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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跟喧闹完全隔绝在外面,车窗上贴了深色的车膜,光线有些暗。 看着路边颜色略微失真的树木和行人,杨夕宁突然有种感觉。 自己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来不及起飞就被剪断翅膀,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车子开得快,却稳,没多久便停在民政局门前。 蒋威替他们拉开车门。 杨夕宁想起一件事,“我是集体户口,户口在学校,现在是假期……要不等开学后再说?” 假期刚开始两天,开学要到九月一号,说不定到时候顾景年早已打消了结婚的念头。 蒋威闻言,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杨小姐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你的户口页借出来了,用完还回去就行,结婚手续也联系好了,很快的。” 杨夕宁一个头两个大。 她巴不得办不成,好不好? 学校也是,户口页能随随便便出借吗?还是借给非本人,如果她跟学校举报户口管理员,会不会得罪人影响毕业? 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婚姻登记大厅。 正如蒋威所说,领证过程非常顺利,两人填完表,照了相,不过半个小时就领到了红艳艳的结婚证。 她那张户口单页上也加盖了大红色的“已婚”印章,看着很是刺眼。 顾景年拿着结婚证翻来覆去打量好一会儿,把两本都塞进公文包,“我来保管,需要的时候你跟我说,不过这个东西除了离婚,一般用不着。” 顿一顿,掏出手机,“云城那边有点事儿,我马上要赶回去,你电话给我。” 杨夕宁不太想给,可思及两人现在有一纸证书牵绊着,应该留个联系方式,遂打开手袋。扒拉半天没找到手机,这才想起来昨天中午掉在会所的地上。 不免又想到张润雨那番无耻的话,恨得牙根痒痒。 顾景年瞧着她神情猜出几分,温声问道:“手机丢了?” “落在会所忘了拿,”杨夕宁不愿意多说当时情形,报出自己的号码,“要不您先存着,回头我再加您的电话。” 顾景年按照号码拨出去,对面提示关机,还待再拨,正有电话进来,他吩咐蒋威,“问一下会所,找到了让人送过来。” 走开两步去接听电话。 蒋威打过几个电话,歉然地说:“太太,他们那边说没见到,但答应帮忙查,有消息会通知我。” 太太…… 杨夕宁脸僵硬了下,尴尬癌都快要犯了,连忙道:“以后叫我名字或者小杨就好,别叫太太。手机可能是我朋友拿了,不用麻烦了。” 她那部又破又旧的手机,只怕扔在马路上都没人捡。 即便真丢了,那她正好换部新的。 顾景年打完电话走过来,神情跟先前一样,唇角带着清浅笑意。可不知为什么,杨夕宁觉得他眼里多了几分阴冷。 蒋威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顾景年看向杨夕宁,“陪你去买个新手机?” “不用,”杨夕宁拒绝,“肯定在我朋友那里,我回去找她拿。” 顾景年没有勉强,让蒋威开车到师大,先把户口页还回去,又把杨夕宁送到宿舍楼下。 看着门口熟悉的翠竹,杨夕宁心中五味杂陈。 谁能想到,自己一夜之间会结婚。 真是比闪婚都要闪。 她拿出校园卡开了门禁,一步步走上三楼,还没来得及掏钥匙,门忽地从里面打开,程心怡冲出来抱住她,呜呜咽咽地哭,“夕宁,宁宁,你昨天去哪了,手机也没带,我吓死了。要是再没有消息,我就要报警了。” 杨夕宁拍着她肩头,“我这不好好的吗?” 程心怡抽泣着抬起头,“都怪我,不该撺掇你喝酒,昨天我也喝蒙圈了,在会所睡了一下午,醒来没看到你,也联系不上你……我后悔死了,刚才张继明还把我臭骂一顿。宁宁,你打我骂我吧,只别跟我断交就行。” 她肯定急坏了。 杨夕宁安慰道:“是我自己要喝的,怪你干啥?好了,不提这些,我手机呢,你给我带回来没有?” 程心怡擦干泪把手机递给她,“没电了,屏也碎了。昨天范江鹏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我没接。雪儿也打过两次,我现在给她回个电话。” 杨夕宁点点头,找出充电器,电源接好了,却充不上电,也开不了机。 看来是真的要淘汰了。 杨夕宁叹口气,找出睡衣走进卫生间。 在天悦府,她不想用顾景年的洗浴用品,只胡乱地冲了冲。 现在她想好好洗一洗,把身上不干净的东西都洗掉。 温热的水当头倾泻下来,杨夕宁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青紫的痕迹,只机械地用沐浴球一遍遍擦洗着身体。 头好像疼得更厉害了,针扎一般。 正洗着,听到程心怡敲门,“宁宁,张继明从云城过来了,我出去会儿。” 杨夕宁答应声,冲干净身上的泡泡,关了水换上睡衣。 程心怡已经走了。 杨夕宁长长地舒口气。 她很怕程心怡问起昨天晚上,她不想说自己稀里糊涂结了婚,更不想对程心怡撒谎。 这下倒是解了她的难堪。 胡乱地擦两把头发,爬上床,把围帘放下。 几乎是头刚沾枕头,杨夕宁就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道歉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像置身于嘈杂的电影院,耳边不断有人喊她的名字,又像在深夜的街道,有人不停地追赶她,她拼命地逃,累得腿脚发软还是没能逃开,被人牢牢地捆住手脚。 那人满脸狞笑,手里拿着锤头不停地把钉子往她身上敲。 杨夕宁大叫一声醒来。 身旁传来男子急切的喊声,“心怡,心怡。” 这声音,赫然就是梦里追赶她的那人。 杨夕宁惊出一身冷汗,忙侧身去瞧,瞧了片刻才认出是程心怡的男朋友张继明。而她正坐在一张行军床上,旁边支着吊瓶架子。 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程心怡匆匆走过来,看到杨夕宁长舒口气,“可算是醒了,”伸手探向她脑门,“不太热了,还是吊瓶快。” 杨夕宁茫然地问:“我生病了?” “还说呢,都烧到39度8了,”程心怡把毯子披在她身上,后怕地说:“一个劲儿说胡话,差点吓死我,后来叫了继明来好容易把你背下楼……你头疼不疼,再躺会儿。” 杨夕宁摇摇头,“睡了这么久不想躺,稍坐会儿,”侧眸看向张继明,“谢谢。” “不客气,”张继明笑笑,“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杨夕宁连忙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她真是不太饿,而且看天色已经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