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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对病美人的认知又多了一种。他像一团迷,每次都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贺归疑惑地看着忽然跑到他房间来的阎沧,询问:“阎城主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忽然过来?” 这么晚了,不是应该睡了吗? 对上病美人的眼神,本来理直气壮的阎沧,顿时没了最开始理当如此的想法,抿唇,答:“我听说赤炎不在该待的地方,就出来找找。” “这样啊。”贺归没有一点怀疑的相信了。 “那贺公子好生歇息吧。”阎沧临走前略带遗憾,给病美人关上了房门。 给他暖床这事,还是缓一缓为好。 第71章 五 疼! 贺归醒来的第一感受就是一个字——疼。这是毒发的征兆。贺归之前没感受过这具身体毒发的时候, 究竟有多恐怖, 现在猛地上来, 他差点没疼晕过去。 先是心口疼,慢慢地浸入五脏六腑,甚至连骨头都是疼的。他蜷缩在床上, 牙冠打颤, 疼得意识恍惚, guntang的眼泪无意识地滚出眼眶。 疼到连呼救都做不到,嘴角已经流出温热的血液, 口腔里全是铁锈的味道。 他是要死了吗? 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走马灯,而贺归脑子里却是只有一个黑色的“疼”字,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无限复制, 直到填满他的整个意识,最后崩溃爆炸。 死亡啊, 其实也挺不...... “别哭,我先给你压毒,等会儿就好了。”恍惚间, 贺归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这人还把他扶起来坐好, 给他擦去因为过度疼痛, 而产生的泪珠。 贺归长这么大, 还是头一会儿有人像对待孩子一样哄他。 这个忽如其来的思想,让贺归有点想笑, 可因疼痛让整张脸都是皱的,这嘴角艰难地挂起弧度,让表情更加难看了。 身后的人将手掌放置在他的后背中上段,开始运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贺归睁开视线朦胧的眼睛,目无焦距地盯着前方,一边止不住的咳血,一边开口:“我一直在想,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明明已经很累很累了,我咳咳咳。” 这才说了一两句,贺归底气就不足了,狂咳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重新席卷上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莫名腾升起来的负面情绪代表什么。就是感觉内心深处很难受,很窒息。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些不愉快的事。 “别说话。”低沉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那人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是想找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为了我吧。为了我而活下去。” 为了他人而活,不,他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贺归想张嘴反驳:他的人生再也不想为他人而活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马上就不疼,你别哭了。”那人继续在他耳边说。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他还在继续说。 “乖乖睡一觉就好了,没事的。”那人停下了运功,可是嘴巴仍旧再说。后面接着说了一大堆,贺归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真吵。”贺归脑子里全是这人说话的声音,嗡嗡嗡地直响。他不耐烦地转身,一个俯身,把对方的话全部咽吞到肚子。 没错,是咽。 他为了不再听这个人喋喋不休的话语,思想没有经过疼到麻木的脑子,身体直接做了一个简单粗暴的举动。他倾身过去,以唇封唇,就为了让对方别再瞎比比了,安静一会儿,吵得他脑子疼。 松开两唇,贺归对上这人因为惊讶而微缩的眼瞳,再用伸舌尖舔了舔这人唇畔上的血迹,是他弄上去的血。 紧接着,贺归单手卡着他的脸颊,放缓语速。“安静点,别说话,懂吗?要乖一点。” 他后面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脑子立马卡壳。他想说什么来着?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那人会是谁呢?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贺归来不及仔细思索里面的古怪,疲倦感已经完全侵占住他所有的思想。他只感觉眼皮往下掉,干脆地倒头躺在这人的腿上,深深地睡了过去。 阎沧目睹病美人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沉睡过去,右手抚摸泛着病美人血味的唇瓣,脑子里浮现的是方才病美人看他的眼神。 阴暗暴戾,像一头困兽,随时都会扑上来撕碎他,又像是一潭阴沉沉的死水,看不见底,让人喘不上气。 这个年纪比他小一轮多的,完全可以当他侄子辈的病美人,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处于弱势方的错觉。 明明只是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居然还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阎沧并没有恼羞成怒,反倒觉得有趣,病美人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多了,每一次的发现,都正中他的下怀。 因为病美人之前说想去天香苑吃东西,阎沧把手边的事情忙完,想着把人带过去,让他开心开心。哪知道一推开门,就瞧到病美人可怜兮兮地蜷缩床角,捂着心口,没等他反应过来,病美人直接吐血了,把他吓得心脏停了片刻。 把人掳到城主府一共两个多月,阎沧第一次见识到病美人毒发的场景。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阎沧虽然不懂解毒,可还是知道怎么有效的缓解毒发导致的疼痛。他想也没想,快速把病美人扶起来背对着他坐好,一边说话让他别昏过去,一边给他渡功压制。 因为过渡运功的缘故,阎沧身体也有点虚,脸色带着不可多见的苍白。他的指尖一直在唇畔摩挲,视线落于将头靠在自己腿上的病美人,他的嘴角也带着明显的血迹。 阎沧压弯脖颈,学着病美人方才的举动,将他唇畔上的血卷入舌尖。 阎沧心动了,就在那一吻之中,那眼神之下,他的心在胸腔狂跳,那是一种极度疯狂的喜悦。阎沧人生头一回有这种无法控制的欲.望,他想占有这个人。 他找了所谓的,想要一起并肩看雪下,执手共白头的人。 “我不打算放手了。”阎沧执起病美人冰凉的右手,低头,在手背上轻吻。“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因为一个状况外的吻,贺归莫名被绑定了一生。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归是被饿醒的。他感觉下巴有些痒,想伸手去挠一下,结果中途出现了障碍物,一个球,还是一个带毛的球? 指尖忍不住插入丝滑的发丝中,往下滑动。 这是个人,并且抱着他的腰,还把头塞到他的胸膛处,头顶卡在他的下巴,几缕不乖巧的发丝在他脸上待着,他一动就痒酥酥的。 贺归想拉开距离,可环住他腰际的那双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