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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两秒,最终认输的低头,拿出袋中奶茶,发泄似的用吸管戳破表层包装。 林思霁无言看着杨焱动作,在其低头打算喝时开口:“温馨提示一下,这杯是我的。” 杨焱脖颈僵住,嘴唇停在吸管一厘米处位置。 “你的是另一杯。”林思霁自顾自地把奶茶从他手上拎出来,实现火口夺食。 他低头猛喝一口,发出恼人的感慨声调。 “谢谢你帮我插吸管。”林思霁带着些得瑟的声音随着冷风悠悠飘来。 正在灰头土脸扎自己那杯奶茶的杨焱手一用力,险些把吸管折了。 “不客气。”他冷漠地把牙咬响。 林思霁笑笑,眼看小火苗开始蹭蹭往上窜火了,他见好就收,停下浇油的行为。 林思霁扯开话题:“怎么今天忽然要喝奶茶,最近不是要体重管理吗?” 表演系一直在倡导学生管理体型。 毕竟镜头是最可怕的东西,它具有一流的、把人拉宽的能力,巴掌大的小脸上了镜,也可能变成如来佛巴掌般的大饼模样,更不用说本来就不乐观的其他脸型了。 杨焱本来不重视这些的,他脸天生比人小一圈,体型也偏瘦,属于不容易吃胖的类型。 但这次王导的选角很重要,而落魄拳击手的形象显然不能由存有赘rou的人扮演。 杨焱要演的那场戏,戏服是白背心。 显然在短时间内练成熊飞翔那种肌rou男体型,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至少也得把手臂上不明显的软rou减掉,凸显出肌rou线条来。 于是杨焱便开始了减脂计划,除了日常的拳击运动,该计划另外一个要求是节食。 作为和杨焱共进午餐的对象,林思霁很直观的了解到杨焱的计划。 近些日子,杨焱每次打的饭都少得可怜,餐盘里清汤寡水,一点油水都无。 杨焱总是吃完自己那份,先一步停筷,眼神飘飘忽忽落向还在进食的林思霁,渴望又可怜的视线看起来和饿惨了的野猫没两样。 林思霁对那眼神印象深刻,这才在杨焱大口摄入含糖量极高的奶茶时发出质疑。 “是要体重管理。”杨焱几乎贪婪的摄入奶茶,“所以这是我的晚餐。” 林思霁转换他话语间的意思,皱起眉来:“你没吃晚饭。” 杨焱简单嗯一下。 “奶茶热量够了。” 林思霁不赞同他以奶茶代替晚餐的行为:“这样对胃不好。” “或许。”杨焱不置可否。 林思霁思考些许,认真的说:“下次不要这样做了,不然我会阻止的。” “哦?”杨焱漫不经心的又喝一口,问,“怎么阻止?” “我会照常和你一起走到围墙边上拿外卖,然后在保安来时一把摁住你,举手大喊‘这里有偷拿外卖的表演系学生’。” 杨焱动作停滞两秒,他转头,眼神幽幽:“干点人事吧。” 林思霁温和道:“吃晚饭吧。” 最后,还是杨焱先一步认输了,他移开视线,含糊地说:“好啦,我下次不这么做了,别检举我。” 林思霁这才满意的继续低头喝奶茶 “好孩子。” 显然比起好孩子的标签,杨焱有更感兴趣的话题。 他三两下把奶茶喝完,把奶茶杯捏扁,拿在手中转悠着把玩,忽地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杨焱目视前方,语出惊人。 “紫色蕾丝豹纹内裤穿起来不会很磨的难受吗?毕竟到处都是蕾丝。” “……” “咳咳……咳咳咳咳。” 林思霁显然没预料到杨焱会杀个回马枪,他一口奶茶噎在喉咙,呛得不轻。 今晚的明争暗斗,杨焱终于扳回一城。 听着林思霁不住的咳嗽,他不动声色勾起嘴角,不作声地笑起来。 # 杨焱腿脚灵便后,没活蹦乱跳两天,就面临了新的挑战。 他和林思霁进行商议,一致认为佩戴拳击手套击打沙袋的张力不够,而赤手空拳更能塑造出压抑的氛围,也更能表现人物内心烦躁的心境。 商议完毕,两人下了决定。 抛弃拳击手套,改为绷带缠手。 这个改变从第二天练拳的时候开始施行。 听完要求后,熊飞翔讶异挑眉: “确定吗小可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焱点头。 熊飞翔再三确认,杨焱给出的回答不变。 “好吧。”熊飞翔无奈答应,他嘟囔着开口,“你根本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熊飞翔的警示非常有道理,杨焱确实没料想到换成绷带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准确说他有想过,但没想到会那么糟糕。 绷带不比拳击手套,能够充分缓解击打沙袋的冲劲。 它的减震效果十分有限,这让本来已经适应了手套的杨焱再次陷入了困境。 第一组动作做完,杨焱的手腕就被震得生疼。就算接下来几组动作,尽管杨焱试着调整了力气,但他的手腕还是在那日结束后酸疼不已,关节处的皮肤也浮现隐约的淤青。 第二天,情况变得更严重了,除去手腕的疼痛,手背也因为碰撞摩擦而变得紫青破皮。 开始只是一小块伤口,随着不收敛的继续击打,伤口越来越严重,结束时,血液把绷带都染出微红。 林思霁在一旁看得皱眉,他询问熊飞翔,却被告知这是正常现象。 “学这个,哪有不脱一层皮的。”熊飞翔耸肩,“即使是练着玩玩也不例外。” 林思霁只能在课程结束后和杨焱商量,要不改回戴拳击手套,减少手部损伤。 但杨焱态度坚定。 “出点血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完,又看着林思霁揶揄,“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压榨型导演。” 林思霁只能无奈陪他笑笑,转头去药店买了创口贴和药膏。 他把药递给杨焱,看着杨焱乖巧把药收到包中,林思霁暗想。 我也以为我是。 杨焱的意志很坚定,但缠绷带过度练习,并不是“出点血”的小事。 破皮的伤口结痂缓慢,等不到好完全又在下一次击打中摩擦受损。 杨焱的拳骨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口开裂下变得伤痕累累。 冬日的气候使得情况更难处理,因为担忧戴手套可能会滋生细菌,杨焱只能在冷峻的天气里裸露出双手。 他的手部被北风吹的红肿,指骨的青、淤血的紫、伤口的暗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更要命的是杨焱这个人还特别心大,手伤成这个样子也不抹药膏不做防护。他总是在每天晚上躺上床,辗转些许后,才想起或许要擦药。但又因为懒惰和不在意,杨焱宁愿被疼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愿下床擦药。 他的伤口在“野蛮生长”后愈发严重,林思霁在几天后起了疑心。 他在拳击课前逮住杨焱,从他包里翻出了包装都没拆的药膏。 看着包装完整的崭新药膏,林思霁彻底黑了脸。 他一言不发的扼住杨焱的手腕,板着脸给人上药。 杨焱自知理亏,低着头任由林思霁动作。 药膏里大概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