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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璇的脸分明已经被烧伤的不成样子,可是脖颈青筋暴现,依稀能看出她震怒的情绪。 “凭什么她陈映月就能扶摇而上做院长弟子,而我就要被逐出师门!” “陈映月你这个毒妇,是你毁我容貌害我性命!” 巫少云面无表情,“你自作自受,何必要诬陷给他人。” 待到红璇右手鬼爪不安分地要施展开来,巫少云径直一剑刺了下去。 心脏处没有鲜血溢出,只有几缕浓稠黑雾飘散,女人披头散发,身形渐渐微弱,她却是笑了。 “你们杀不死我,陈映月,你好好活着,活着等我回来索命!” 红璇突然就变成了没有实体的黑雾,瞬间消失在原地。 陈映月有些惊讶。 据她所知只有被剖心重造成傀儡的魔才有这般脱身技法。 红璇的事情,她直觉上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前些日子碎寒光来到中州不知踪迹,笑春风如今还被锁在地牢里。 所以会是碎寒光所为吗? 巫少云走近看了眼她的手,眉头像久积不画的雪,“你的伤怎么样了?” 陈映月起身,右手娴熟的从空间拿出一粒药吞下去,“小伤,她没伤中要害。” “红璇入魔这件事还是得跟师尊禀告一下,我觉得她一个人没那个本事。” “你怀疑她背后有人?” “不是怀疑,是一定,红璇说是我毁了她的脸,然而自从苏醒后我根本就没见过她。她现在的实力像是刚入魔就能有的吗?反正我是不大相信的。” 巫少云点头,他余光瞥见少女处理伤势的娴熟模样,就像经历过无数回的下意识反应。 “你现在要去哪里?” 陈映月往胳膊上绑了个蝴蝶结,“去找临渊师弟。” 巫少云漠然。 临渊师弟,你看,明明他要比魏临渊先认识她,陈映月却仿佛永远不记得自己。 “是吗,原来你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巫少云淡淡地瞧着她。 陈映月:…… 陈映月只好叹了口气,“我找师弟是为了去取陇阴草。” 巫少云抬眼看她,眼睛像融了霜寒,“师妹,你是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厌恶我。” 不是疑问,是陈述句。 后来他想了许多,一个少女满怀欣喜的表白和暗恋被拒绝已经足够绝望,更何况他同舍的师弟还私自将那封表白信拿出来大肆宣扬羞辱。 如果时间拨回从前,他起码能够阻止那位同舍,会婉转地劝陈映月好好修炼,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许多故事。 陈映月打了个哈欠,“不,我从来没放在心上,就当重新认识好了。” “你好,我是陈映月。” 原来是从来没放在心上。 他心中有不舒坦的意味,却不知道从何而来,他应该为师妹的放下前尘感到宽心才是。 “我是巫少云。” 少女含了笑意点点头。 巫少云别过脸,冷淡地掀开眼皮,“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取陇阴草。” “作为大师兄,我有这个义务。” 然而话甫一出口的时候他就有些悔意,巫少云觉得自己魔怔了竟然会对魏临渊有敌意。 陈映月咦了一声,“那也好,总归人多力量大。” 大抵是巫少云想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自从自己拜入黄奕门下之后,似乎就跟魏临渊走得比较近,巫少云莫不是产生了孤立感吧? 就像和幼儿园小朋友们一起玩泥巴,只有他被遗忘。 去红莲小院的路上,巫少云冷着一张脸,有些别扭地问她,“如果有一天我和魏临渊是对立面且陷入危险,你会选择救谁?” 这就有点像问“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那个终极问题。 陈映月猝不及防拿了渣男剧本,她毫不犹豫道,“那我会离你这个扫把星远一点。” 巫少云:“……” 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回答。 古宅内。 黑衣人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是张恶鬼面具。 经过处理的嗓音雌雄莫辨,却是冷得像寒冰,“谁让你真的去杀陈映月?” 红璇跪在地上,声音轻颤,“主人,我只是一时冲动,况且那个贱人又没有真的死……” “啪”地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啊——” 红璇睚眦欲裂,她低头,右手已经被生生折断,她咬紧了唇,却丝毫不敢顶撞。 黑衣人起身,“你差点就毁了我的计划。”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红璇咬牙,“鬼爪已经成功在她身上附上印记。” 鬼爪印记本就极难被发觉,一旦被附上,几十年的踪迹都能被人查的一清二楚。 黑衣人福至心灵。 他闭眼慢慢感应,幽蓝色星点渐渐凝聚成一个方位,那个女人现在正在骨域寒潭。 看起来是为了陇阴草,那便离进入禁地不远了。 黑衣人又递给红璇一瓶药,“喝了之后,实力会再翻十倍。” “悄无声息潜入上林,把顾娇娇完好无损地放出来。” 他声音沙哑,“要是敢动顾娇娇,你一定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我一直在你身边。” 话毕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顾娇娇,红璇忍住了怒火。 想必主人是要亲手毁了她。 红璇并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甚至连是男是女她都一无所知,但她濒死之际,是主人救了她,给她无上力量和生命。 红璇曾问过为何他不亲自出手,却换来一句“时候未到”。 她指尖掐进掌心,干脆利落地将药水一饮而尽,体内魔力暴涨,双目赤红。 这次的药和上次不大一样,她明显的感觉到整个人都沸腾起来,视线所及之处是森森白骨,幻觉和现实交叉,她却更加兴奋,“血,我想要血。” 红璇根本没意识到愈发想要嗜血的念头。 * 骨域寒潭处奇花异草丛生,但是周遭无一不是毒蛇妖兽看守。 陈映月几乎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陇阴草的踪迹,说是草,其实上头正开着一朵米兰色的小花,根茎处有些细小的刺,从花蕊到花根,全身上下都是毒,但就是这样的陇阴草,对破解毒障有奇效。 小黑有些得意,“还是我比较厉害,能闻到陇阴草的味道。” 陈映月撸了下小蛇光滑鳞片,“你算是修仙界哮天犬。” 虽然没太听懂,但犬这个字,陈有病一定又是在骂自己, 小黑探头又是一阵骂骂咧咧,“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魏临渊提醒了下,“师姐,小心脚下毒刺。” 陈映月愈发谨慎了些,越靠近陇阴草,这里的毒雾就越是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