果翟逸也来凑热闹。 两人陷入了僵持之中。 良久,谷皖才敢抬头和翟逸对视,嗫嚅道:“翟逸,对不起,我确实不排斥同性恋,但是......但是我已经和颜弈淇在一起了。” “什么?”翟逸几乎拍桌而起,不敢相信,“什么时候的事?” 谷皖低头,“今天下午,他来找我了。”眼前的尴尬处境令他想死。 翟逸不可置信,“所以,因为他先说了你就答应了吗?” 谷皖摇摇头,“不是的,我一直都喜欢他。” 翟逸恍然大悟,为什么上次生日的时候这俩人这么不对劲,原来一直都藏着掖着。他平缓了下语气,“谷皖,你听我说。在英国的时候,我也大致对字母圈有些了解。里面的被动者确实很可能喜欢上主动者,这是这种游戏的特点。你要搞清楚,不要将那种情愫和现实混为一谈。” 谷皖长叹了口气,终于承认翟逸确实是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这一事实。 “谢谢你,翟逸,我理解。”谷皖缓缓道:“但我对他是认真的,不仅仅是游戏产生的。” 听罢,翟逸沉默了一会儿,像只困兽一样伫立在原地找不到出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颜弈淇根本走不到一条路上。” “嗯?” 翟逸坐下来,一字一顿,“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吗,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进字母圈?” 这真的把谷皖问住了,他恍惚想起,他俩在医院吵架的时候提到了颜弈淇和他哥哥的关系。他当晚也是因为这个耿耿于怀,猜测与他哥之间可能有某种道不明的关系。 只是在颜弈淇道歉后硬是从脑海中去除了这件事。 直到现在又被提起。 “斯人已逝,但是颜弈淇对他哥的感情,是超越了亲情的。”翟逸一语道破,使谷皖刻意回避的猜测成了事实。他是自私的,这件事的后果他已经打算承担了。 然而在此之前,他不能看着谷皖往火坑里跳。 外边狂风乍起,发出呼啸,俩人之间的空气犹如放电后的真空状态,漂浮着难捱似的沉默,连冰箱运转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知道了。”良久,谷皖轻轻地说,“那我是不是和他哥有点像?” 翟逸心道,什么叫像,气质和性格简直是神似。但是他没点破,觉得谷皖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哦。”谷皖垂头耷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之后怎么做,我会想清楚的。” 翟逸语结,本身是想把他拉回来,怎么觉得现在他要下一个更坚定的决心。就像设了道关卡,想让他迎难而退,可是他忘了还有迎难而上这一结果。 “罢了,你好好想想吧。”翟逸失落道,起身收拾衣服。 谷皖也跟着起身,“我送你。”顿了顿,“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翟逸迈出去的脚步一滞,此刻才感觉自己的表白彻彻底底失败了。 “嗯,没问题的。”翟逸硬是挤出个自然的表情,看着那人依旧温和的笑意,心都快碎了。 暖黄的灯光填充了各个角落,照样显得空茫。送人走后,经历了一波三折的心情曲线,谷皖忽觉心中有块隐痛,走回卧室,颓然倒在床上。 好像每次也不知如何自处。 章节编号:6347590 滨海新区,某座空楼。 这里天花板很高,蜘蛛在房梁上辛勤地结网,织了一层又一层,抬头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密密麻麻。 “颜少,他就是黄粱。”侯斌俯身在颜弈淇耳边恭敬道。 之前颜参把侯斌安排在颜弈淇跟前,就是为了让他盯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颜弈淇发现甩不掉后,反而换了种策略,所谓别人送的礼物不拿也不太礼貌。于是调教了几番干脆收为己用了。 ”哦,黄粱。“颜弈淇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随意插进衬衫前的领口。那还是颜参之前有次去瑞士给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想一想,他那时才初中。 “黄粱一梦,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颜弈淇露出个玩味的笑。 “家里人务农没文化,以为是粮食的粮,随便取的。”据颜弈淇咫尺之遥的人是个面色蜡白的中年人,此时冷汗涔涔,双腿发抖。 “我就说。”颜弈淇捏爆了烟珠,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抽。一个弹指,投掷到随处都能当垃圾场的地上,语气轻飘飘道:“就不自我介绍了,想必你也知道了。上次你开车不慎掉下滨海大桥,淹死的是我哥,颜弈濡。” 黄粱看见扭曲的香烟尸身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接下来的遭遇,腿抖得更加厉害了。 “黄先生。”颜弈淇磨着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