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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年……刚知道两条腿都残废的时候,他崩溃了很长时间,酗过酒吞过安<眠>药,陆陆续续看过好几年心理医生才康复。” 杨夕宁抿抿唇。 换做是她,她也很难接受自己站不起来的事实吧。 何况楚向南是那么俊朗帅气的小伙子。 而当他重新振作起来开始生活的时候,杨倩如早已结婚,移民澳洲了。 他又如何得知自己有个女儿? 他没能来找自己,并非不可原谅之事。 杨夕宁默一默,低声问:“三哥你早知道了?” “比你早,”顾景年如实回答,“楚云深第一次见你,觉得你跟楚向南很像,后来他去Q市,你不是说他变态吗?扯你头发,藏你擦过血的纸巾……他拿去做了亲子鉴定。”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顾景年顿一顿,把她抱在腿上,两手捧起她的脸,眼眸对牢她的眼眸,“是我的私心,我想让你只看见我,只爱我。” 杨夕宁立刻表态,“我只爱三哥。” 顾景年弯起唇角低笑出声。 他知道。 此时此刻,那双凝望着他的漂亮的杏仁眼里,满满当当盛着的全是爱,他垂眸就能看到。 可前年,他们的感情还不牢固。 他心里不安,患得患失。 而那时的杨夕宁独立惯了,凡事愿意一个人承担,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把烦恼忧愁全都告诉他。 顾景年低头蹭蹭她小巧的鼻尖,温柔地回答:“我也只爱你,可是我也愿意有别人也关心你呵护你。” 让楚家人围着她转。 而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这种感觉想想就很美妙。 杨夕宁抿着双唇沉默不语。 别人也会关心她吗? 就像楚云深。 带她上节目、让她蹭热度,在有危险的时候,不假思索地挡在她面前。 顾景年拿起一只盒子打开,“我帮你戴上试试好不好看?” “我自己戴,不要你,又戳得我疼。” 话出口,便觉不妥,抬眸瞧见顾景年脸上别有意味的笑容,不由羞恼,“讨厌,你想什么呢?” 顾景年装傻,“没想什么,不是耳洞疼吗,还会是哪里疼?” “无耻!”杨夕宁朝他翻个白眼,把先前那对耳钉摘下来,戴上新买的耳坠儿。 耳坠上面镶着粒绿豆大小的红玛瑙,搭配她身上红色羊绒衫格外喜庆。 杨夕宁撩起头发,歪着头问:“好看吗?” “好看,”顾景年回答得迅速,拿起手机,给她拍了三张照片,“你觉得哪张最好,我发给云深?” 发给楚云深,楚向南肯定也会看到,又是他亲自挑选的耳坠儿。 杨夕宁胡乱指了一张。 顾景年发过去,又闲聊几句,放下手机,“他们周六上午的飞机回云城……楚云深明天在电视台有访谈,晚上请他们来吃个饭?” 今天周三,明天周四,再有两天他们就该走了。 请他们吃饭也是情理之中。 杨夕宁手指抠着沙发边,支吾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我怕会情绪失控,像昨天那样。” 顾景年柔声道:“把他当成普通长辈,想说就多说几句,不想说话就别说,不用勉强自己。不想请来家也可以,我叫上老林他们在外面吃……咱们不欠他们什么,别太纠结,你开心才是最重要。” 杨夕宁唇角弯一弯,心情骤然轻松了许多。 转天是个大太阳天,难得的没有风。 顾景年上班后,杨夕宁带莎莎去湖边溜达了半上午,回来时顺便拐进花店拿了两支百合花。 家里的百合有点蔫了,玫瑰花倒还新鲜。 从花店出来,杨夕宁脚步便是一滞。 在小区外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隔着栏杆不断向里面张望,岂不正是楚向南? 他仍穿着浅灰色大衣,腿上多了条毯子。 杨夕宁不想理他,可不知为什么,两脚像是不受控制般,自有主张地朝他走过去。 隔着还有三米,停住了。 莎莎仿佛也认出他,“汪汪”地叫。 楚向南转头,脸上瞬间浮起一层温暖的笑,“宁宁。” 杨夕宁木着脸,自欺欺人地说:“我出来遛狗,不是来找你,我不想看见你。” 楚向南目光暗了暗,却仍是微笑着,摇着轮椅往前几步,“你戴耳坠很好看,我刚才又去买了。” 从毯子下面掏出个跟昨天同样的购物袋,胳膊直直地伸过来。 杨夕宁不接。 楚向南轻声道:“你收着吧,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我这就走。” 弯下<身>子,把购物袋放在地上,摇着轮椅退两步,掉头往回走。 临近中午,阳光炽热,他的身体隐在轮椅里,只露出头和半截肩膀,显得寂寥而清冷。 她记得楚云深说过,他这一辈子没结过婚。 杨夕宁把视线移到地上的购物袋。 这算什么事儿? 是要强送吗,她又不缺买耳坠的钱,才不稀罕要。 杨夕宁想生气,可眼眶酸得要命,泪水忍不住想往外溢。 她吸口气,拼命忍回去,捡起袋子追上去,扔到他腿上,“我有话对你说。” 楚向南温和地看着她,“好。” 一路跑过来,她气有些急。 莎莎却极兴奋,好奇地绕着轮椅跑前跑后地撒欢儿。 杨夕宁左右打量下,把那两支百合也放到他腿上,推着轮椅往小区里走。 她走得快,赌气一般。 楚向南拿着百合,回头问道:“你喜欢百合花?” 杨夕宁没回答。 走进院子,楚向南取下拐杖,杨夕宁正要上前搀扶,刘大姐隔着窗子看见,急急地迎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杨夕宁含含糊糊地说:“麻烦大姐把他扶进去吧。” 刘大姐一把子力气,架着楚向南进门,将他扶到沙发上,打量两眼,笑问:“顾太太,这是您父亲,看着可真像,一个模子磕出来似的。” 杨夕宁没承认,却也没否认,默默地把百合枝叶修剪一下,换下了花瓶那支蔫巴的。 家里难得有客人,刘大姐热情得像是自己家里来客,先沏了茶,然后切一盘子水果端过来,又颠颠问:“早晨买的新鲜虾,我刚把虾线挑了,正好炸个虾仁……杨先生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楚向南扫一眼装聋作哑的杨夕宁,笑笑,“没有,我不挑食。” 刘大姐道:“那炖个羊排吧,我把山药削出来,冬天吃山药炖羊排最滋补了,再炒个韭菜豆皮、青椒炒rou片。” 自作主张地替杨夕宁留了客。 杨夕宁暗松口气。 她正后悔留下楚向南,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