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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某些特殊的化学或者物理反应,遇水遇热即改头换面,爆米花似的在完全堵死的窄口锅子里噼噼啪啪经历了变态的全过程。 那滋味儿,言语难以形容,非切身体会不足以知晓其千分之一的妙处。 杨逸被她看得口干舌燥。 踹了一脚她掉在旁边的军靴,“他们该到了。” 再不起来,被手下部众看到这副模样,他这个“以色事主”的断袖之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瑭这才翻身起来,却不捡散乱的一堆缠胸的破布条。 直接妖娆地晃到男人面前,在他窄长凤目都略惊悚地瞪大之时从他已经整理得差不多怀里摸出那身女学生的裙装。 “嗯?” 杨逸不解。 苏瑭丢给他一个别以为我就那功夫厉害的得意眼神,“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就让唐师长光明正大早登极乐。” 杨逸当然不笨。 女人眼神稍微朝断崖下面示意,他就赞同地眯起眼。 唐子笙的死迟早要曝光,现在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突然不“讲信用”杀过来的南平军,还跟东洋人勾结,一来就来了“上万人”,在凤凰寨山口遭遇了第二师。 师长于混乱中不幸中了流弹…… 只要他之后重整残兵将凤凰寨拿下,也算是将功抵过,唐司令碍于人言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至于如何将凤凰寨拿下? 之前不就说了么,唐子笙是太子爷,死了太子爷,为了不触怒整个北方军,杨逸大可以拿这个做文章跟凤凰寨交易。 要么跟我合作,那么咱们一起推锅给南平军和东洋人。 要么,就等着承受北方百万大军的怒火!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 只要cao作得当。 可意外已经出了一次,他们第二师的主力还没到,那留守的六千人就被迫倒戈了,现在还帮着山匪一起打南平军…… 好一个滑稽好一个可笑! 苏瑭的打算的确是如此——推锅。 但这个锅,她可没丁点儿推给凤凰寨的打算。 从头至尾,她想的都是推锅给南平军,并从中煽风点火,让唐司令跟南平军斗个你死我活的帮他好儿子报仇。 这样凤凰寨连同陷在这里的第二师,也许就可以独善其身了。 当然,现在没必要跟杨逸叨叨清楚,大家虽然睡过了,但一切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 此时山谷下面说是混战其实也不是,从人数上来说,凤凰寨的杂服军加上第二师剩下的几千人,跟南平军的近万人算是势均力敌。 但凤凰寨的山匪一看就跟唐师长手底下的酒囊饭袋和南方联盟军的一盘散沙不同。 人家无论是开槍放炮还是拳脚刀剑都能鄙夷众生。 单打独斗你在他们手下过不了三招。 群攻? 人家是有组织有战略的,赶着第二师的新战俘当炮灰扰乱敌人阵型,他们就在外边儿撒网包围,将近万人困在山谷里进退不得。 难怪他们出人意料地竟然先出手袭击了驻扎在山坳里的第二师兵众了。 这帮人在战术上完全有碾压的实力。 杨逸之前没有再劝说唐子笙多留或者留精英在此,也是想着这六千人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将军旗都打了出来。 凤凰寨的人看到是北方军太子爷麾下,只要他们不主动进犯,一般不会轻易动手。 更何况孙正这匪首还不在。 正常情况,留守看家护院的会更加保守谨慎才对。 这帮人简直就是疯了,或者说这帮人里面现在代为掌权的就是个疯子。 …… 趁穿衣服这会儿,两只狐狸都把山底下的战况摸了个通透。 “走,吸引战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苏瑭长发披肩,穿上浅蓝中袖上衣,小盘扣一系,过膝百褶裙随风微微飘起,笑眯眯地拍着杨副官的肩膀嘱托重任。 杨逸只是一眨眼,面前身材高挑眼尾撩情眉梢含俏的女人就变成了沈瑾冰那张清秀的脸。 长发也随之变成了齐耳短发,额前刘海垂下来,模样的变化让他忍不住后退一步。 嘴里暗骂一声,妖孽! “表哥~骂谁呢?” 苏瑭用沈瑾冰那义愤填膺似的腔调却把声音拖得老长,听起来比白斩鸡男那尖嗓子还要瘆人。 杨逸不着痕迹地哆嗦了一下,转身牵马。 她轻快地跟在后面,把唐师长的制服武器靴子全都捡起来,拿破布条一捆提溜在手里。 男人看了她一眼,撇开视线,伸手揽腰,再次共乘一骑。 杨逸心里真是曰了鬼了。 就算他不疯,他这匹马也得被这妖孽变脸的功夫给搞疯。 小半天光景,一路跑来,这都换了三张脸了…… “嘶律律~” 这会儿不怕暴露目标,杨逸紧拽缰绳,神骏双蹄飞扬,仰天长嘶。 下一瞬就飞快跃出树丛回到山道,直奔山谷而去。 刚回归正途,后面就能听到震天的马蹄声,四千骑兵,跟杨逸自己的估算差不多,跟妖孽在这儿“小憩”的功夫,他们终于追了上来。 最后一截路跑得很快,在窜出山道之前,杨逸勒马将苏瑭放在了树丛里。 自己拔槍扬鞭,瞄着已经渐渐被凤凰寨匪众包围的南平军屁股就是接连数下点射。 这一动作,立即就暴露了目标。 不过南平军自顾不暇,见他一身北方军副官制服,只当是被赶过来当炮灰的饭桶们,偶尔顾得过来了才朝着他那边开两槍。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结束,大家上班上学,这里一下子冷情下来,哈哈,只有自己使劲儿,钻木取火。 ☆、匪色12 杨逸目标明确, 夹紧马腹直闯入混乱之中,专往前头横着尸体最多的地方窜。 时而于马背上俯身躲开飞斜而来的流弹, 时而提起经过的灰蓝色步兵挡掉刺劈过来的尖刀。 片刻之后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这人未免也太过犀利了点儿! “是杨副官!” 也很快有人于混战中认出了杨逸。 那喊声高亢发颤,惹得一干深棕服色的大兵顿时老泪纵横, 他们委屈啊! 以为捡了肥差, 安安稳稳地留守驻扎, 都就近在山林打了野味准备天色暗下去就烧水吃锅子。 谁知那山头上就忽然开始掉乱石乱木。 对,不是槍林弹雨, 都特么黑心地砸石头丢木箭,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摆明了想要生擒,是在逼他们投降。 所以在唐师长麾下散漫惯了的大兵们反倒是胆子大了起来, 一个个抄起家伙就想要给这帮“残兵游勇老弱病残”一点教训。 谁知, 人家根本没打算玩儿什么逼降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