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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水陆交通要塞, 商旅往来甚繁,同样的,消息流通也是极快, 以青楼、酒馆、饭庄、茶楼消息最杂。 近些日子, 传的最疯的消息莫过于, 林家一脉单传的公子,近些日子娶了个男妻。 说起这林家, 在大魏王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百年前,林家先祖与大魏开国皇帝乃是莫逆之交,在战场上披荆斩棘, 立下不少战功, 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元勋。大魏建国后,皇帝念林家先祖忠勇,授一品护国公之职。 莫大的荣誉, 林家先祖却委婉的拒绝受封, 言明喜好行商,不愿于朝廷就职。皇帝思虑再三, 特赐其行商令一枚, 持此令, 沿途官员皆不可阻其路。 开国皇帝撑腰,林家没几年便发了家,成为大魏第一的皇商, 百年下来, 俨然有富可敌国之势。 至此,问题来了。 因为皇帝开始看不惯林家了。 朕是大魏的王, 天下都是我的,怎么能够容忍这世上有比朕还富有之人?若有藩王联合林家招兵买马, 意图叛乱,朕岂能安睡? 于是,就有了这一桩惊动全国的婚事——林家的嫡传亲子,娶了个男人。 这件事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何况是林家扎根的洛京城?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一个是当今皇帝打小一起长大的伴读,当朝丞相的幺儿。另一个,便是林冉了。 对于这一关为何还是男男相恋的问题,林冉有些头痛,问白七,他眼睛闪亮,说:“冉哥,你现在不是喜欢男人么?” 林冉怒:“你才喜欢男人!” 白七:“但你上一个世界不是选择留下来么?不是喜欢林旭是什么?” 林冉:“喜欢林旭,不代表我喜欢男人。” 白七眨眼:“有区别么?” 林冉心道,有。因为不想对一个不爱之人装的深情蜜意。但白七再问,他却不说明其中道理。只是道:“算了,下不为例。” 上一关他的了80%的任务点,顺利升级LEVEL B,顺带不知为何,get了林旭的演技,如今扮演起深情人来,毫无一丝违和感。 这回的剧情,讲的是皇帝与丞相之子的爱恨情仇。而这丞相之子,说的就是林冉如今的男妻,闻人冢。 闻人冢是丞相幺子。一般而言,幺儿都是备受父母兄长宠爱的,但闻人冢不同。单从他‘冢’这一名,就可看出一二。寻常父母,巴不得子女长寿安康,谁会去‘冢’这么个晦气的名字?好像期待着这人赶快踏入坟墓似的。 是以,闻人冢在丞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是当今丞相年轻时,醉酒后神志不清,与一婢女欢好所得之子。第二日醒来时,他被婢子的丑陋吓得当场逃离,忘记与她吃避子丹,竟不想她竟珠胎暗结。时年征战,人丁不兴。大魏律法言明,孕妇不得打胎。纵使丞相不愿,也不得不纳了这女子为妾。 可那婢子着实生的丑陋无比,与她欢好并诞下一子,一直以来都是闻人丞相此生最想抹去的污点。因而对闻人冢这个儿子自然百般厌恶。眼不见心不烦,在闻人冢六岁时,他将他送入皇宫,与当时落魄无依的皇子做了伴读。 谁知当年无知小儿,骨子里竟是狠辣的,智多近妖。不但扶持那皇子登上了皇朝,连同他那一直被丞相厌恶的丑婢母亲,也跟着水涨船高。 老丞相虽不喜,但势比人强,便做样子的将那丑婢提为丞相府主母,对这个儿子也开始殷切起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先皇去世,他这老臣就只能靠着这儿子了。 却不料,那儿子竟是个好男风的,前些日子与来京进奉贡品的林家公子看对了眼,一来二去便叩求皇帝请旨赐婚,于是便有了这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例以男子为妻的婚事。 但当朝皇帝亲自主持的婚礼,即使老丞相心中如何不满,面上也只得把这桩丑事当喜事,看着成婚的二人携手回道洛京。 在旁人眼里,这场婚事是闻人冢官场生涯的休止符。 但熟知剧情的林冉清楚,这非但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是闻人冢打入林家内部,窃取其全国各地的商号,自己把持林家,并将所得利润尽数献给当朝皇帝的开始。待他死后,皇帝便会寻个理由,重召闻人冢回朝,顺带与他携手一生的故事。 林冉这回的任务,便是扮演一个深情人,用尽一颗温热的心去捂闻人冢那冰寒至极的心。 但他到底是炮灰,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后期闻人冢与皇帝不和时,偶尔提起林冉,都是个吃醋的好借口。毕竟,皇帝乃天子,天子责任重大,断不可能娶男子为妻的。所以,哪怕闻人冢与皇帝真心相爱,他死后,都只能葬在林家祖坟里,这一点,从他成为林冉男妻时,就已经注定了。 林冉对此嗤之以鼻,若真相爱,纵使给不了名分,也不会遣人来当他的妻子。 白七知道他感情洁癖又犯了,缩着头不说话。 好在林冉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打算深究。毕竟于他而言,那闻人冢不过是一过客而已。犯不着为他烦心。 然而他不想找闻人冢,闻人冢却是喜欢往他面前凑得。 眼下,他端着自己做的燕窝粥,便从院外进来了。 时值春日,院内樱花繁盛,他一身白衣立于樱树下石桌旁。落英缤纷,他笑着朝窗边看书的林冉招手:“冉冉,给你做了燕窝,过来尝些吧。” 林冉不得不感慨,即使看惯了苏钰那样的美人,再看这位书中第一得颜值担当时,依旧会被他的笑容闪到。 可惜啊,林冉皱眉,美人美矣,心却是黑的。 他每日都会亲自下厨,给林冉送去,但那些饭食里均有他下的慢性毒|药,不出半年时间,林冉的身体就会垮下去,而后再半年,撒手人寰。 但如今林冉发愁的,不是他下的慢性毒|药,而是那一晚燕窝。 放下书卷,他走出书房,来到闻人冢对面坐下。 闻人冢笑着将那碗粥推到他面前。 林冉盯着那粥半晌,终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如何?”闻人冢看他,眼里闪着期待。 “尚可。” 林冉如今人设较为寡言,他说尚可,便是极好了。 果然,闻人冢闻言催促道:“既如此,快些吃吧,府里燕窝还有许多,你若喜欢,随时差我做就好。” 林冉摇头:“这些事下人做即可,你好歹林家主……”林冉想说主母,但总觉这词过于别扭,便换了个说辞,“你好歹是林家主人,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闻人冢没料到他说‘主人’,当对方是在试探,道:“夫君才是林家之主,妾身只是您的妻罢了。” 林冉心说,我不想你进厨房,单纯是因为我讨厌燕窝,不为别的。单单是燕窝乃燕子分泌唾液这一点,就叫他食不下咽,哪怕味道被闻人冢调的再好,也依旧改变不了它是唾液的事实。 可他显然不才能实话实说,便道:“你莫要以‘妾’自居,我说过,你是同我拜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