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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到人们幸福的脸上。苗平平坐在正中的位置,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周围的人讨论昨天的剧情。见肖若飞孤零零站着,她连忙往余千帆那边挪了挪屁股,在自己和肖灿星之间腾出一块位置。 “肖大哥,快过来坐!” 肖若飞拿了包子和豆浆,坐过去,顺着众人的视线,眼自然落在头顶的电视上。 电视刚好在播昨天上线的剧组手撕热搜的环节。顾春来和白雁南一人拿一侧宣传板,一个撕,另一个答,有说有笑,默契十足,尤其配上顾春来偶尔的冷笑话,综艺效果没得说。 旁边的小姑娘们都死死盯着电视,目不转睛,忘记吃饭。连肖若飞也是,嘴里包子嚼得只剩汤,也浑然不觉。 看到一半,肖若飞忽然听到点动静。偏过头一看,旁边的苗平平看得太入神,嘴微张,手里的食物掉到桌上,居然也没发现。 “小姑娘倒是注意点。”他蹭蹭桌子,把碗往苗平平面前推。 “不是,肖大哥,快看,快看啊……”苗平平眼睛都直了,腾地站起来,又坐下,“你发现没?!”她惊叹地捂住嘴,仿佛发现什么惊天秘密。 肖若飞脸上尽是疑惑,旁边的的人也不明所以。 “我看……屏幕上就是他俩啊……” 苗平平见周围都不开窍,干脆叼住筷子,左右手一上一下,挡住屏幕大半。几个人凑到她身后,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忽然一清二楚。 顾春来和白雁南生得千差万别,一个利一个柔,一个算帅气,一个是精致漂亮,乍一看,完全不同。但挡住其它部位,单看眼睛,二人简直一模一样。 似乎有更多小姑娘发现了这个事实,凑堆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嘴里都在说什么“是真的”“在一起”之类的。 但肖若飞根本无暇注意。 他的心跳太快了,快得他坐立不安。 第39章 荒夜潮汐 肖若飞觉得自己真生病了。 自小跟肖灿星争战各国电影节,走红毯,拍照,他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无论怎样吵闹的场合,都能一副水来土挡纹丝不动的作风。唯有今天,在普普通通的片场食堂里,他觉得吵,入耳的声音都是沾满病毒的针,刺得头盖骨发胀。 他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一秒都不行。 肖若飞猛地起身,头晕目眩,踉踉跄跄往外走。刚才吃掉的食物偏偏也和他作对,如泄闸洪水往嗓子眼涌,他还没走出食堂,就狼狈地吐了一地。 旁边有人发现了异样,跑到他身边悉心询问,他张开嘴,只剩声带撕裂地疼。 这他妈的简直活见鬼。 出门前明明量过体温,不多不少正好36度,现在怎么就烫成一块炭,连呼吸都能烧开水。肖若飞推开身边的人,给自己清出一条道,拖着僵尸般的步伐往回走。 走到半截,肖若飞还是觉得吵。他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幻觉,是现场真的聚了好多人,有人拿手幅,有人拿灯牌,干脆还有等身挂轴,吵得天都要翻了。 所有的应援,无一例外指向同一个名字,顾春来。 他见无数顾春来在面前飘,有毕业不久刚登上舞台的时期,有让顾春来在话剧届站稳脚跟的、时期,有时期,还有更多的是最近。那些顾春来被液化、增白、抛光、放大,打印在平面上,失去棱角,失去起伏,近乎失真。 肖若飞不喜欢,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他下意识想赶走这一切,刚挥手,就被人握住。 “哥,你病了。”张一橙难得严肃,“咱回去休息。” “这群人……干什么的!”肖若飞有气无力,终于吼出声。 张一橙眉心拧成曲折的川,犹豫之下,小声开口:“都是小顾老师的粉丝。” “粉丝,粉什么丝?醋溜的?红烧的?玻璃粉?好吃吗?能好吃吗?”肖若飞脸煞白,语气再凶,也没往日气势。 见状,张一橙赶忙捂住肖若飞的嘴,连扯带拽,拽回房,关上门,才仔细解释。 原来那些都是顾春来的粉丝,开播后,就零零散散有人出现在片场,递礼物送花,不过都被保安和张一橙劝回去了。不知为什么,今天突然多了许多,感觉后援会出动了似的。 肖若飞听得迷迷糊糊,想指示对方和新媒体运营那边确认一下,可他碰到枕头,三秒之内便昏死过去,不知春秋。 在梦里,肖若飞突然回到自己二十一岁的夏天。 那年景城的风特别大,无论晴雨,一直暴烈地吹。顾春来的衣服偏大,总被吹得前襟鼓胀,衣角乱飞,偶尔还会露出一截奶糖色的腰,精瘦,没一丝赘rou,不太明显的肌rou线条从后背延伸到腰窝,最后偷偷藏进裤腰里。 肖若飞觉得烦,烦对方总是不好好穿衣服,就偷偷拍下来当证据,被发现一次就罚一枚硬币,放到小猪扑满里,什么时候放不下,就拿着一起去喝酒。 那时他们正准备肖若飞的毕业作。 最开始讨论拍哪种题材时,顾春来想都没想,提议拍爱情戏。当时肖若飞特惊讶。认识三年了,他从没见对方为谁心动、为谁生气,表情也一直是清淡温柔的,貌似与爱无缘。他觉得有趣,试探过顾春来几次,看对方底线在哪儿,可顾春来只是顺着他,陪他闹陪他笑,其余也没过多的动作,反倒搞得他更好奇。 更好奇,就更想多看一点。多看一点,小猪不知不觉沉得抱不动了,再也吃不下一枚硬币。 那一夜他们吹了一打啤酒,二人醉醺醺回到家,借着酒劲,手 比脑袋更向前一步,顽劣地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那晚降温,天很凉,窗子里吹来的风带着加冰的咸柠汽水的飒爽,脆生生的,但这两个人偏偏弄得对方一身汗,浸到糖浆里,黏得化不开,好似两条垂死挣扎的鱼,相濡以沫。 后来天亮了,夜晚的潮汐、隐秘与冲动只能属于夜晚,无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都懂,便平静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写剧本,继续走遍景城的大街小巷,继续假装约会,假装牵手,假装体验别人故事中怦然心动的瞬间。 唯有心里有一根弦,紧得发疼。 疼得要断掉。 疼得肖若飞陡然坠出梦境。 肖若飞知道现实根本没那么美。 就算被子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还是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如置冰窟,眼皮灌铅似的抬不起来。半梦半醒间,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询问他感觉好点没,需要什么,想喝水还是想吃东西。 他说要水,要吃面,那人答了句好,声音渐行渐远,他连忙扯开嗓子,喊了句,我还要你。 可话说出口,肖若飞就觉得自己太可笑。 声音的